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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時常倚在門口看他們玩鬧,聽徒有窮抱怨說“三師娘的蘆花雞太狡猾了,怎么也捉不到它”。他知道,這幫小兔崽子打著為小師叔燉雞湯的名義,在痛失第十三盆君子蘭的大師兄的默許下,已經(jīng)對蘆花雞實施了三次抓捕行動。可惜孟七七到現(xiàn)在都沒能喝上雞湯。今天他們采取了第四次行動——用大師兄的第十四盆君子蘭作誘餌,誘捕蘆花雞。但毫無疑問,這事兒是瞞不過陳伯衍的。此時此刻參與此次“剿匪”活動的弟子們,總計七人,正一字排開站在小樓前,生無可戀地接受陳伯衍的批評教育。這其中竟然還有穆歸年。據(jù)說他只是恰好路過,被蘆花雞啄了一口不說,還被當作同謀一同逮了回來。孟七七笑得眼淚直流,只覺得因為身體虛弱而變得有些陰郁的心情,都輕松許多。第五日,孟七七身體已無大礙,蕭瀟的信也如期而至。信上說,皇帝果然開始懷疑開啟大陣者另有其人,神京的戒嚴恐怕會持續(xù)很長一段時間。再加上皇帝把先后兩任孤山小師叔逼出神京的傳聞,近日神京街頭的修士大為減少,還爆發(fā)了一起修士與普通人的沖突。另外,季月棠仍在西林書院讀書,鬼羅羅則離開了神京,不知去向。最后,蕭瀟提到了蔡東家。如今的吉祥客棧擺滿鮮花,生意好得很。公主殿下奉命整頓后三街,已經(jīng)把吉祥客棧的地皮直接判給了蔡東家,從此以后再也不需要擔心交不上租子了。“有公主殿下照拂,吉祥客棧不會有問題的?!标惒苡柾暝?,走過來坐在孟七七身邊陪他。“我不擔心這個,我在想季月棠和鬼羅羅之間,會不會也有關(guān)聯(lián)。還有金滿,他與陸云亭的賭約牽扯出了扶搖山人,更借機把那個同樣會一百零八劍蓮華的神秘人抖落出來。他的這條線,看似與張家血晶石這條線沒有太大的關(guān)聯(lián),可仔細想想,卻又無法完全分割開來。他會提醒我這個人的存在,證明他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隱秘,有關(guān)于這個扶搖山人,還有周自橫?!泵掀咂叩馈?/br>陳伯衍思忖片刻,道:“若要大膽猜測,還有一點不知小師叔有沒有想到——扶搖山人那把失蹤了的劍,名叫搖光?!?/br>孟七七微微瞇起眼:“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神京城中也有一把劍失蹤了,它是堯光帝的佩劍。但僅憑名字的相似,不能說明什么?!?/br>“可拿走無名劍的,應該是纏花仙子?!标惒艿馈?/br>“即便搖光劍就是無名劍,可它現(xiàn)在在哪兒呢?”孟七七問。“我有預感我們很快就會見到它?!?/br>“你確定?”孟七七挑眉。陳伯衍道:“都說蜀中是個神奇之處,天下仙門三千,有九成九都在蜀中。蜀中的山,十座里有九座跳下去,都能撿到絕世秘籍。我相信我們的運氣也不會差?!?/br>“我的運氣一向不差,是你的太差。”孟七七挑眉。差到能失憶,這運道天下絕無僅有。“是,小師叔?!标惒芄怨苑?,看著孟七七明顯變好的心情,語氣也變得溫和許多。此時被陳伯衍訓過后蔫了吧唧的一群人,又重新振作精神,熬不成雞湯,決定去烤魚。為了謹遵大師兄教誨,玩鬧的同時也不忘修煉,他們決定去山下用孤山劍訣插魚,然后把魚烤了獻給小師叔。不用說,這么完美的法子,一定是徒有窮想出來的。結(jié)果當然是他們差點炸了整個河道,捕回來一大筐魚,無一活口。陳伯衍幾乎可以預見明日山下就會流傳“有食人魚怪出沒,場面血腥”的謠言,屆時村民們上山求援,他是管還是不管?徒有窮知道大師兄要動怒,憑借其多年的斗爭經(jīng)驗,他先攛掇著大家把魚烤了,然后讓小玉兒拿著烤魚屁顛屁顛地獻給小師叔,拉攏敵營大將。這魚其實烤得并不好吃,但孟七七看著小玉兒沾了灰黑的臉和期待的小眼神,覺得滋味還是不錯的。于是當陳伯衍沉著臉準備鎮(zhèn)壓時,孟七七伸手攔住他,救下了一幫縮著脖子當鵪鶉的頑劣師侄。“好了,看在這條魚的份上,今日就先饒過他們吧?!泵掀咂咝Φ?。“小師叔,師弟們太過頑劣,不管不行?!标惒軋猿?。孟七七便慢悠悠地咬了口魚,道:“那我吃了魚,就是共犯,你豈不是還要罰我?”陳伯衍無奈:“師侄不敢?!?/br>聞言,孟七七朝小玉兒眨眨眼。小玉兒又朝徒有窮興奮地握緊小拳頭,大家都很開心,除了陳伯衍。更讓他不悅的是,孟七七身體恢復大半后,便再也不讓他陪床了。不讓他陪床便罷了,還讓他去打坐。打坐這件事,算是永遠都過不去了。那陳伯衍也不打算與他好聲好氣地來,要他去打坐?可以。月光如水潑滿地面,孟七七被陳伯衍一把拽在懷里,被迫一同打坐。他愈掙扎,陳伯衍抱得越緊,最后他只能無力地喘著氣,道:“趁人之危,你算什么英雄好漢?”“我陳芳君既不是英雄,也不是好漢,趁人之危又算得了什么?”陳伯衍把頭擱在他肩上,嗅著他剛洗過的發(fā)間清爽的氣息,低聲道:“你再動,怕是連坐懷不亂也不能了?!?/br>孟七七果然不動了,只是他心跳得厲害,身上又僅著一件白色里衣,松松垮垮的。他兀自調(diào)整著氣息,陳伯衍卻不讓他如愿,一只手探進里衣觸摸到他發(fā)燙的皮膚,一點兒都不含蓄。孟七七咬牙切齒,道:“你既做了君子,就不能如君子一般表里如一嗎?”陳伯衍輕笑:“我何時承認過我是一個君子?”“真該讓你那些師弟都來看看,他們大師兄到底是什么人?!泵掀咂咦プ∷鱽y的手,語含嘲諷。陳伯衍絲毫不氣,親吻著他的耳朵,在他耳旁輕輕吐氣:“好啊,不如小師叔現(xiàn)在就讓他們過來,讓他們看看我們在干什么?!?/br>“你要不要臉?”孟七七轉(zhuǎn)頭看著他。“小師叔?!标惒芘c他對視,道:“我們的事,我已經(jīng)想起大半了,你要讓我回憶一下從前相處的細節(jié)嗎?”孟七七心中警惕,立刻回絕。陳伯衍卻自顧自地說著:“你記得我們第一次的時候,你跟我說什么嗎?”“閉嘴?!泵掀咂呱焓治孀∷淖欤骸拔遗隳愦蜃辛税??”陳伯衍在心中無聲地喟嘆著,那是代表著滿足、歡愉的嘆息。隨著塵封的記憶逐漸蘇醒,他被冰冷表象掩蓋的本性,開始慢慢、慢慢地恢復。面對別人,他當然不能有所表露,世人熟知的,也僅僅只是那個拜入孤山后的陳伯衍。只有在面對孟七七時,他才是最真實的他。可是,他又隱隱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