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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的,都是陳伯衍。他就像另一種意義上的失憶者,與陳伯衍一樣在黑暗中摸索。他忽然記起周自橫對他說過:有情無情其實只在一念之間,不要讓老天蒙蔽了你的眼睛。他曾經(jīng)怨過陳伯衍嗎?確實是怨過的,他又不是什么圣人,沒有多高尚的情cao。可如果這只是老天爺設(shè)下的一個騙局,那就太cao蛋了。“阿秀?!标惒芸粗髅鲃傞_始很感動,瞬間又一副要發(fā)飆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他抓住孟七七的手,道:“如今我與無妄的交流還不夠順暢,剛才那些只是我的推測,不過,我們可以再驗證一下?!?/br>“怎么驗證?”孟七七疑惑。“把手伸出來,運轉(zhuǎn)功法。”陳伯衍說著,拉著孟七七重新盤腿坐下。兩人掌心對掌心,功法運轉(zhuǎn)的同時,銀色的蓮花與劍痕同時在掌心浮現(xiàn),而后,緊緊貼合。“砰、砰……”這是孟七七的心跳聲,愈發(fā)地清晰、強勁。他感覺掌心在發(fā)熱,隱隱有銀光從指縫中透出。不對,他怎么掙脫不開了?孟七七心中一凜,變化突然襲來。他體內(nèi)的元力忽然開始暴走,以極快的速度穿過經(jīng)脈、透過右手掌心,然后直沖入陳伯衍的體內(nèi)。右掌出、左掌進(jìn),兩人的元力在雙方體內(nèi)形成了一個大循環(huán),且沒有一絲阻礙地融合在一起,好像它們本來就是一體的。可是孟七七失去了對元力的掌控,這就有點可怕了。他急忙睜眼向陳伯衍看去,可陳伯衍卻也搖了搖頭。這個結(jié)果,顯然有點出乎意料。而與此同時,元力運轉(zhuǎn)到極致,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他們的掌間悄然蘇醒。“轟——”一聲巨響。正在安睡的青姑和小玉兒只覺得整張床,不,是整棟樓都在震,他們急急忙忙從床上下來,然后驚愕地看到梁柱上已然出現(xiàn)了裂縫。“師父!房子塌了!??!”小玉兒一邊跑一邊往孟七七那里去,中途碰上同樣狼狽逃竄的青姑。青姑還算冷靜,拉著小玉兒就往外跑:“別管師父,他跟大師兄在一起呢不會有事的!”姐弟倆前腳剛跨出小樓,后腳,“嘩啦”一聲整個樓都散了,揚起的塵土比周圍的竹子還高。“師父!大師兄!”小玉兒和青姑大聲呼喊,孤山上的其他人也感受到了此地的震動,紛紛趕來。唐禮是來得最快的,因為他住得近,本來也沒睡著。瞬息之間,他在腦海中構(gòu)建了無數(shù)可能的場景。譬如朗胥提前出關(guān)、夜襲孤山啦,譬如小師叔的哪個仇家又殺上門來啦,可萬萬沒想到,他看到的居然是一片廢墟。廢墟上還坐著他的小師弟和大師侄,兩人衣冠不整的,可身上看起來沒有一絲傷痕,誰知道他們剛才在干什么呢?都把樓給震塌了!唐禮覺得有些氣短,這時有人扯了扯他的衣擺:“師伯、師伯!”他低下頭,就直直地撞上小玉兒那只妖異的眼睛,而后兩眼一翻,“咚”的一聲倒在地上。青姑急忙拉住小玉兒:“小玉兒你干什么呢?”小玉兒很無辜:“我給師父打掩護啊?!?/br>還坐在廢墟中滿身狼狽的孟七七:“……不如我們明天一早就走吧?!?/br>陳伯衍:“你確定?”孟七七:“不然你怎么解釋?五師兄雖然脾氣好,可他都被小玉兒弄暈兩次了?!?/br>陳伯衍:“我想師父和師伯會更好奇我們到底干了什么。”“滾你丫的犢子,現(xiàn)在就走!”孤山小師叔孟秀與大弟子陳伯衍因為jian、情敗露連夜出逃,從此以后成了仙門中赫赫有名的亡命道侶。這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陳伯衍牢牢握住孟七七的手,打破了他出逃的幻想:“就這點膽量?”孟七七挑眉:“甭跟我扯什么膽量,也不知道是誰,明明恢復(fù)了記憶,卻慫得像只小雞一樣。以前睡我的膽量去哪兒了?你都拿去喂蘆花雞了么?”匆匆趕到的各位師伯們:“……”破關(guān)而出的閣主薛滿山:“你們兩個,給我去跪在祖師石像前,沒有我的命令不準(zhǔn)起來?!?/br>三師兄裴元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急道:“師兄!”二師兄褚令庵咳嗽一聲,艱難開口道:“師兄,這小師弟和芳君……這不太好吧,若被其他弟子看到了,不好。”四師兄施輿冷著臉道:“小心感冒?!?/br>“是啊是啊,不如關(guān)我那兒去吧,讓我媳婦兒看著他們。”裴元急忙應(yīng)和。褚令庵:“此言有理?!?/br>裴元:“噯五師弟怎么暈了啊,他真是太沒用了。小師弟你趕緊過來把你師兄抬我那兒去,趕緊的!”施輿:“大師侄也去吧?!?/br>裴元:“對對對,我那兒寬敞,正好這樓塌了,住得下!”“都給我閉嘴!”薛滿山忍無可忍,看著這一個個早都上了年紀(jì)的師弟,恨不得都打一頓。他怒道:“你們以為我是真要罰他們嗎?他們的關(guān)系我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用得著你們添亂,都給我回去休息!”說罷,他又瞪了一眼孟七七和陳伯衍:“你們,跟我過來!”孟七七摸摸鼻子,這會兒又表現(xiàn)得分外乖順。陳伯衍則維持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君子模樣,依舊恭敬地向師父問安,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薛滿山氣著氣著也就習(xí)慣了,把兩人連帶著小玉兒和青姑領(lǐng)回自己的住所,嚴(yán)辭教育了一整個晚上。孟七七跪在地上,不確定地問:“大師兄,你真一早就知道了?”薛滿山把一張紙拍在他面前:“你自己看。”孟七七拿起來匆匆掃了一眼,很快認(rèn)出這是周自橫的字,而后又在信的最后寫道——七七與陳家那小子有一腿,不過他倆互相禍害,不打緊。您老看得過眼就當(dāng)個媒人,否則那小子成天苦哈哈的,我喝著酒都不香了。這信是周自橫把孟七七送回孤山前,寄給老閣主的信。薛滿山作為老閣主的大弟子,如今的劍閣閣主,自然也是知道的。孟七七有些尷尬,恨不得把周自橫撕碎。薛滿山意味深長地看了倆人一眼,道:“所以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一個是我小師弟,一個是我徒弟,我還沒見著你們?nèi)?,就知道了。?/br>孟七七:“大師兄……”薛滿山擺擺手:“好了,什么都不用說了,我都知道。這封信寫在你拜入孤山之前,我們既然在看過信之后還收下你,就不會因為這件事對你有什么偏見?!?/br>說罷,他又看向陳伯衍,道:“我收你入門,也不是為了小師弟。你來拜師,我覺得合適,就收下你了,懂嗎?孤山劍閣不會因為你們的私情而否定你們,或為你們做任何妥協(xié)。你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