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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一次的仙劍大會比起往年來說,質量要差上許多。前十名是抽簽比試決定,通過幾日的篩選,石臺上已經(jīng)只剩下二十人。紀垣粗略一掃,發(fā)現(xiàn)幾個熟面孔。紀家有紀山和紀深,另一邊站著云承和趙河,身邊是渣了江妙妙的孫時玉。發(fā)現(xiàn)紀垣打量自己的目光,孫時玉還溫和地笑了笑,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紀垣看得牙疼,他寧愿面對真小人,也不想對上偽君子。不過若是抽簽撞上了孫時玉,倒是可以考慮揍他一頓給江妙妙消消氣……想到江妙妙,紀垣才恍惚發(fā)覺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她了。今日的決戰(zhàn)頗受矚目,多日不出現(xiàn)的江家家主也攜著江夫人和愛女出現(xiàn)在了高臺上。紀垣往那邊看了幾眼,背后忽然爬上一股涼意,他扭頭看去,就見到紀山在咧嘴對他笑,笑得陰森森的。他做了個口型,紀垣看清后,不由皺了皺眉。紀山在說:今日,魔頭必死無疑。他一陣心驚rou跳,下意識地看了看四下。葉鈞遲跟來了,藏匿在某個角落看著他。不知為何,看到紀山的口型,紀垣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極為不安的預感,想找到葉鈞遲,讓他立刻離開這兒。第33章亡道5環(huán)視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葉鈞遲,紀垣心中沉了沉,魂不守舍地聽江雪松講了幾句過場話,抽出木簽。看到木簽上的名字,紀垣心中忍不住叫了聲“好彩”。居然第一場就撞到了孫時玉。強壓下心頭濃烈的不安感,紀垣拍拍歸遲,默默說了聲“別弄出人命就成”。歸遲劍身一顫,像是聽懂了他的話,有些小興奮。二十人抽完簽后兩兩對決,落敗的十人可隨意挑戰(zhàn)一個勝出者,贏了就能參加最后的排名對決,紀垣對歸遲很有信心,倒不擔心這時候會出什么幺蛾子。系統(tǒng)道:“大佬,穩(wěn)?!?/br>紀垣提著劍上了石臺,慢吞吞地問:“既然大佬穩(wěn),那么紀山再怎么作妖,他應該都不會出事吧?!?/br>“這就不一定了,大佬也是人啊……”紀垣腦中靈光一閃,感覺自己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重點:“你說什么?葉鈞遲不是魔族嗎?”系統(tǒng)安靜地裝死。“你知道什么!快說快說!”系統(tǒng)平靜地道:“那么關心葉鈞遲,你自己去問啊,你問了,葉鈞遲肯定會回答你?!?/br>紀垣頓了頓:“……算了,他如何,都和我無關?!?/br>系統(tǒng)嘖了一聲,不理他了。對面的孫時玉也上來了,孫家不修劍,他斗法時帶的都是一管玉簫,一曲可吹斷金石、震碎肺臟。紀垣小心地調動靈力封住耳朵,由著歸遲帶動他撲上去,一劍斬向孫時玉按到唇邊的玉簫。孫時玉還沒提氣吹出聲來,就被逼得倒退三尺,歸遲不依不饒地纏上去,行云流水地橫劈側挑,孫時玉翻手扔出一張符箓,還沒生出效果,就被劍刃輕飄飄地劃成兩段。見到紀垣手中的見鋒銳如斯,孫時玉打死都不想碰上一絲一毫,只能不斷地往后逃,俊眉微蹙,輕笑著放開玉簫:“小兄弟如此咄咄逼人,是不是不太好?”紀垣封了聽覺,只見到他在說話,心想肯定沒好話,由著歸遲刺向孫時玉的臉,孫時玉險險扭頭避開,還是被鋒利的劍氣削斷了一截頭發(fā),臉上也多了一道淺淺的傷痕。高臺之上的江歆“啊”了一聲,下意識地扭頭去看他父親:“爹!”江雪松擺擺手,臉色沉靜,沉沉的目光緊隨著場中的紀垣。確切點說,是他手中的劍。昨日有人報給了他一個有趣的消息,真是沒料到得來全不費工夫——趙家的東西已經(jīng)收到,再收把神兵利刃,再好不過。紀垣并未覺察到高臺上的窺伺,他的身體繼承了原主偷偷學的劍法。原主一開始并未放棄修煉,自己偷學了一些雜七雜八的劍法,漸漸地自己悟出一套劍法來。那夜葉鈞遲給他灌入靈力,隔天他的身體就本能地使用這些劍法,揮劍有條理了許多,也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招式來自何處。到底是劍御人、而不是人御劍,多少不如多年修行的修士得心應手,對付常人還好,遇到孫時玉這種大世家出生的人很快就露出了破綻。孫時玉抓住機會,一舉脫離紀垣的攻擊范圍,劍是短兵,縱然能揮出劍氣,距離遠了還是鞭長莫及,聲音卻無孔不入,隨時能傷人于無形間。他將玉簫貼到唇邊,蒼涼嗚咽的簫聲一出,紀垣頓覺腳步凝滯,若不是歸遲擋在身前,他可能寸步難行。紀垣有些驚訝:“我這不是封了聽覺嗎?!?/br>“聲音是無孔不入的,你堵住耳朵只是讓你聽不到,又不是聲音隨之不見了。”系統(tǒng)老早就想教訓他了,聲音冰冷中帶著鄙視,“你這和掩耳盜鈴不是一樣的嗎?!?/br>紀垣沉默了一下,“哦”了一聲,“我現(xiàn)在動不了了,咋辦,要翻車了?”系統(tǒng)道:“大佬在你身上下的心思那么多,哪有那么容……”話還沒說完,孫時玉就沖了上來,翻手拔出腰側的劍,殺氣騰騰地劈向紀垣——紀垣頓時瞪圓了眼。他這幾日也看到過一兩次孫時玉和別人對決,孫時玉為了秉承君子之風,從來都不拔腰間的劍,只用一管玉簫吹敗對手,哪會這樣殺氣騰騰的拔劍要殺人?難道是方才歸遲逼得太緊,讓他丟臉,他惱羞成怒了?無數(shù)個念頭瞬間轉過,在那柄劍快到面門前時,腦中忽然飛過一個念頭,紀垣也顧不上其他,嘴唇動了動,低不可聞地說了聲“住手”。怕葉鈞遲不聽,他又咬牙重復了一遍。藏匿在人群里的玄衣男子一頓,瞬間也反應過來,收回掐訣的手指,眸中的擔憂之色緩緩褪去,重新覆上寒意。孫時玉是被人指使的,目的就是逼他出手!能指使孫時玉的人,在場也只有高臺上他那位老丈人。他還有耐心沒出手,江雪松反而耐不住想試探了?不,江雪松這老狐貍藏了這么多年,不會這么耐不住,應該是他背后的人耐不住了,那樣急迫地想讓他暴露在幾千修士眼前,被圍攻至死——是為什么?見到孫時玉果然沒有再進一步,葉鈞遲垂下雙眸,盯著自己略顯蒼白的手掌,緩緩握了握手,兀地冷笑一聲。紀垣的心臟狂跳,看到鋒利的銀劍停到自己眼前一寸處,劍尖凝著一點寒光,再進一點他的眼睛就該瞎了。眼睛里生出些奇異的痛感,紀垣忍住閉上眼睛的沖動,冷淡地看著孫時玉。孫時玉愣了愣,遲疑了一下,微微一笑:“小兄弟,認輸吧,你已經(jīng)沒有反手之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