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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垂眸撫琴, 男子則執(zhí)劍作舞。 雖然衛(wèi)修慎沒說, 但蕭祁嘉知道,這個畫舫是誰做的, 上面的一男一女又是誰。 【都說“煙花三月下?lián)P州”, 咱們就去揚州好不好?】 【雖然到了之后, 也應該過了三月, 不過沒關(guān)系, 咱們也可以再等明年。】 少年清朗的聲音在腦中浮現(xiàn),蕭祁嘉竟然有些恍惚……雀躍期待的語氣猶在耳邊, 這真的只是游戲劇情嗎? 她盯著那木雕怔怔地發(fā)著愣,直到…… 再一眨眼,手上的東西突然消失了。 蕭祁嘉晃了晃神,從那莫名地境地中清醒過來, 抬眼看見戚煦正拿著那木雕畫舫把玩,嘴里還“嘖嘖”地感嘆著,“小七meimei你從哪里買的這個?這邊的木刺都沒處理好,你可別扎了手?!?/br> “不是……” 蕭祁嘉伸手去那, 但下一刻戚煦稍微一轉(zhuǎn)身,正巧避開了蕭祁嘉伸過來的手。 他像是沒有察覺蕭祁嘉的動作,仍自顧自地打量了一陣兒, 突然問道:“這是咱們上次去揚州的時候買的罷?” 蕭祁嘉:“嗯?” “瘦西湖岸邊,我還瞧見不少賣這些的,早知道你喜歡,我就多買些了?!?/br> 蕭祁嘉想到戚煦和衛(wèi)修慎前兩天打的那一架,沉默了一陣兒,還是沒有解釋著木雕的來源,含糊了兩句,又道:“你還給我。” 戚煦這次倒沒有多磨蹭,但也沒有還到蕭祁嘉手里,而是直接就手拿起了一旁打開的錦盒,把那木雕放進去,盒子鎖上,順道給她收到了的最角落里。 “你要是喜歡這些小玩意兒,可以去找秦小慶。那小子做機關(guān)有一手,木匠活也做得不錯,他要是知道你喜歡這些,他怕是夢里都要笑出來了?!彼A苏Q郏值?,“知道你臉皮薄,不好意思開口。沒事兒,我去同他說,反正他閑著也是闖禍,還不如給他找點事兒干?!?/br> ——要不是這臭小子引狼入室,這會兒小七meimei還跟他雙宿雙棲呢,哪能像這樣,又是受傷、又是出神? 蕭祁嘉見戚煦說著就要走,連忙拉住他,急急解釋道:“不、不用,我也不太喜歡這些。” 戚煦身形一頓,這會兒臉上的笑容總算真實些。 ——“真不喜歡?” 他帶著笑跟蕭祁嘉又要了兩遍保證,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他走后,蕭祁嘉盯著那被戚煦放起了的盒子看了一陣兒,想起自己方才那明顯不太對的精神狀況,心有余悸地抓了抓胸口的衣裳,卻不敢再打開那盒子。 她在腦中低聲喚了幾句“系統(tǒng)”,一如既往的什么回應也沒有。 ……就像是從頭到尾都是她的臆想。 ——不、不對,不是這樣的。 蕭祁嘉有點惶恐地抱住了自己,長長的眼睫顫顫翻飛,冬日的陽光在她側(cè)臉上鍍上一層光暈,無端地顯出幾分易碎的脆弱。 折返回來戚煦正看見這一幕。 ——她這是…… 想到當年舊事了嗎? 褐色的眸子里閃過幾絲幽深之色,想到他上一次和衛(wèi)修慎的那一架。戚煦唇邊的笑容發(fā)冷——果然……還是下手太輕了! * 晚間,戚煦抱著酒壇翻到了房頂,聽見身后有人過來,他猜是秦小慶,隨手扔了個小酒壇過去,帶著點調(diào)侃道:“來陪你大哥喝酒?” 那人沉默地走了近些,戚煦也察覺到不對,這腳步聲…… ??? 戚煦訝然回頭,視線隨著那人而動,等到來人將帕子鋪在房頂上,然后抱膝坐了下,他這才緩過神來。 臉上的笑又恢復了平日的吊兒郎當,戚煦也沒問蕭祁嘉為什么突然上來,甚至自顧自地給蕭祁嘉找了個理由:“小七meimei也來賞月?” 聽這話,蕭祁嘉不由仰頭。 今日不是十五,月亮算不得圓。但卻是萬里無云的好天氣,也卻是適合賞月。 深藍的夜空要比她原來的世界要干凈澄澈得多,如今能找出任何細微的區(qū)別都讓蕭祁嘉感到安心。 她輕輕應了一聲,然后學著戚煦的姿勢,把手往后撐起,仰頭看著那一輪明月。 過了一陣而,戚煦拎著那酒壇,向蕭祁嘉這里移了移。 蕭祁嘉領會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是要碰杯的意思,她遲疑拿起了那壇酒,和戚煦輕輕碰了一下。 酒水因為這碰撞濺出來幾滴,酒氣在空氣中氤氳開來。 那邊戚煦已經(jīng)一仰頭,對著壇口灌了好幾口,喉結(jié)上下滾動,他轉(zhuǎn)過頭來對著蕭祁嘉燦然一笑,“酒可是個好東西,能解百愁,小七meimei要不要嘗嘗?!?/br> 但看他這笑容極有感染力,似乎確實如此。 蕭祁嘉低頭看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那壇酒,學著戚煦的動作,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 下一刻,就被嗆得蜷起身來咳嗽。 戚煦在旁不客氣地笑出聲來。 蕭祁嘉轉(zhuǎn)頭瞪他—— 眼角水光氤氳、眼尾飛紅,頰側(cè)脖頸都覆上了一層粉,這會兒帶著些微的氣惱看來。在夜色的朦朧下,竟顯出幾分引.誘的意味來。 戚煦的笑聲一下子頓住了,他倉促別過頭去,覺得自己應該有些醉了。 蕭祁嘉則又垂下眸子,看著自己手中的酒壇,沒再似先前那樣一飲而盡,而是小口小口地啜飲著。 戚煦緩了一陣兒,才從那自己要不要做點什么的思緒中抽出心神來,再看過來,就看到她這落寞飲酒的模樣。 美人落寞讓人心痛,況這落寞是為了別人。 ——多年前離京之時,她小心翼翼保存的木簪,今日她怔怔出神看著的木雕……還有離京暗道之中,不合時宜的沉默。 少年時的悸動總是最純粹熱烈不顧一切,足夠人懷念一生。 懷念的卻并不只是那個人,還有那一段不可再來的少年時光。 戚煦明白這一點,但是不妨礙他再咒一遍某個恬不知恥,自稱“兄長”的衛(wèi)姓侯爺……既然都稱呼“兄長”了,那便老老實實地做一輩子好哥哥罷! 心上人被別人牽動心緒,當然讓人愉快不起來,但……這也實在是個趁虛而入的好機會——不是嗎? 他有一輩子地時間,陪著她忘記那些過去。 現(xiàn)在……戚煦覺得,她大約需要一個擁抱。 戚煦自認自己不是個多拘于禮教的人,可偏偏在她面前,他總是不自覺地收斂。 ——大約是……害怕唐突佳人罷? 但是如今月色美景、氣氛亦是正好,他若是再無動于衷,那可真就是一個瞎子傻子了。 伸過去的手臂沒被攔阻,他輕輕松松地就將人攬到了懷中。 戚煦想要開解,但千言萬語,再觸到她臉上的水光時,卻一時頓了住。 ——她在哭?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