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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考驗他更甚,或許只是想要確定,他到底站隊在誰身后。 前面只要還有慕洋,有慕演,他自然可以高枕無憂。 只不過,未雨綢繆總是好的,萬一前面的擋箭牌一個個都被清除了…… 當(dāng)然,現(xiàn)在的擔(dān)憂還為時過早。 雖然心里多少也已經(jīng)有了主意,但他也還是又對面前的慕君展露出一個盡量溫和無害的笑容。 “嫂嫂所言甚是,我知道大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兄弟們好,為了東齊好?!彼曇粽\懇動聽,但目光卻十分冷淡,看起來有幾分敷衍。 慕君只當(dāng)他心情還沒有完全恢復(fù),或許回去后自己再好好想想,也就能理解慕澄的用心良苦了,所以即便臉上還有些不放心,她也還是又點(diǎn)點(diǎn)頭。 “九弟能夠體諒他的苦心,能想清楚,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彼寄繙赝?,只是柔聲道。 “嗯?!彼χc(diǎn)點(diǎn)頭,又看看她手上的茶,“嫂嫂還是快些去看大哥吧,不然茶該涼了?!?/br> “哦,你說的對,看我這記性,差點(diǎn)都忘了。”她又笑道,“自從懷孕后,除了越加能吃能睡外,這記性也是越來越差了?!?/br> 隨著她的話,慕湛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她的肚子上。 看腹部的大小,應(yīng)該也有五個多月了吧? 他眸光微斂,漸漸籠上了一層寒意。 “那便先不與你說了,提前祝九弟你一路順風(fēng),到了晉州后,希望你能做出好成績,這樣也好盡快回來鄴城任職啊。”她最后又誠懇道。 畢竟是慕澄的左膀右臂,他能夠盡快調(diào)回來幫他治理國家,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而且出于私情,她也是希望他能夠盡快回來的。 “嗯,臣弟都明白?!彼痔槣睾托Φ?,隨后又看了看殿門,“大嫂快些進(jìn)去吧,別讓大哥等太久?!?/br> “嗯,那便再見了?!?/br> 她這才與他停止了對話,溫婉一笑后,便轉(zhuǎn)身進(jìn)了大殿。 慕湛久久未動,他望著她的背影,直到殿門又重新關(guān)上,將兩人徹底阻隔…… 她進(jìn)去跟慕澄聊了會天,看著他喝了一杯茶后,這才放下心不再打擾他做事,緊接著便又出了大殿。 來到外面還未走幾步,便在一處拱門前又看到了慕湛。 “九弟還沒出宮嗎?”她有些疑惑,看這架勢,似乎就是在專門等她的。 慕湛只是笑了笑,目光中有幾分隱隱的憂傷。 “九弟是有什么心事嗎?”她觀察他的臉色,想了想又問。 “嫂嫂若是不著急離開,能一起走走嗎?”他目光幽暗,只是又緩緩道。 “我后日就要走了,這應(yīng)該也是我們最后一次聊天了 ,老實(shí)說,對于鄴城的一切,我有很多不舍,也很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彼謱λ⑿?,“難得今天又遇上了嫂嫂,能看在咱們自幼相識長大的份上,陪我一起去御花園走走嗎?” 慕君雖然有些猶豫,但耐不住他言辭誠懇真切,又回想到過去的種種記憶,想著他很快便要走了,便也還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 兩人行至花園處,他這才又低頭看了看她的腹部,淡笑道,“想必再有四個月,我這小侄兒便會出生了吧?” “嗯,是啊?!彼勓孕睦镉秩旧狭藥追珠_心,不禁對他笑道,“雖然那時你在晉州應(yīng)該會很忙,但孩子的滿月酒及百日宴,可一定要來鄴城赴宴呀。” “當(dāng)然,到時候我也一定會給小侄兒送上一份珍貴的賀禮?!