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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既然不能掘墳,那便換一種破壞較小的方式,派人去把發(fā)釵拿出來就好。可是那個人去了不過片刻,便傳信回來說——墳已經(jīng)被人動過了。陸云亭對張庸的話將信將疑,他不能接受因為自己的原因破壞他人安眠,當即提出要去墳上察看。張庸巴不得他去,抹了把汗,親自在前引路。孟七七覺得這事兒有意思,也跟著去了。扶搖山人的墳,在城外青山上。一行人御劍前往,須臾間便到了目的地。幽靜林中,古木成群,遮天蔽日。此時正是正午,太陽高懸于天上,正是影子最短的時刻。孟七七隨著張庸往前走了幾步,便瞧見一個奇景。大約七丈見寬的地面上,一棵大樹也無。長滿雜草的這片空地中央,只有一座孤墳獨自矗立著,陽光毫無遮擋地從天而降,恰巧,將孤墳與荒草攏入懷中。孟七七走得近了,才看到墳上石碑刻的字——扶搖山人。除此之外,石碑上一無他物,就連這四個字,也在經(jīng)年累月的風(fēng)吹雨打中漸漸變淡。而這這扶搖山人姓甚名誰,孟七七竟也一時記不起來了。陸云亭卻無暇去想這些,他快步走到墳邊察看,發(fā)現(xiàn)這墳上的土果然有被翻過的痕跡。痕跡還很新,但又不太新,翻動的時間應(yīng)在不久之前,卻絕不是今天。張庸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陸云亭的神色,道:“前輩,這墳已經(jīng)被人動過了,所以現(xiàn)在晚輩為了確保山人的遺體完整,必須開棺確認?!?/br>陸云亭緊蹙著眉,沒有反對。張庸連忙揮手讓人挖墳,不多時,一個古樸無華的黑色棺材便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張庸深吸一口氣:“開棺!”“吱嘎——”老舊的棺材板被用力推開,塵封的過往,即將展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然而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當塵埃于陽光中消散,留給他們的是一個——空棺。“空的?怎么會是空的?!”張庸驚愕得瞪大了眼睛,若說有賊覬覦山人的陪葬品前來盜墓,他信??墒悄膫€盜墓賊會把遺體一起偷走?這不對??!可張庸再三確認,棺材里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他想要的發(fā)釵也沒有。“這棺材上沒有被外力破壞的痕跡?!泵掀咂叩氖肿屑毜仨樦啄镜妮喞獡徇^,沉聲道:“沒有哪個賊,會把尸體一起偷走,而且是一具很多年前的尸體。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這個棺材里一點腐臭的氣息都沒有。”張庸一怔,便聽沈青崖道:“你懷疑,扶搖山人根本沒有葬在這里?”孟七七點頭,卻又搖頭,道:“我開始是這樣懷疑的,這個棺材里太干凈了。但是你看棺底,這兒有點隱約的痕跡,證明確實有人曾躺在里面,而且時間不會太短?!?/br>這件事從里到外都透著一股詭異,孟七七再次問張庸:“你們族老有沒有說過,隨扶搖山人一同下葬的都有什么東西?”張庸仔細回憶道:“就是一些姑娘家的貼身物什,發(fā)釵、胭脂、手鐲等等,還有些衣物。山人仙去時雖已三百余歲,可她的容顏未曾老去,許多姑娘家的東西還是用得上的?!?/br>“佩劍呢?”孟七七問。“佩劍……”張庸遲疑著,待陸云亭投來不善的目光,他忙坦白:“佩劍傳給了族中的小輩,現(xiàn)在在我表妹手中?!?/br>“帶我去看看。”別人的家事,旁人本不該多管。但此事因陸云亭而起,他便無法不管。張庸不敢推脫,“前輩請?!?/br>孟七七卻又叫住他,道:“賢侄不急,你先把見證過山人下葬的族老請過來。若有什么隱秘,問問他們便知道了?!?/br>作者有話要說: 又一次趕在十二點前~☆、搖光劍半個時辰后,張庸的表妹、當年扶搖山人下葬時的見證者,齊聚張府花廳。陸云亭、孟七七四人作為貴客,依次在左下首落座。孟七七的目光掃過一個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最終落在張庸身邊正撅著嘴鬧別扭的小姑娘身上。小姑娘大約十五六歲的模樣,穿著一身嬌俏的鵝黃色衣裳,噘嘴瞪眼,古靈精怪。陸云亭則專注地盯著幾個老頭子,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幾位可是親眼看到山人下葬的?”幾位族老被他問得產(chǎn)生了自我懷疑,可幾人互相求證過,記憶并沒有出現(xiàn)差錯——當年扶搖山人確實葬在了那墳里,他們遵循山人遺愿一切從簡,于是當時在場的只有張家人,沒有外人。陸云亭對這回答并不滿意,但他也不好多說什么,于是轉(zhuǎn)頭看向那小姑娘,問:“張姑娘,在下可以看一下你的劍嗎?”小姑娘驟然被陸云亭點名,有些緊張。張庸鼓勵她道:“蕓兒沒事,陸前輩只是想看一看山人傳給你的那把劍?!?/br>張蕓解劍的手一頓,有些慌亂地問:“是那把搖光劍?”張庸點頭,道:“是啊,你快把劍拿出來,給陸前輩看看?!?/br>張庸語氣溫和,誰料張蕓忽然抬高了嗓音道:“我不要!”話音落下,滿座愕然,連張蕓本人都愣住了。孟七七微微瞇起眼,察覺出一絲不對勁。“蕓兒,不要胡鬧?!币晃蛔謇险酒饋?,語氣嚴厲,但目光卻是充滿慈愛的。“爺爺!”張蕓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他身邊,抓著他的胳膊撒嬌:“那劍我沒帶著呢,別看了好不好???”“幾位前輩在此,你怎可如此任性。”族老看著張蕓滿是不贊同,張蕓氣得跺跺腳,就要往外面走。張庸瞧著她忽然有些發(fā)白的臉色,一個預(yù)感在心中一閃而過,疾呼:“別讓她出去!”張蕓一聽,跑得更快了。然而她不過就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還沒跑出花廳,就被下人攔了下來。張庸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沒想到一貫寵著的表妹竟然會在他眼皮子底下?;?,語氣登時沉凝下來。張蕓本就心虛,這會兒更是擔(dān)心得眼眶都紅了。張庸再三追問之下,她終于把搖光劍的事交代了出來。搖光劍是認主的,所以不能成為她的本命武器。張蕓剛得到搖光劍的時候,天天佩戴著顯擺過一陣,可這劍她怎么用都不趁手,久而久之就被她閑置一旁。上個月的時候,她忽然發(fā)現(xiàn)搖光不見了,枕邊被人放了一張字條,上面寫著——物歸原主。張蕓氣急了,卻也害怕極了,她怕被族中責(zé)罰,不敢告訴任何人,反而隱瞞了下來。“荒唐!”張庸氣急,連忙追問那紙條現(xiàn)在何處。張蕓被他吼得金豆豆直往下掉,抽抽噎噎地表示紙條還在她的首飾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