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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劍閣能利落地贏下一局。因為公主殿下還在一旁看著,而仙門,此時正處于風(fēng)雨飄搖之際。此時此刻,他們由衷地希望孤山劍閣能與從前的無數(shù)次一樣,為仙門表率。封燁被再次逼退,臉色稍有些難看。但是很快他就調(diào)整過來,心里激起了一絲戰(zhàn)意。先前他連敗兩人,雖算不上輕松,可說實話,孤山劍閣的實力讓他感到失望。那個曾經(jīng)打敗他師父的劍閣,好似真的已經(jīng)不復(fù)往昔了。走了一個陳伯衍,底下的這些弟子雖也有些實力,可卻配不上劍閣之盛名。可是眼前這個人,稍稍打破了封燁的認(rèn)知。“再來!”封燁大喝一聲,提劍朝戴小山?jīng)_去。他這一沖,那熟悉的反手提劍的姿勢掠過眾人的視線,讓大家第一時間便認(rèn)出了這招郎胥的成名絕技——破月之夜。戴小山亦認(rèn)出來了,身形暴退。封燁見他后退,自身氣勢更加強悍。氣勢與劍勢疊加,長劍揮下之時,一道黑色光影瞬間從劍刃剝離,如一抹細(xì)長月輪般朝戴小山攔腰斬去。破月之夜,便是漆黑之月。以玄色為華,劍勢越盛,月輪便越長,威力越大。千鈞一發(fā)之際,戴小山一個空翻從漆黑月輪上翻過,垂下的玉佩恰好沾到了月輪的邊。剎那間,質(zhì)地不錯的暖玉碎成了齏粉。戴小山瞳孔驟縮——封燁已經(jīng)有了如此實力,看來那郎胥真的對他傾盡所能,否則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調(diào)教出那么實力強悍的弟子。一道冷芒從戴小山眸中掠過,他空翻躲過月輪之際,整個人恰好面對著下方。而后他不假思索地遞出屠月,對著并無實體的月輪斬去。全場矚目。頤和公主亦身體稍稍前傾,微笑道:“以屠月對破月之夜,只聽名字,便妙不可言?!?/br>經(jīng)她一提點,其余人紛紛后知后覺地想到此中妙處。一個是月輪,一個卻是屠月,豈不是天生冤家,妙哉??!這時,戴小山已一劍斬開了月輪。只是他那把劍,更像是一把斬rou刀。配上戴小山挺拔的身姿和俊秀的臉,兼具劍士應(yīng)有的飄逸和瀟灑,又有力拔山兮的氣魄。戴小山從小,就與別的孩子不大一樣。孤山水畔臨安城,住在小柳樹巷的人們都知道戴屠戶每日能掙不少錢,小有薄產(chǎn)。后來有一年臨安發(fā)大水,戴屠戶救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姑娘,結(jié)了姻緣。這姑娘生得貌美如花,隔年就生了個俊俏可愛的小郎君。小郎君出生在尋常小院里,看著普通,可那日漸長開、過分俊秀的眉眼,看著又不夠普通。那俊俏模樣,跟孤山上的仙君似的。四歲時,小郎君跟著戴屠戶出門殺豬。戴屠戶中途離開了一小會兒,豬跑了,年僅四歲的戴小郎君就提起他爹留下的那柄足有他半人高的殺豬刀,“嘿呀”一聲把豬宰了。有道士批命,說此子天生怪力,將來必有大出息。小柳樹巷的街坊鄰居們也都說,小郎君定是做仙君的好料子。戴屠戶信了,為此攬下了每日給孤山送食材的差事,送了十年,終于把兒子送了進(jìn)去。雖然有那些個眼紅的總說劍閣是看中了那些rou,而不是看中了戴小山,但戴屠戶并不在意。戴小山也并不在意。整個劍閣的rou都是他老爹送上來的,半大的少年們總是喜歡吃rou的,他用這些rou忽悠了一票師弟,在山上混得如魚得水。怎么忽悠?當(dāng)眾師弟們被嚴(yán)厲的大師兄鎮(zhèn)壓得心中發(fā)苦時,他就帶著他們躲到林子里去烤rou吃。一頓不行,就兩頓,前提是他們不被大師兄發(fā)現(xiàn)。又或者,徒有窮那個笨蛋別不小心又把林子給點了,引來閣老救場。“你斬了我的月又如何,那只是粗粗一個試探罷了?!焙鋈唬鉄顚挠沂謷佅蜃笫?,反手握劍,再度襲來。眾人微微愣怔,而后便有人驚呼道:“他是左撇子!”話音剛落,一道比剛才更大、更長的月輪朝戴小山斬去。這月輪涵蓋的范圍太大了,威勢更不是剛才那一個可比,無論戴小山往左還是往右、甚至是往上,都不可能及時避過。電光火石之間,戴小山已有了準(zhǔn)確的判斷,而后避也不避,屠月掄圓,那殘影在身前現(xiàn)出一個圓盤,堪堪擋在月輪之前,謂之——山缺。山缺其實不缺,一個完美的圓,如盾一般擋住了月輪。然而封燁來勢洶洶,元力傾瀉而出,逼得山缺連連后退,幾欲破裂。雙方角力,一時之間難分勝負(fù)。戴小山卻在眨眼間忽然撤了山缺,拼著受一些傷的代價,屠月探出劈開月輪,他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攻向封燁。封燁立刻警覺,然而剎那間,踏雪步發(fā)動,戴小山又鬼魅般地出現(xiàn)在他身側(cè)。屠月高舉,用力斬下!“鐺!”太快了!力道也太大了!封燁只來得及抬劍擋了一下,劍刃很快就被蕩開,連帶著他整個人都踉蹌著后退了一步,氣血翻涌。一劍之后又是一劍,戴小山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劍勢連綿,如亂斧劈山。封燁這時可以很肯定地確認(rèn),戴小山這使的根本不像是什么劍法,也不像刀法,若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更像是——斬法。雖說仙門中并不存在什么斬法一說,可封燁此時的感覺極為強烈。戴小山的斬法似是自成一派,配上他那個遠(yuǎn)超常人的怪力,簡直可怕。比斗,不知不覺便進(jìn)入了白熱化。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屏息凝神,就連頤和公主也饒有興致地盯著二人,連身旁的隨從為她倒茶,都被她揮退一旁,唯恐他礙了自己觀戰(zhàn)。“砰!”戴小山與封燁二人齊齊后退,踏碎青石板。圍觀修士紛紛叫好,劍閣弟子們心中更是充滿了希望。照目前的情形來看,兩人旗鼓相當(dāng),戴小山有可能贏下這一局!封燁太狂妄了,揚言要一人挑戰(zhàn)劍閣所有年輕弟子。只要戴小山能贏他一局,便可將他的大話甩回他的臉上。可是戴小山心中卻并不托大,甚至隱隱有些擔(dān)心。他看到封燁抹去嘴角的一絲血跡,抬起頭來,那眸中沒有絲毫的退意或膽怯,而是意外的鎮(zhèn)靜。頤和公主、薛滿山等人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數(shù)人的神識鎖定場中,而后不出意料地發(fā)現(xiàn)封燁的氣息還在提升。“還有一劍,你若能破,那便來破破看吧!”封燁的強橫氣息瞬間爆發(fā),修為竟像是一下子與戴小山拉開一大截。戴小山看到那熟悉的反手握劍的姿勢,心中一凜,而后當(dāng)機立斷便來了一招大的。“萬劍歸宗!”“他是要與封燁硬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