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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來的高見,濕漉漉的黑衣貼在身上,純白面具表達不出絲毫情緒,但卻透露出一股nongnong的審視意味。他就這樣站在雨中,手里握著剛剛飲了無數(shù)鮮血的劍,看著孟七七。他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與孟七七動手。最終的答案是“不”,他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便走。此處的殺局,終于暫時告一段落。湖心比武場的風(fēng)云雷動,卻遠沒有到結(jié)束的時候。小玉兒與徒有窮各引雷九道,暫居第一。但令徒有窮錯愕的是,他這位師弟被雷劈過之后還生龍活虎,承受能力讓徒有窮汗顏——他可就差點沒抱著膝蓋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可是小玉兒沒哭,他便只好硬生生地把眼淚逼回去,紅著一雙眼睛甭提有多可憐。只是天雷淬體的效果好是好,如王子靈那般直接破境的情況卻再沒出現(xiàn)。到得午后,許多按捺著沒有出手的大派弟子們也紛紛出手了。他們花了很多的時間去領(lǐng)悟法訣,施展出來的效果自然也更好。其中最讓人刮目相看的竟然北斗門的蔣斜與王家的王子安。蔣斜來金陵時乃是第二層小圓滿之境,經(jīng)過秘境之行以及獅子宴后,便一直卡在突破至大圓滿的屏障前,將破未破。今日又逢天雷淬體,他便成了王子靈后第二個破境之人。至于王子安,他雖未破境,可引雷之盛況并不比王子靈弱。王子靈是真的從未見過風(fēng)雷訣,可王子安是見過的。早在半年前,王敬就要求他修習(xí)此訣,起初他還不知道為什么,直到今日,他才明白一切緣由。王子安不屑于用這種方式取勝,可他又無法當(dāng)眾言明真相。于是整整十八道天雷劈下,將他整個淹沒在電光之中,承受著痛苦的同時,也將他暫時從內(nèi)心的掙扎中解放出來。同樣提前半年修習(xí)了風(fēng)雷訣的王子謙卻并不順?biāo)?,他資質(zhì)差,經(jīng)脈狹窄,若引雷淬體,承受的痛苦將是旁人的數(shù)倍。他不是吃不了苦,可他知道自己再如何賣力,也不可能達到王子靈那般震撼人心的效果。既無法連破兩境惹人注目,又無法引雷無數(shù)拔得頭籌,上不上、下不下,即便再努力又有何用。他不禁抿緊了唇,藏在袖中的拳頭也悄悄握緊。他只是還缺一個契機,等他拜入顧叔同門下,改善了本身的資質(zhì),他自信不會比任何人差。絕不會。思及此,他抬頭望向七樓,顧叔同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王常林身側(cè)。雖然他的臉上并沒有任何欣喜神色,王常林同他說話,他也只平淡地點頭,但誰都無法不去思考他出現(xiàn)在這里的用意。顧叔同與陸云亭,可都還沒有收過弟子,那他來叩仙大會大會作甚?難道是來……“顧修。”王敬沉著臉,道:“今早我請你一敘,你為何拒絕?可是看不起老夫?”“晚輩不敢?!鳖櫴逋笆执鹪?,言語中透著該有的尊敬,可卻并未解釋一句。王敬豈能善罷甘休,可王常林適時擋在兩人中間,道:“大長老,來者是客。興許顧兄只是臨時有事,大長老不必介懷。”“哦?”王敬心里憋著一股氣呢,不怒反笑,“照族長的意思,我身為王家大長老,連招待貴客的資格都沒有了嗎?”此話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覷。王家這族長與長老堂,看起來面和心不和啊,這可真是出乎意料。“大長老哪里的話?!蓖醭A中闹邪盗R“老東西誤事”,可面上仍得維持對他的尊敬。他苦笑垂眸,將眸中那點冷色掩去,道:“說來慚愧,實際上這次是我自作主張請顧兄來的?!?/br>說著,他又抬頭掃視一周,目光誠懇,“想必諸位也看出來了,犬子資質(zhì)不好,任憑他如何努力,也還未層突破第一層小圓滿。為人父者,少不了為孩子cao心,可前些年我一直忙于族內(nèi)事務(wù),以至于到了現(xiàn)在面對兒子,竟生出幾分慚愧。”王敬欲張嘴反駁,可此間無人說話,他畢竟不好與王常林鬧得太難看,便只得按捺下來。王常林繼續(xù)說道:“我想諸位恐怕也猜出我請顧兄來的用意了,王某別無他求,只希望顧兄能收下犬子,代為教導(dǎo)一二,王某將感激不盡。”眾修士立刻明了,王常林這是看上顧叔同的春秋法訣了。眾所周知春秋法訣能夠潤養(yǎng)經(jīng)脈,改善人的資質(zhì),可顧叔同何等名氣,想要拜在他門下的修士千千萬,豈能你王常林說拜就拜?無數(shù)道目光,霎時間齊聚在顧叔同身上。所有人都在等顧叔同的回答,而他的心中并不平靜。昨日王常林告訴他,只要他答應(yīng)收王子謙為徒,傳授他春秋法訣,王常林就可以提供有關(guān)于他妻女下落的線索。那可是他尋找多年的家人,顧叔同怎么能不動心?即便他有可能因為這個徒弟而卷入到一些無謂的紛爭中去,他也別無選擇。罷了罷了,顧叔同在心中長嘆一聲。與此同時王常林招手喚來兩位抱著錦盒的仆從,錦盒打開,里面的東西伴隨著王常林志在必得的話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此乃千年碧血玉與辟邪寶珠,乃我私人收藏。若顧兄肯答應(yīng),這兩樣?xùn)|西就算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望顧兄笑納?!?/br>千年碧血玉跟辟邪寶珠?!眾人愕然,這兩樣?xùn)|西竟然在王常林手里,而他竟然肯拿出來送給顧叔同。就連顧叔同本人也倏然愣住,王常林本不必拿出此等寶物,可他還是拿出來了,至少誠意還是有的。或許,他真的只是為了王子謙的事情著急,才不得不拿那件事當(dāng)籌碼。同為人父,顧叔同不由生出幾絲同病相憐來。若他的女兒與王子謙處于同樣的境地,怕是尋遍天下名師、采遍世間靈草,他也是在所不惜的。思及此,顧叔同的神色不禁柔和了些許。他也不要如此重禮,只要王常林把消息告訴他,他定會對王子謙悉心教導(dǎo)。王常林觀他神情變化,便知此事大約成了。果不其然,顧叔同道:“王族長,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然顧叔同話音未落,一道纖細銀光忽然破空而來,直指顧叔同!顧叔同急忙退避,那銀光便堪堪擦過他的鼻梁,盯入身后梁柱。大家都看清楚了,那是一只小巧的銀簪,簪子做工并不精細,只在尾端雕了幾朵看不出品種的花,除此之外毫無裝飾。“誰?!”王常林冷厲的目光掃過虛空,斷喝一聲。可虛空處沒有人影,只有電閃雷鳴、風(fēng)雨如晦。王常林蹙眉,他預(yù)感到此事并不簡單,這簪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節(jié)骨眼上打斷了顧叔同的話。不行,他必須立刻把事情定下來。可他回過頭,卻發(fā)現(xiàn)顧叔同愣在了原地,激動、無措同時出現(xiàn)在他臉上,讓這位成名已久的劍修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