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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傷心地流淚?!?/br> “不是的,攸兒,不是的!”她突然又有些激動地對他哭道,“母后一直都是愛你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事情居然會發(fā)展到如此嚴重的境地!” “……”他臉上冷漠,深深地望著一處地方,眸光有深沉壓抑的悲傷,但卻依舊不為所動。 “母后求你,求求你手下留情,放你舅舅一條生路好不好?”她握住了他的衣服,又哭求道。 蕭子攸面色淡淡,他輕輕地拿下了她的手,起身站起。 馮潤蓮自知無望,便一下子癱坐到了地上。 她目光很是絕望悲傷。 “蓮妹不必為我悲傷,是我們兄弟倆棋差一招,這才中了這好甥兒的詭計,技不如人,就算面臨一死我也認了?!?/br> “謹哥哥……”馮潤蓮悲傷地望著他道,捂唇眼淚又是簌簌地流下。 馮溫謹又深深地望了馮潤蓮一眼,目光很是不舍,但他還是一改往日的膽小懦弱,此時又很是重情意道,“黃泉路上有我作陪,慎弟他走得也不會太孤單,只是陛下今日動手,是否太過著急了些?我們兄弟二人并沒有對你下毒手,反而是你,無緣無故就鴆殺親舅,朝野必然會震驚,殺我兄弟二人容易,想鏟除整個馮氏滿門可不是僅僅有點膽識就可以做到的,勇氣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還是說皇上覺得我馮家就是徹底的無能之輩,想殺便殺毫無顧忌?” “朕既然敢動手,便有把握將你們馮氏連根拔起,你安插在宮里的那些人手都已經被朕的人制服,而且……”他臉色淡淡,從懷里拿出了一疊紙。 馮溫謹心底一驚,那正是他與馮溫慎這段時日謀劃所往來的一些信件。 “我說過,太自信是要付出代價的?!彼怃J利,冷冷道。 馮溫謹臉上震驚,愣了一會兒后,這才憤怒道,“是誰,是誰出賣了我!蕭子邕嗎?對,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假意與我們虛與委蛇,他肯定一早就是站在你那邊的人,對不對?對不對!” 他一邊聲聲質問,一邊又掙扎著起身,橫在脖頸上的長刀劃破了他的皮膚,流出了一絲血來,他卻依舊還是渾然不覺,只是一臉憤怒地掙扎著,按著他的兩個侍衛(wèi)只能別著手用力地將他繼續(xù)按在地上,側開的刀口因為不穩(wěn)微微搖晃著。 “是你一早便給我們下好了套,等著我們上鉤對不對!對不對!” 他如今一臉憤怒地質問他,紅著一雙眼睛怨毒地望著他,恨不能食他的rou,飲他的血。 “大哥并不是我的人,但即便我們長大后越來越疏遠,他又懦弱無主見,容易被人利用,但始終還是存有一絲良善的赤子之心?!彼抗庥行﹦尤莸溃难?,“我的人到他的府上時,他并沒有頑抗,而是直接承認了自己的罪過,也說出了與你們謀劃弒君篡位的所有經過?!?/br> “大哥是一個真正善良的人,比起你們這些所謂的親人,他是這個世間唯一讓我感到溫暖的少數幾人之一,即便因為各種原因,我們越來越疏遠,但這份真摯的兄弟情誼,始終都未曾污染,你們這些只顧自身利益,從來不顧任何人的感受,不顧親情的冷漠之人,永遠也不會理解何為真情?!?/br> 他一臉的真情實意,目光堅定,又略帶諷刺與憐憫,讓馮溫謹微微有些發(fā)愣。 “那樣單純的大哥,卻受你們利用脅迫,成為了罪人,當真是令人生恨!”他又狠狠道,“朕曾在心里發(fā)過誓,一定要為他討回公道,鏟除jian佞!” 他目光凌厲堅定,灼灼地看著他的眼,就在這時,一個女子沖進了殿里,一下子撲到了馮溫謹的身前。 “爹爹,爹爹你怎么樣?你怎么流血了?”馮婉清看著他被侍衛(wèi)押著,脖子上橫刀的位置有血流出來,不禁害怕地哭了起來。 “還有,還有叔叔他……”她又看了眼地上早已死去多時的馮溫慎,更是捂住了口眼淚流得更兇。 “婉清,不怕啊,有爹爹在!”馮溫謹也流出了一絲淚來,安慰了她一句后,又抬頭狠狠地看了蕭子攸一眼,道,“所有的事情都與婉清無關!她什么都不知情,你不能傷害她!” “哦?真的是這樣嗎?”蕭子攸看著眼前父女情深的兩人,倒是輕輕地笑了。 “舅舅,說起來,今日朕能順利鏟除你們兄弟倆,倒是多虧了你生養(yǎng)了一個好女兒。” 他看向他的目光很是輕蔑。 “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以為,這些往來的書信是怎么到我手上的?”他又輕聲道。 馮溫謹這才又看向了身旁自己的女兒,只見她目光閃躲,于是心中更是痛心疾首。 他怎么也沒想到,背叛他的,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婉清,你!”他顫聲道。 “爹爹我沒有想到事情會這么嚴重,我無意間發(fā)現了你與叔叔他的計劃,知道了信的內容,當時我只是想要保護皇上,所以這才把信給了他,我當時只是想著保全他皇帝的位置,因為我不想他死,更不想嫁給蕭子邕,我喜歡表哥,只是想嫁給他做皇后而已,所以我才會——” “愚蠢!”他一臉憤怒,同時又非常心痛道,“我怎么生養(yǎng)了你這么一個蠢女兒!” “爹,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她聞言更是眼淚流得洶涌,然后又跪著爬到了蕭子攸的腳邊,伸手去扯他的衣角。 “表哥,婉清求求你,放我爹爹一條性命,將圍在我家的兵撤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婉清求你了!” 他站著不動,亦沒有開口。 她見他不說話,又去給他磕頭,滿懷傷痛道,“陛下,求你饒家父一條性命,看在是臣女為您通風報信,轉交給您書信的份上!求求您饒過我父親這一次犯下的罪過吧!” 這次她不再稱呼他表哥,只是祈求一個君王開恩,放他們全家一馬。 蕭子攸嘆了口氣,眼神有些許不忍,但他還是沒有改變自己的心意。 “姑母,求求您,婉清求求您勸勸表哥,不要讓他這么狠心,處死我父親好嗎?婉清求求您也勸勸表哥吧!” 她見自己的懇求無用,又把目光落到了一旁流淚的馮潤蓮身上,話落后她又是不住地磕頭,連額頭都磕出了血來。 “婉清……”馮潤蓮傷心地流淚道,可是她知道,即便自己再多說什么,皇帝也是不會聽從她的話的。 眼下她除了傷心地流淚,什么都做不了,她……無能為力! 馮婉清從小就嬌生慣養(yǎng),心高氣傲,什么時候如此卑微地祈求過他人一次?身為父親的馮溫謹此時心里對女兒的氣憤,也在女兒的聲聲痛徹心扉的祈求聲中,漸漸轉化為無盡的心疼與悲痛。 “婉清,你不必去求他了,爹爹也不怕一死!只是連累了你跟你娘,拖累了一家人,爹爹心里實在是痛心不已啊!” 馮溫謹見祈求無果,始終都難逃一死,此時便再也無所畏懼,于是便盡情地發(fā)泄著自己心底的憤怒,口無遮攔起來。 他怨毒地望著眼前那白衣人,怒罵道,“蕭子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