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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于堯。于堯被萬劍歸宗逼退至莫愁湖上,手中長劍在水面上劃過,水中便似響起驚雷。下一瞬,長劍一挑,水浪朝孟七七撲去。孟七七身輕如燕,天青色紗衣隨風搖曳,只一個呼吸便出現(xiàn)在于堯身后,秀劍掠過一道寒芒,直刺于堯后心。“這……怎么回事?!”鐘吾趴在欄桿上看著,滿臉錯愕。剛才先是蔣斜忽然傳出死訊,他們還沒見到尸體呢,戴小山忽然逆轉(zhuǎn)局勢開始壓著王寧打,然而還不等他們把心中的驚愕消化,于堯就又跟孟七七對上了!這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以至于不光光是露臺上的年輕修士們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七樓上的各派長輩也慢了一拍。王常林站在欄桿邊,面色沉凝,出了這種事他必須盡快擺平。于是他一邊吩咐手下盡快查明蔣斜暴亡之事,一邊準備下去阻攔。此時王子謙也在七樓上,跟在顧叔同身邊做最后的努力。顧叔同今日有些心不在焉,是以方才發(fā)生那么多事,他都好似恍然未覺??涩F(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容不得他再繼續(xù)坐視不理,于是他站起身來,欲隨王常林同去。前頭,王常林卻被唐禮攔了下來。王常林蹙眉,“唐兄這是何意?你不擔心孟秀安危嗎?”唐禮面露不虞,“我們劍閣與北斗門之間的恩怨,王族長就不要摻和了吧?!?/br>“唐兄可千萬不要說這樣的話,大家都是仙門中人,同氣連枝。況且這是在金陵,我們王家乃是東道主……”王常林道。聞言,蓑笠翁忍不住站起來道:“王族長,為今之計還是盡快找出蔣斜死亡的原因,這樣才能從根源上解決紛爭啊?!?/br>天姥山乃方外之地,一貫不愛插手仙門紛爭,可他們到底與陳家不一樣。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不容許蓑笠翁再保持沉默了,而且從私心上來說,他更偏向劍閣。王家,畢竟太過世俗了些。“我去吧。”顧叔同站出來,“顧某與劍閣和北斗門皆無瓜葛,有我出面,想必會好一些?!?/br>其余人紛紛贊同,不論如何,得先把局面穩(wěn)住。見狀,唐禮暗自松了一口氣,有蓑笠翁這句話,再加上本就公正的空明大師,以及顧叔同,想必就算還有人使得出陰招,局面也不會太過糟糕。但唐禮著實擔心小師弟和弟子們吃虧,顧叔同一去,他也立刻跟上。緊接著是蓑笠翁與空明大師等人,整個七樓瞬時空了大半。陳無咎落后一步,背著手如閑庭信步般踏空而行,不多時便出現(xiàn)在孟七七與于堯附近。孟七七已動了殺心。蔣斜如無意外就是被人刻意殺死的,方才與他有過沖突的只有孤山劍閣,無論換做是誰,第一時間懷疑的對象肯定是孟七七。而于堯剛被孟七七掃了顏面,正在氣頭上,愛徒的死無疑會使他短暫地失去理智。雙方鷸蚌相爭,真兇漁翁得利。孟七七看得明白,可他卻不由懷疑——于堯真的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一點都看不出破綻么?或許他看出來了,于是順水推舟,把罪名安到孟七七頭上。一個死了的蔣斜,已經(jīng)沒有價值了,但是他的死價值千金。孟七七從不吝嗇于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對手,對方的做法很聰明很有用,但他很不喜歡。于是他動了殺心,反正是與堯先動的手——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公平得很。澎湃的殺意被刻意壓縮,附上劍刃,孟七七眸中閃過一道寒芒,驚鴻照影一出,身影如鬼魅般出沒于于堯四周。輕咬舌尖,血腥味在嘴中蔓延開來的同時,孟七七劍上清輝再漲一寸,唰地在與堯胳膊上帶起一條血線。于堯陷入苦戰(zhàn),他愕然地發(fā)現(xiàn)孟七七的修為竟忽然暴漲。他這般年輕就能有與自己拼殺的能力,修為至少在第三層小圓滿,這已經(jīng)很令人驚訝了,可現(xiàn)在他的修為居然又上一層。第三層大境界,每一個小境的跨越都千難萬難。有人幾十年難有寸進,有人終其一生也摸不到大圓滿的門檻,可孟七七說進境就進境,天賦著實可怕。雖然這突然的修為暴漲一定是因為開啟了某種秘法的緣故,但有這種秘法傍身,就已經(jīng)足夠讓人忌憚了。但這還不足以讓于堯就此產(chǎn)生懼意,感受到孟七七藏在攻勢中的殺意,他只有冷笑一聲,“豎子爾敢!”你真當我堂堂北斗門大長老于堯,是你想殺就殺的嗎?孟七七回以更凌厲的劍光,“有種你別跑啊!”孟七七要殺于堯,全力把于堯往湖心比武場的反方向帶。于堯雖不懼孟七七的殺招,可他沒想要與孟七七拼個你死我活,是以全力往從后方趕來的空明大師處靠攏。只要拖到第三人出手,孟七七想殺他就難了。“兩位住手!”最先趕到的是顧叔同,他一聲斷喝立刻拔劍出鞘,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會被誤傷。孟七七卻只當沒看見,手中秀劍避也不避。顧叔同卻不想傷他,忙把劍往右偏移幾分,恰在此時,斜里飛來一把劍,威力不大,卻好死不死地將顧叔同攔下。顧叔同余光一瞥,是戴小山。他與王寧就在不遠處,此時兩人剛好分出勝負,戴小山立刻不假思索地將手中劍擲出,為孟七七擋下顧叔同。孟七七趁機殺向于堯,于堯因為顧叔同的到來而失了防備,急忙側(cè)身避過,可秀劍仍在他肩膀上劃拉出一個好大的血口。鮮血飆射,落入水中。于堯臉色鐵青,卻并未冒進,反而按捺下來急速后退。此時顧叔同已擺脫了戴小山的糾纏,而空明大師業(yè)已趕到。可陳伯衍也到了。無妄劍出,陳伯衍以一人之力攔住顧叔同與空明大師。這二位雖不想看到于堯被孟七七斬殺,可也不愿對陳伯衍動手。后面,還有唐禮。于堯見狀不妙,立刻大喊:“陳伯衍,你不要助紂為虐!”陳伯衍無動于衷,若是細看,便可發(fā)現(xiàn)他眉心劍痕處的霜雪之意更濃,襯得他的眸光愈發(fā)淡漠。他看向遠空的陳無咎,兩人四目相對,無聲的斗爭悉數(shù)藏在他們的眸中,只有湖水感知到了,在不安地沸騰。陳無咎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握緊,他總感覺此時的陳伯衍與之前稍有不同。他在警告自己不要出手,可是這個自從劍體覺醒后便愈發(fā)冷情的人,為何會對孟七七如此回護?陳無咎瞇起眼,心中的猜疑加重,他甚至忍不住想對孟七七出手,以此來試探陳伯衍的反應(yīng)。可他只是想想,最終還是按捺了下來。倒是顧叔同心中焦急,“空明大師,你攔住他,我去前面!”空明大師點點頭,法杖前指攔下陳伯衍,同時朗聲道:“孟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