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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崖道。孟七七給他倒了杯熱茶,兩人一同在窗邊坐下。陳伯衍坐在床畔,道:“蜀中門派林立,這不是天姥山一家之事。”沈青崖點(diǎn)頭:“沒錯,問題出在天姥山看管的秘境上,這責(zé)任是我們來擔(dān)??蛇@方圓百里那么多門派,獵殺妖獸卻是件可以獲利之事,他們一定會插手的。再者,裂縫的數(shù)量會不會增多現(xiàn)在還不知道,屆時光憑我們天姥山的人手,恐怕不夠。”“還是得先定個章程?!泵掀咂哒麄€人都窩在竹椅里,慢悠悠地說道:“那些門派,不管是大的小的,與我們親或遠(yuǎn),總以為我們手上掌握著秘境,便掌握了無數(shù)的妖丹與天材地寶。古往今來,吃獨(dú)食都是一件讓人詬病的事情?!?/br>沈青崖頓了頓,道:“今日蕊珠宮的上官宮主和浮圖寺的空明大師已經(jīng)到了,我剛回來的時候,看到了五侯府的烈日駒?!?/br>“是金滿?”孟七七問。“不是,是素衣侯阮空庭,金滿的二哥。算上陳家,一共十九處秘境,現(xiàn)在來了七家,王家、北斗門、南島的都還沒有到?!鄙蚯嘌碌?。孟七七便挑了挑眉,思忖片刻,道:“人怕是湊不齊的,只是幾道裂縫而已,總有人不把它放在心上。”正說著,沈星竹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大師兄、孟大哥、陳師兄,浮圖寺的一念師父來看你們了。”一念和尚?三人對視一眼,連忙起身相迎。一念和尚雙手合十,溫和地與他們見禮:“幾位施主,金陵一別,甚是掛念。聽聞你們前些日子受了傷,一念特來探望。”“一念師父快請進(jìn)。”沈青崖主動把人迎進(jìn)來,四人分別落座。沈星竹為他們重新沏了茶,雨后的小廬里,很快便響起了幾個年輕人雖不熱絡(luò)但卻和煦如風(fēng)的交談聲。君子之交淡如水,說的大抵就是這種情況。“可惜一念師父不喝酒,否則今日重逢,一定要喝上幾杯。”孟七七道。一念和尚也是個年輕的和尚,不會像空明大師那般持重,聞言說道:“酒自在我心中,承蒙孟小師叔不嫌棄,已豪飲千杯矣?!?/br>“一念師父好酒量。”孟七七含笑揶揄。“阿彌陀佛?!币荒詈蜕性俣入p手合十,面目慈悲。沒過多久,一念和尚便告辭離去。沈青崖去找他師父匯報(bào)情況,陳伯衍卻也有事,要走開一會兒。孟七七疑惑地問他去哪兒,陳伯衍便道:“還記得在神京時,子鹿從四海堂里看到的關(guān)于“千重門”的線索嗎?堂堂海茶竟然跟蜀中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門派有那么多書信往來,一定有問題。我去見一個人,很快就回來。”“你在外面有人?”孟七七有些詫異。不過他這個“外面有人”是指陳伯衍移情別戀,指的是陳家以外。陳戰(zhàn)還在陰山,他去見誰?讓誰去查?陳伯衍便回身在孟七七額頭上落下一吻,道:“小師叔,你這用詞有失準(zhǔn)確。你知道的,無論我在外面做什么事,我都不會背叛你?!?/br>“我知道個屁?!泵掀咂邠]開他的手。陳伯衍卻沒有再解釋,只無奈地留下一句“我很快回來”,便獨(dú)自下了山。孟七七沒有攔住他打破沙鍋問到底,這個世上誰都有秘密,最不缺的也就是秘密。其實(shí)仔細(xì)想想,如陳伯衍那般聰明、能走一步思百步的人,無論他有沒有覺醒劍體,性情有沒有發(fā)生變化,都不會是個任人擺布、處于被動的人。想著想著,孟七七有些出神。再回過神來時,便發(fā)現(xiàn)侯暮云不知何時坐在了小廬前的那塊大石頭上。孟七七走過去:“前輩怎么一個人出來了?”在蓑笠翁連日的施針下,侯暮云氣色恢復(fù)得不錯,身上的傷也好了七七八八。通俗來說,這叫回光返照。侯暮云頭也沒回,兀自看著崖外的萬里山川、天霧云海,道:“躺著等死可不是件好事?!?/br>“前輩可以和我說說話?!泵掀咂咴谒砼宰隆?/br>“無趣。”侯暮云臭著臉。“那前輩覺得什么才是有趣的?”孟七七又問。侯暮云終于舍得回頭看他一眼,道:“你這后生,真煩人?!?/br>孟七七聳聳肩:“反正前輩你都快死了,我也沒多少時間來煩你了?!?/br>“你會不會說話?”侯暮云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泵掀咂咭槐菊?jīng)地答。侯暮云不說話了,他不是很想搭理這個煩人的又不會說話的后生。孟七七便自顧自地問:“前輩相信輪回轉(zhuǎn)世嗎?”侯暮云:“……”孟七七:“我不太信?!?/br>侯暮云:“……”孟七七:“都說輪回有六道,剛才一念師父也這么說。但我總覺得上輩子是個人還好,若是只豬就虧大了。”侯暮云:“你怎么比周自橫還煩?”孟七七寬慰他:“至少我比他年輕?!?/br>侯暮云:“你比他弱,很多?!?/br>孟七七:“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他的?!?/br>侯暮云:“有一天是哪一天?”孟七七:“反正你看不到了?!?/br>侯暮云:“……”在前輩的傷口上撒鹽不是一個好習(xí)慣,孟七七見好就收,忽而又感嘆起來:“其實(shí)我比老匹夫厲害多了,你知道嗎?他們說我的前世是堯光帝?!?/br>“哦?!焙钅涸坪艿弧?/br>“前輩一點(diǎn)兒也不驚訝?忍冬姑娘都很驚訝呢?!?/br>“我都要死了,驚訝個屁?!?/br>沉默片刻,侯暮云又道:“這么看來你好像比周自橫厲害一點(diǎn)?!?/br>孟七七趕緊接話:“對,他上輩子可能都不是個人。”“閉嘴?!焙钅涸迫虩o可忍。“前輩,暗戀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泵掀咂叩馈?/br>“誰告訴你的?”侯暮云怒。“忍冬姑娘。”孟七七攛掇道:“你看她都說了你的秘密,你也告訴我一個她的秘密怎么樣?”“不怎么樣?!?/br>“忍冬姑娘在扶搖之前的一個名字,是不是纏花?”侯暮云:“……”“你看?!泵掀咂叩溃骸拔铱赡苓€比周自橫聰明一點(diǎn)?!?/br>侯暮云很不理解,為什么周自橫收的都是怪胎?與此同時,蜀中連綿無際的群山中,一個胖乎乎的身影正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拉著一輛板車爬山。板車上坐著的也是一個胖子,一手燒雞一手酒壺,滿嘴油膩。忽然,板車的車轱轆撞在一塊小石頭上,整個板車都震了震。大胖子立刻抱緊了他的燒雞,怒道:“會不會拉車啊!”小胖子敢怒不敢言,停下來把石頭挪開,繼續(xù)拉車上山。不一會兒,兩人聽到前面?zhèn)鱽砣寺?,于是板車終于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