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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光芒忽閃,沈星竹的眼睛奇跡般地開始恢復清明,然而這時,妖獸的攻擊愈發(fā)猛烈。“阿竹,這是你最后的機會,如果你再不回來,從此以后,我便與你恩斷義絕!”沈星舟的聲音透著怒意與無邊的悲憤,幾乎震徹整個山林。妖獸們?yōu)橹偪?,張開了血盆大口向沈星竹與白鹿撲去。沈青崖瞳孔驟縮,一劍擲出橫貫一只妖獸的身體,可卻沒能阻擋住它的爪子在白鹿身上撕開幾道血淋淋的傷口。白鹿低聲嗚咽,眼角垂下淚來,卻沒有放開沈星竹。沈青崖目眥欲裂,本已緊繃到極限的身體驀地又生出一股力氣來,一劍橫掃,將周圍的妖獸斬殺一片。無形之中,他的招式帶上了幾絲小瘋狗一般的瘋意。場面愈發(fā)焦灼,趙狄本已突出重圍,卻又再次被白面具攔住。此時他距離沈青崖不過百步之遙,可區(qū)區(qū)百步,卻似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塹。“沈兄!堅持??!”他還在努力,沈青崖也還在努力,所有人都在努力。沈星舟卻如僵化一般站在原地,看著下面的修羅地獄,沉著臉,一言不發(fā)。“沈副堂,阿竹她……”“休要再提,從今以后,她不再是我的meimei?!?/br>手下人心有不忍,可沈星舟卻仿佛冷酷無情,什么話都聽不進去。沒有人看到他藏在袖中的手在輕輕顫抖,也沒有人看到他眼中的掙扎與痛苦,千言萬語,都道不盡一聲“阿竹”。驀地,長空之上忽然傳來一聲輕嘯。沈星舟霍然抬頭,就看到一道流光破風而來,攜雷霆萬鈞之勢闖入山谷。隨之而來的是一道輕狂的質(zhì)問,“你們殺我風鳴谷的貴客,問過我的意見了嗎?”風鳴谷?!沈星舟凝眸,果見來人不是旁人,是赫赫有名的劍修郎胥的關門弟子,封燁!作者有話要說: 子鹿兄終于又出場了~~☆、情之深封燁氣勢如虹,抬手便是一招“破月之夜”,細長的黑色月輪從劍上剝離,橫掃妖獸。月輪無聲而雅致,殺傷力卻令人咋舌。觀其月輪的長度,封燁的實力比在孤山劍閣時更上一個臺階。他用最快的速度沖至沈青崖身邊,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圣君請我來救你,快跟我走!”“等等!”沈青崖不認識他,但也不懷疑他的身份?!捌圃轮埂蹦耸抢神愕某擅^技,除了他和他的弟子,普天之下沒有第三個人習會。但是他不能就這么一走了之,他立刻將封燁推向沈星竹,道:“你帶她走,我隨后就來?!?/br>“你是不是瘋了!”封燁趕得急,并沒有聽見沈星舟的喊話,所以也并不知道什么沈星竹。此刻見到沈青崖竟然連命都不要,讓他帶一只妖獸走,驚愕得瞪大了眼睛。就這么一愣神,妖獸便又撲了上來。封燁急忙護住沈青崖,三下五除二又殺死幾只,咬咬牙,打算把沈青崖打暈了帶走。至于那白鹿,據(jù)說天姥山的白鹿靈性十足,能御風而行,想必可以自己跟上。可沈青崖卻仿佛洞悉了他的企圖,目光堅決地盯著他,道:“我來不及跟你解釋,馬上帶她去找圣君!”話音未落,呦呦鹿鳴聲再度響起。白鹿抵擋妖獸的攻擊,一只角折了一半,發(fā)出痛呼。沈星竹則被它護在身后,看著虛弱得很。封燁愕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天姥山的白鹿,竟然像護犢子一樣護著一只妖獸,簡直匪夷所思??墒乾F(xiàn)實不容許他思考太多,封燁知道若今日自己不把這妖獸帶出去,沈青崖絕不會離開,于是只得答應下來。封燁體力尚存,御劍帶走一只妖獸不在話下。沈星竹卻并不肯走,一雙眼睛望著沈青崖的方向,不斷地低吼著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沈青崖卻忍住了沒有回頭,最后,封燁強行帶走了沈星竹。“撐住,我馬上回來救你!”沈星竹一走,沈青崖沒了牽掛,心中頓覺輕松許多。趙狄亦終于殺出一條血路來到他身邊,兩人背靠背喘著氣,仿佛又回到了平城之時。“沈兄,還行嗎?”“馬馬虎虎?!?/br>呼吸聲中,是兩人逐漸培養(yǎng)出的默契和信任。沈青崖握緊了劍,深吸一口氣,無比慶幸自己還活著,不僅有遠方的、和身邊的友人,還能找到小師妹。“阿白,要挺住?!?/br>白鹿已傷痕累累,可它的眼瞳里依舊純凈無暇,仿佛藏著這世上最美好的希望。下一瞬,兩人一鹿,再次沖入汪洋的黑海中。這一戰(zhàn)足足打了一個時辰,死去的妖獸堆成了小山,流出的鮮血染紅了所有的草木。最終,沈星舟一聲令下,死傷慘重的白面具退出山谷。修士們劫后余生,放聲歡呼,白面具那邊的氣氛卻異常凝重。為首的白面具憤怒地上前質(zhì)問,“沈星舟,你究竟在搞什么鬼?!為什么不全力將沈青崖?lián)魵ⅲ氵@是放虎歸山!”沈星舟卻垂著眸,只是淡淡地應道:“一個時辰到了,神京的事情更重要,我們必須立刻出發(fā)。”白面具噎住,他沒想到沈星舟把自己說出去的話又還了回來??扇羰巧蛐侵蹧]有私心,他絕對不信!“哼,你meimei早就被那個封燁救走了,你完全沒有理由再饒過沈青崖,可你還是沒肯下狠手,為什么?你難道以為你自己是一個叫沈星舟的人類嗎!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他們口中喊打喊殺的妖獸罷了!”“住嘴!”沈星舟終于動怒了,雙眼死死地盯著白面具,拳頭緊握。“你最好想清楚,該怎么跟阿秋交代?!卑酌婢呃渎暋?/br>“交代?”沈星舟嗤笑一聲,忽然一把掐住白面具的脖子,將他抵在堅硬的山壁上,沉聲道:“我要怎么交代,不需要你來cao心?!?/br>說罷,他將白面具放開,冷冷一眼掃過去,道:“馬上回京?!?/br>另一邊,趙狄和僥幸活下來的修士們帶著沈青崖趕往云來客棧。沈青崖與顧叔同分別時曾作下約定,三天后在云來客棧匯合。山谷距離云來客棧約有一個時辰的路途,可沈青崖受傷太重,未等抵達客棧,便暈了過去。趙狄緊趕慢趕地帶他抵達目的地,卻意外地碰到了已經(jīng)在此等候的圣君花弄晚。平城與蒼庭素來不對付,雖未大動干戈,可小打小鬧是常有的事。是以趙狄與圣君甫一照面,臉色便沉了下來。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大家因著沈青崖聚集到一處,又有大敵在前,再如何看不順眼也不可輕易動手。“他怎么樣了?”圣君問。“重傷,但是我已為他服下丹藥,應無性命之憂?!壁w狄維持著面上的平和,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