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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七七的外表卻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平靜中,他穩(wěn)穩(wěn)地站在無邊的風(fēng)暴之中,抬起秀劍緩緩?fù)斐鲆欢鋭ā?/br>他知道他的身后還有陳伯衍,所以他撤去了所有防御,將全部的力量都傾注在那一朵劍花之上。銀色的蓮花在黑夜中綻放著如月華般清冷的光芒,雖不耀眼,卻叫人無法忽視。所有的人都下意識地追隨著那一抹天地間唯一的亮色,并且從它身上感受到一股令人心悸的殺意和冷意。風(fēng)吹過崩裂的荒原,吹起孟七七和陳伯衍鬢邊的頭發(fā)。他們齊齊抬頭望著,銀色的蓮花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向巨龍襲去。那巨龍感受到蓮花上蘊含著的恐怖氣息,震怒不已,然而它并沒有退。它惱怒地發(fā)出了震天的龍吟,整個身子又掙扎著從風(fēng)暴中探出些許,而后張開血盆大口咬向銀蓮。它竟想一口把銀蓮吃下!“轟——”下一瞬,銀色的蓮花在巨龍的嘴中爆開,四十九片花瓣化作天下最鋒利的劍,刺入它的咽喉、洞穿它的頭顱。巨龍發(fā)出了凄厲的龍吟聲,它的頭像是被鑿出了無數(shù)個洞,里面流出來的不是血,而是耀目的劍光。它在風(fēng)暴中痛苦地翻滾著、嘶吼著,巨大的身體如山一般墜落,驚住了所有人。四周鴉雀無聲,然而孟七七卻眼尖地看到一縷微弱的光從巨龍的身體里逃出,混在迷人眼睛的飛沙中,企圖蒙混過關(guān)。“哪里跑!”孟七七和陳伯衍幾乎同時動手。陳伯衍比孟七七看得更清楚些,那不是一縷光,就是一條小蛇的模樣——巨龍落地即為蛇。然而就在此刻,風(fēng)暴中再次傳來了異樣。一股強大的力量似乎正在蘇醒,那瞬間傳出來的波動叫人心驚。陳伯衍顧念著孟七七的安全,不敢托大,立刻將孟七七護在身后。而那股力量蘇醒的速度簡直駭人聽聞,不過彈指之間,已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陳伯衍不由握緊了手中劍,孟七七卻在此時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胳膊,語氣激動,“是他……是周自橫那老匹夫的氣息!”陳伯衍微怔,隨即抬眸望向那風(fēng)暴之中。風(fēng)暴愈演愈烈,天坑的龜裂也愈發(fā)嚴(yán)重。兩人此刻正站在一處孤島之上,四周都是足有兩人開闊的裂縫,望下去一片漆黑,深不見底。周自橫真的還活著嗎?陳伯衍心中懷疑。而仿佛為了給他一個答案,風(fēng)暴中忽然傳出了一陣疏狂笑聲,與此同時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風(fēng)暴的中心,他如履平地一般走在虛空之中,一把抓住了躲藏在飛沙中的陣靈。陣靈掙扎著,發(fā)出了低低的哀求,身上的光芒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減弱,就連那小蛇一般的身軀也逐漸縮小至蚯蚓大小。風(fēng)暴,漸漸停了。無數(shù)人抬頭仰望著那個虛空中的身影,張大了嘴巴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而就在這萬眾矚目之下,那人竟然張開嘴,直接把陣靈塞進嘴里,嚼吧嚼吧吃了下去。他吃了!他把它吃下去了!軍士與百姓們齊齊目瞪口呆,而更讓他們目瞪口呆的還在后面——那人拍拍肚子,打了個飽嗝,而后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腰間的酒壺。酒壺沒摸到,他愣了一下,隨即四下望了望,看到了孟七七和陳伯衍。“喲,這不是四十九么?”他瀟灑而爽朗,只一步便從虛空跨至孟七七面前。單看那一身破衣衫和微卷的凌亂頭發(f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兒來的落魄公子。但這人,千真萬確就是千年來第一劍修——周自橫。他是孤山上一任的小師叔。他是個萬千修士崇拜的對象。他是……“你去死吧!”孟七七一腳把他踹出了七八步遠(yuǎn),于是堂堂第一劍修就像條死狗一樣躺在了地上。“咳、咳……”周自橫簡直不明所以,不知道四十九這小瘋狗又發(fā)什么瘋。可他剛爬起來想理論幾句,孟七七便風(fēng)一般地從他身邊掠過,撲向了陣心。周自橫想起來了,那兒好像有個小胖子。剛剛他蘇醒的時候,抱著他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嘖嘖,幸虧他低頭看了一眼,否則不得一腳把他踩死。他可沒有新鞋子換了。這時,他忽然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于是抬頭一看——“喲,這不是四十九的小姘頭嗎?!?/br>陳伯衍克制住了一腳踹飛他的沖動,平靜道:“周前輩,有個叫十七的就在西面不遠(yuǎn)處。”周自橫聽到十七的名字,臉上的散漫終于收斂了一些。他拍拍屁股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竟然連他都來了,看來老子醒得真是時候……你看著四十九,我去殺個人,馬上就來?!?/br>說罷,他看向陳伯衍所說的方向,似乎鎖定了目標(biāo),倏忽之間便消失在陳伯衍眼前。作者有話要說: 老匹夫終于醒啦?。。。?/br>☆、不相欠屈平一直躲在暗處觀望著,他并沒有因為孟七七的幾句話而氣得失去理智,反而更堅定了要救下十七的決心。因為他知道孟七七大概打得什么算盤,雖然他無法控制自己內(nèi)心的懷疑,可至少不能讓孟七七笑得太開心。所以他必須把十七救走!大陣崩潰的剎那,他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于是在孟七七和陳伯衍沖向王子靈時,他也沖向了十七被扔下天坑的位置。四周一片混亂,大家自顧不暇,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的。事情也確實如他所料,進展得很順利。他找到了十七,探到他微弱的呼吸,就知道事情成了!或許十七還需要很久的時間才能恢復(fù)道到全盛狀態(tài),可只要他還活著,就足夠了。屈平背起十七,立刻往建城外跑,任憑身后發(fā)出什么樣的動靜,都沒有再回頭。于是他沒有看到周自橫,只知道陣靈似乎化成了一條龍,攔住了孟七七和陳伯衍。斗吧斗吧,讓他們斗個兩敗俱傷才好。屈平的心里驀地閃過一絲快意,加快了逃離的速度。很快,他就背著十七跑到了城外,看到了那座巨大的礦山。只要越過礦山的位置,就有白面具的人接應(yīng),所以屈平的心里迸發(fā)出一股由衷的喜悅。然而就在他即將抵達(dá)礦山時,忽然感覺到背后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有危險!屈平不假思索地往側(cè)前方撲去,帶著十七一起變成了滾地葫蘆,吃了一嘴的塵土。他隨即從地上爬起來,“鏘”的一聲抽出劍來,回身抵擋的同時,拉響了袖中的報信煙花。他的動作不可謂不快,然而他一劍揮出,卻落了空。沒有敵人?屈平一驚,一道陌生男人的聲音卻在他背后傳來,“咦?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