彼皇堑⑿Φ馈?/br> “呵呵,那便提前先謝謝九弟了。”她只是又溫婉地笑道,眉目間暈染了幸福的喜悅與憧憬。 “大哥他也一定很開心吧?”他又道。 “嗯,其實(shí)一直以來,他都很期盼這個孩子的出生?!彼譁厝岬溃拔乙蚕M芙o他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小王子,到時候兒女雙全,等這個孩子大些了也能多陪伴安兒,這樣兩個孩子都不會感到太寂寞?!?/br> “說起安兒,今天她沒在你身邊嗎?”他想了想又問道。 “她在瓘兒身邊,別看安兒年紀(jì)小,如今也很會照顧弟弟了,我如今身子重,照顧孩子也不方便,更多的時候也只能把瓘兒托付給保母照看,現(xiàn)在安兒都比我照顧瓘兒更多呢,真是辛苦她了?!?/br> 提到安兒,她臉上又有些自豪,安兒的乖巧懂事,一直都是她身為母親的驕傲。 “安兒真是懂事?!蹦秸坑钟芍缘?,然后又望了她一眼,“嫂嫂也辛苦了?!?/br> “呵呵,不辛苦的,只要孩子們都好好的,我所有的付出便都值得?!彼皇怯譁睾偷匦π?,眸里有幸福的柔光。 “嫂嫂現(xiàn)在……過得幸福嗎?”他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又緩緩問她。 “……自然?!?/br>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釋然道。 以往或許還會有不甘,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能坦然接受自己的人生,勇敢去面對世間的種種,當(dāng)然也會好好把握住當(dāng)下的幸福。 “嫂嫂,若是以后步落稽做錯了事,你會原諒我嗎?” 他目光幽深,面上平靜,只是又輕輕道。 “做錯事?”她有些不解,“九弟……會做錯什么事?” 不知怎么,她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呵,其實(shí)我也不過就是隨口說說,可能臨近離別,心中傷感也就有感而發(fā)了?!彼值靥氯?,后又換了個折中的方式,繼續(xù)與她道,“嫂嫂也知道,我的性子,向來多愁善感了些,臨近離別,對于……對于大家,非常不舍,有時候也會想,為什么會得不到,為什么會離別,又為什么會失去?!?/br> “這一切,都是由手上的權(quán)利,才可以牢牢掌控嗎?”他的目光又不由得暗了幾分,“很多時候我都會不由自主地思考,想到底是因為什么,才會面臨如今的種種,人的一生有許多選擇,往往另一條路的風(fēng)景,會是截然不同的結(jié)果?!?/br> “究竟怎樣做,才是對的呢?什么才是正確的選擇?或許這個世上,并沒有絕對的對錯,正義與邪惡,有的只是利己的選擇,像幼時我與慕浚不合,也沒少爭吵打斗,我覺得他根本就不是父親的親生孩子,明明是慕家的恥辱,理應(yīng)卑微地活著,他連庶子都算不上,憑什么那么張揚(yáng)肆意,還嘲笑我體弱多病?他非但不尊敬我,還要與我作對,真是該死!” 話語間,他的目光又漸漸染上了一抹狠厲,讓人望而生怯。 “九弟……” 談話漸漸朝不可控制的方向發(fā)展,她也沒想到他會與她談這些深奧的東西,頓時自己心里也沒了主意,更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安慰他,開解他。 她講不出道理,但她本能地感覺,慕湛的想法似乎偏激了些,或許,他的想法是不對的。 但好在,他的神色很快又緩和過來,漸漸又恢復(fù)了之前的心平氣和。 “那時我還小,一味與他敵對,只想著自己沒有錯,但現(xiàn)在換個角度思考,以他的立場來看,似乎他也沒有錯?!彼浇怯痔羝鹆艘荒ㄝp柔的笑,“野種就該死嗎?就該一輩子被人踩在腳底下過活嗎?他也不過就是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