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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場,身上出了汗,孟七七可不愿就這么睡下。陳伯衍無法,只好依著他來。所幸熱水已經(jīng)備下,他又從須彌戒中取了些具有溫養(yǎng)經(jīng)脈之效的草藥放入水中,伺候孟七七泡澡。半個時辰后,孟七七終于消停下來,沉沉睡去。陳伯衍直接用令符傳訊叫來陳戰(zhàn),吩咐他去把王敬擄來。陳戰(zhàn)從不質(zhì)疑少主人的任何命令,只是不小心瞥見床上紗簾后睡著的人,有些疑惑。什么時候少主已經(jīng)溫和到允許別人睡在他的床上了?“戰(zhàn)叔?!标惒苷Z氣稍重。陳戰(zhàn)連忙收回視線,再不多看,之后他把今日在城外山上碰見鬼羅羅一事毫無保留地說給陳伯衍聽。陳伯衍略作思忖,道:“你再帶人去試探試探鬼羅羅,無需隱瞞身份?!?/br>不隱瞞?陳戰(zhàn)心中訝異,又聽陳伯衍問:“伯兮呢?”“回少主,二少爺先一步回陳家了。”“為何?”在陳伯衍看來,陳伯兮好不容易從家中出來,怎會急著回去?“屬下不知,只知道二少爺收到家中來信,便帶著幾個人先行離開。臨行前他說此行只為見大哥一面,目的達(dá)成,便無需再特意辭行,還吩咐我不要打攪您,以免誤了大比?!?/br>陳伯衍沉聲:“確定是家中來信?”“確定,那信上有陳家特有的暗紋?!标悜?zhàn)很篤定。聞言,陳伯衍略略放下心來。陳家的兒郎都是自幼在刀口上舔血的,陳伯兮雖然年幼,卻也不是魯莽之人,況且身邊有人跟著,應(yīng)當(dāng)沒有大礙。不多時,陳戰(zhàn)領(lǐng)命而去,陳伯衍則繼續(xù)為孟七七守夜。萬萬沒想到的是,天將破曉之時,陳戰(zhàn)沒有為他帶來王敬,卻帶來了一個壞消息——王敬死了,被人暗殺在床上,床邊還放著一個鑲著寶珠的小木匣子,匣子里有幾盒胭脂以及一張字條。字條上寫著:贈小瘋狗。作者有話要說: 三個字的章節(jié)名真的好、難、起。☆、天涯路王子靈從昏迷中蘇醒時,已經(jīng)是叩仙大會結(jié)束后的清晨。他是被餓醒的,餓得頭重腳輕差點從床上一頭栽下來。直到他一連吃了三大海碗的面,遲鈍的大腦重新開始思考,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柴叔回來了。整個金陵城,也變天了。“大長老死了?!”王子靈的聲音陡然拔高,雖說他總咒人家死,可人家真死了,他卻又覺得很不可思議。他咒了十幾年都沒咒死的人,怎么輕而易舉就被人殺了呢?他仔細(xì)聽著大比上的一系列變故,驚訝得嘴巴就沒閉攏過,待聽到王常林希望他回王家跟他一起處理族內(nèi)事務(wù)時,王子靈渾身的毛都豎起來了,“不去!我不回去!王敬死了他下一個肯定要搞我,我才不回去!”王子靈仿佛被雷劈通了任督二脈,不光修為漲了,人也機靈了。他飛奔去纏花樓找孟七七,卻被告知孤山劍閣的人在天剛亮的時候就已離開。王家人并不知道小瘋狗是誰,但有人認(rèn)出了那個曾被鬼羅羅抓在手中的匣子,于是正在全城搜捕鬼羅羅,并未對劍閣的離去有所阻攔。王子靈躲在人群中與王家派出來搜捕的人擦肩而過,原本因為沒見到孟七七而有些茫然的心一下子堅定起來——他必須得再次離開金陵了,在更廣闊的天地里,讓自己變得更強。這樣,他才能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思及此,王子靈轉(zhuǎn)身朝獅子樓撒腿狂奔。與此同時,城外一處驛站中,唐禮正帶著幾位師侄與金滿辭行。金滿仍是那身紅衣似火的打扮,目光掃過劍閣諸弟子,道:“孟七七呢,他怎么不自己來見我?莫不是做了什么心虛的事,不敢出來了吧?!?/br>唐禮無奈,“金侯爺勿怪,我家小師弟就愛亂跑,平時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人影,我也沒辦法?!?/br>金滿可不欲與他打太極,收起折扇背在身后,人已經(jīng)帶著姚關(guān)揚長而去,只余一句話從風(fēng)中悠悠飄來,“告訴孟七七,那對母子我送走了,此事終了,我與他兩不相欠……”“那對母子?”唐禮疑惑地看向蕭瀟。蕭瀟解釋道:“是無厭強搶的一位女子和她生下的孩子,無厭雖作惡多端,但他們是無辜的?!?/br>唐禮點點頭,復(fù)又苦笑著問:“蕭瀟啊,你是最后一個看見你師父的,知道他去哪兒了嗎?”蕭瀟搖頭,“師伯,師父只說與我們兵分兩路走,他還是會回孤山的。況且有大師兄跟著他,師伯盡管放心?!?/br>唐禮怎么能放心喲,好不容易露面的小師弟又跑了,他回去該如何與師兄交待?難道要告訴他,小師弟不光跑了,還帶走了你徒弟?使不得,使不得啊。小玉兒抬頭望著蕭瀟,道:“師父會很快回來找我嗎?”“會的,小玉兒師兄?!笔挒t摸摸他的頭,溫和地笑了笑。此時此刻,孟七七正與陳伯衍一同站在他的無妄劍上,御劍臨空望著腳下的金陵城。獵獵的風(fēng)吹著陳伯衍為他尋來的一件素色斗篷,孟七七還殘存著一絲蒼白的臉被兜帽遮了一半,顯得格外嬌小。圣君已在一柱香前從西門離開,走得悄無聲息。那條長長的官道上,她一人打馬而行,顧叔同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卻不敢靠近。此時金滿也走了,劍閣的弟子們亦踏上了歸程。孟七七的目光落向遠(yuǎn)方的獅子樓,看見王子靈急吼吼地背著個小布包裹鉆進門口的馬車?yán)?,后面跟著的王宛南似乎攢了一肚子火氣,上去就給了他肥厚的大屁股一腳。“下來!坐什么馬車,給我一路跑出城去!”話音剛落,王子靈就從馬車上被踢了下來。他揉著屁股,一臉苦澀,可這次連柴叔都不幫他了,馬兒噴了他一臉鼻息,仿佛也在表達(dá)對他的嘲諷。王宛南惡霸似的聲音從馬車?yán)飩鞒鰜?,“一個第三層都沒有達(dá)到的修士,一碗蛋羹都做不出來的廚子,不配做個胖子!”語畢,馬車飛也似地跑起來,眨眼間便把王子靈甩在后面。王子靈急忙跟上,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出了北門。從五湖四海聚集而來的修士們,也都慢慢散了。偌大的金陵城好似還與半月前一樣,紙醉金迷、風(fēng)光旖旎,可又好似有什么不一樣了。那喧囂的風(fēng)里,仿佛還殘留著莫愁湖上的劍氣。“走吧?!泵掀咂叩坏厣斐鲆恢皇肿プ£惒艿囊路?,他還在抓緊時間恢復(fù),便干脆讓陳伯衍帶著他,省些力氣。陳伯衍掃過他抓著自己的手,眸光微暗,“小師叔抓緊了。”孟七七挑眉,“我還能掉下去不成?”陳伯衍薄唇微抿,嘴角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