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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兄既沒短了她們銀錢,又沒刻意刁難,你情我愿。怎么能談得上‘狠心’二字呢?” 這兩位客人,正是行至揚州的蕭祁嘉和戚煦二人。 三年前,在隨平城郊外的那一次,蕭祁嘉雖然有系統(tǒng)幫忙,并沒有中毒,但是戚煦卻不放心,帶著人在隨平城里住了好幾個月,來了數(shù)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大夫給她看了,等到戚煦終于完全放下心來,揚州城的比武招親早就過了,戚煦又提出去渠州看青山派大比。 之后,又是兜兜轉轉、四處閑逛,倒是直到今天才真正踏進揚州城。 戚煦又往后一仰身,看向蕭祁嘉,單手摁在胸口,“若說狠心,那也著實無奈……我如今心里有個姑娘,滿心滿眼的都是她,實在沒有地方再裝別的什么人了。沒法子,也只能對別的姑娘心狠一些了?!?/br> 蕭祁嘉端起眼前的茶來,輕輕抿了一口,躲開他的眼神。 戚煦忍不住笑,這借著喝茶喝酒的動作躲開話題的習慣還是同他學的。這些小小的細節(jié),總叫人心里熨帖。 他又往后蹭了蹭,清冽的酒氣涌入鼻腔,蕭祁嘉聽見他帶著笑意詢問道:“賢弟就不問問,那個姑娘是誰?” 這情況實在不是第一次的,戚煦對怎么制造曖昧簡直是駕輕就熟,蕭祁嘉鎮(zhèn)定地又喝了一口茶,平淡道:“不問?!?/br> 戚煦幽幽地嘆了口氣:還是三年前的那個小七meimei好玩些,逗起來又是臉紅又是慌張、手忙腳亂卻又強自鎮(zhèn)定。 不過現(xiàn)在也有現(xiàn)在的好處。 他幽幽嘆道:“郎心似鐵啊。” 從他嗓子里出來的這個幾個字,悠揚婉轉,竟然是帶著唱腔的幽怨女聲。 蕭祁嘉詭異地看了他一眼,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當年有姑娘這么對他說過,被他拿來現(xiàn)學現(xiàn)用。 戚煦對上蕭祁嘉的眼神,反倒是自己先撐不住笑開了,他自顧自地笑了半晌,又揚眉看過來,一半玩笑、一半認真道:“小七meimei,你真不打算試試?” 蕭祁嘉疑惑看過去。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試什么? 戚煦指了指自己,“我模樣也稱得上英俊,性格也不錯,雖還稱不上一句見多識廣,但走過的地方也不少。又承蒙兄弟們照顧生意,家里也是略有薄產(chǎn)。再者,我自小習練武藝,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戚煦彎彎眼,語調又不正經(jīng)起來,“體力還是足的,你……真不打算試一試?” 門外“啪”的一聲,茶盞摔碎的聲音。 蕭祁嘉怔了一下,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戚煦這廝,又開黃腔! 她瞪了戚煦一眼,“戚大俠分桃斷袖的癖好,怕是明天就要傳遍整個揚州了?!?/br> 戚煦倒是依舊是悠哉游哉的模樣,單只手肘歪歪斜斜的撐在身后,另手揪了顆葡萄往上一拋,他張嘴接住,這才慢慢悠悠地道:“那又何妨?若是和賢弟……我便是斷袖,也心甘情愿?!?/br> 他說話總是帶著些玩笑的意思,情話像是隨口就來,說得太過輕易,反倒顯不出什么重量,倒像是隨意哄著人玩一般。 蕭祁嘉有時覺得他只是玩笑,但有時又覺得他十分認真。 