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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都是姿色不俗、一身氣度。 她心里打著鼓,疑惑著這家主人的身份……這可絕不是mama說的,江南來的富商! 這么想著,她也不敢造次,只當(dāng)作是眼前有人,帶著笑撥動琴弦。 許久,門口傳來動靜,瑤姬知道,是那位明老爺過來。這些貴人家規(guī)矩多,她也不敢直接抬頭去看,只拿著余光去瞥,看見一段將落不落的裙角。 薄如蟬翼、色澤鮮亮……只匆匆一眼,就知道是快好料子。 這是…… 瑤姬心里一動,有些猜測。 以往,也不是沒有這情形。 有些個樓里姑娘,被貴人贖了去,總有一段蜜里調(diào)油的日子。想要“夫君”給她做面子,再也沒什么比折辱花魁姑娘更讓人心里爽快的了。 瑤姬這么想著,唇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來。 稍抬了抬頭,果然看見簾后的美人靠上,側(cè)躺著一個姑娘。隔著簾子,能看見隱約的身形,確實是有足夠的本錢。 她旁邊坐了一個男子,并非她想象的大腹便便的油膩模樣,而是身姿挺拔、氣度不凡。 想著臨行前mama的囑托,她心里一動。 下一刻,手下的琴弦沒壓住,發(fā)出一聲雜音。 她眨了眨眼,面色驟然蒼白下來,眼中立刻就蓄上了淚水,波光粼粼的、惹人憐愛。 她似乎嚇呆了,在琴旁坐了一會兒,才倉皇下來,踉蹌跪倒了珠簾前,抽噎請罪,“大人恕罪——” 語氣嬌柔又帶著些輕顫,一張梨花帶雨的芙蓉面微微仰著,再讓人憐惜不過了。 簾后傳來一點衣料摩挲的聲,然后是一句輕描淡寫的,“手……剁了吧。” 瑤姬原本半仰著臉的驟然僵了住,臉色那點血色褪了個干凈。 …… 他說…… ……什么! 剁、剁了……? 闔著的門被打了開,兩個仆從進了來,腳步聲一點點逼了近,瑤姬腦中像是有根弦一跳一跳,人卻驟然清醒過來,她也不及爬起、膝行往前,直接穿過了珠簾。 她本想磕頭去求那位姑娘,可是等她真的看清了,卻一時愣了住。 …… 一直到她的手臂被人反剪起來,她才霍然回神,一雙蓄著淚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蕭祁嘉,倉皇又慘然道:“求夫人救我、求夫人……!” …… 最后,瑤姬被人架著扔出了府門口,塵土滾了一身,丟人是確實丟人。 但是她雙手打著顫交疊搓動著,她的手還在、還在…… * 府里。 趙淵歸站著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蕭祁嘉,眼中的情緒莫名。 蕭祁嘉被他看得發(fā)毛,想起這人的習(xí)慣,下意識地把自己的手往后藏。 趙淵歸聲音悶笑得發(fā)沉,“……你倒是懂規(guī)矩?!?/br> 他這里,向來是一命抵一命,自然也是……一手換一手。 他往前傾了傾身,單手撐著,壓在蕭祁嘉身旁,輕輕吻了吻她的眼睛,又舔掉了那無意識滾落的淚水,又低低笑道:“就是……總是不守規(guī)矩?!?/br> “真奇怪,你又不認識她,為什么要救她呢?” 因為啊…… 【獲得瑤姬的感謝*1】 【當(dāng)前感謝碎片:4/4,是否合成?】 【恭喜玩家,獲得“感謝之心”。】 老娘想離你遠遠的??! 第68章 宜延城門外。 遠處一陣煙塵, 一支六七人的馬隊正向城門行進,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城門口。 為首那人一勒馬韁,那馬嘶鳴著揚蹄, 停在距離城門一丈遠的地方, 他仰首看著城門處, 那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宜延。 身后幾人也次第停下,有個人驅(qū)馬往前, 在為首那人身后一步, 低聲道:“侯……主子, 據(jù)我們查的……老侯爺當(dāng)年, 就是在這兒……” 衛(wèi)修慎輕點頭應(yīng)了一聲, 收回目光、翻身下馬,牽著馬韁往前。 …… 宜延旁邊有個馬場, 這里的人對馬也都有幾分認識,衛(wèi)修慎這一行人,每個人身邊的都是難得的駿馬,惹得路上眾人頻頻張望。 有個頭矮些的小子當(dāng)即昂首挺胸、連脖子都梗了起來, 一副得瑟的模樣四面環(huán)顧。 下一刻……屁股上就挨了一腳。 聶封仁低聲罵道:“得瑟什么呢?忘了在京里怎么說的了?低調(diào)、低調(diào)……” 那小個子蔫蔫地“哦”一聲,怏怏不樂地往自個兒馬那靠了兩步,摸摸馬鬃,低道:“兄弟, 委屈你了。” 轉(zhuǎn)眼又瞥了一眼黑著臉的聶封仁,意有所指道:“明明是個千里神駒,偏偏在那姓聶的手里受磋磨?!?/br> 聶封仁聽得真真切切, 忍不住低聲啐了一口唾沫:這臭小子,臉皮怕是比北御的那一段城墻還厚,還“千里神駒”?地洞里耗子還差不多! 正想著這些,前面突然一陣喧鬧,聶封仁抬眼看去,被圍在中間的竟是……侯爺?! ——艸!還能不能好了?!是誰說隱藏身份來查老侯爺當(dāng)年的事兒的?這才一進城門,客棧都沒住下,就鬧出這么多幺蛾子來!! * 另一邊,夏鐵山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那人,“怎么?你還打算當(dāng)街強搶不成?!” 他說著,又使勁往回收手,可是手腕在那人手里捏著,他竟怎么抽也抽不動,甚至因為他這動作,那人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些,他隱隱地都聽見手腕上不堪重負的響聲。 娘的!該不會這么被人捏斷了吧? 那人視線落在他手里的絡(luò)子上,聲音冰涼,“這個東西,你哪來的?” “是我ji……” 對方那質(zhì)問的語氣理所當(dāng)然,夏鐵山差點一禿嚕嘴,什么都交代了。 反應(yīng)過來之后,一張臉漲得通紅,頗沒面子喝道:“滾你娘的,老子自個兒的東西,要你這個孫子……?。?!” 他話沒說完,就被拉著手腕轉(zhuǎn)了一圈兒,被踩著背跪在了地上,“我問你,哪來的?!” 夏鐵山疼得額上青筋爆出,眼見著周圍的人都圍上來,本打算認慫的交代的話又壓了下去。他咬著牙,啐了一口,扯開嗓子大喊道:“來人??!救命?。‘?dāng)街搶劫啦!” 這一招果然有用,一嗓子嚎出去,聚過來的人更多。他聽見周圍竊竊私語,又幾句飄到他耳朵里,夏鐵山又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沒被氣個半死。 ——這些人沒長眼睛啊?竟然猜是他偷的東西??! 長得好?穿得好?長得好就有理了?!穿得好就可以當(dāng)街搶劫了?! 正這么想著,另有一人站到了跟前,夏鐵山眼前一黑——這靴子,那兩個人是同伙! * 半刻鐘后,一行七人坐在了客棧里。 聶封仁拍了拍夏鐵山完好的那邊肩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