但不管怎么樣,她都不能答應,她輕輕嘆了一聲,“我總要回去的?!?/br> 戚煦對這個說辭也時熟悉,很多年前她就這般說,那時他以為她要回到洛京:一個身世成謎、又相貌不凡的大美人兒,顯然不會久居一個小縣城。 但是現(xiàn)在,她這般說,他卻總覺得她說的不是洛京,而是什么更遠、更難找到的地方。 但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他抬眼,笑看向蕭祁嘉,輕輕嘆了一聲,“小七meimei終究不是個江湖人?!?/br> 蕭祁嘉看他,“怎么突然這么說?” “行走江湖啊,不知道哪一天就會丟了命。所以,我們講究的是——”他和蕭祁嘉對上視線,褐色的眼眸微深。 “……及、時、行、樂?!?/br> 第62章 蕭祁嘉對上那雙幽深的眸子, 不由恍惚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復了清明。 思及戚煦方才說得那話,蕭祁嘉嘴角抽了抽, “你那不叫‘及時行樂’, 該叫‘耍流氓’才對?!?/br> 戚煦看著蕭祁嘉轉瞬恢復清明的目光, 眼中閃過了一絲可惜。 ——怎么說呢,真不愧是小七meimei……心智之堅, 實在少見。 不過, 他也很快就將那點情緒藏了起來, 水滴石穿, 這點耐心他還是有的。 戚煦眉眼舒展, 低低笑道:“要是小七meimei這樣的流氓,我還是愿意的……” 不待戚煦繼續(xù)貧嘴, 一只白鴿撲棱著翅膀從窗子的縫隙里飛了進來,穩(wěn)穩(wěn)地落在戚煦的手臂上。 三年前,先帝駕崩,臨終遺詔, 廢黜太子,命二皇子繼承大統(tǒng),又命丞相周瑕、鎮(zhèn)北侯衛(wèi)修慎和另一宗室親王共同輔政。 太子不甘,聯(lián)合袁國公與數(shù)世家, 舉兵包圍皇城,但卻敗于玄甲北軍之手,潰逃西南, 如今占據(jù)西南的五州,自立為皇。 當然,這是蕭祁嘉在外聽到的版本。出于個人的原因,她恨不得離趙淵歸越遠越好,雖然這幾年一直在外面逛,但卻從沒往西南五州上踏過一步,也就沒有聽過趙淵歸那邊的版本。不過猜也能猜到幾分,無非就是那道遺詔有問題,趙淵歸本就是太子,繼承大統(tǒng)理所應當。 兩方肯定是各執(zhí)一詞,每一方都正義得不得了,至于事實真相如何,怕是只有殯天的先帝才能知道了。 戚煦將手里的紙團攥了緊,低低地嘆了口氣。蕭祁嘉猜到什么,問道:“你要走?” 戚煦嘆著氣,點了下頭,“西南又出事了?!?/br> 蕭祁嘉倒不意外,就是趙淵歸那個性子,能夠容許他的地盤上有別的大勢力就怪了,更別說,還有三年前那幾次刺殺。 趙淵歸怕是早就把二十八宿樓看成了眼中釘、rou中刺,等在西南稍稍站穩(wěn)了腳跟,戚煦這里就頻頻被傳訊,最近已經(jīng)有好幾次,戚煦都不得不親自過去穩(wěn)住局面。 戚煦又看向蕭祁嘉,他私心里希望蕭祁嘉能住進二十八宿樓中的,再不濟好好呆在一個地方,比如說揚州也行。 但是,實際上,他也知道自己這想法怕是不太可行。 果然,蕭祁嘉道:“我要往北邊走?!?/br> 戚煦試圖掙扎一下,“再過幾個月,北邊就要落雪了,太冷了,你受不了的,揚州美景很有名氣,你才剛到,在這里轉轉看看也好啊?!?/br> 蕭祁嘉頓了頓,又道:“我要回一趟洛京?!?/br> 和戚煦在一起,像是每一天身邊都有新鮮的玩意兒,蕭祁嘉都快要把任務拋到腦后了。 到現(xiàn)在為止,她的任務進度還是三年前的【2/4】,還需要周瑕的“玉鐲”和戚煦的“金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