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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歲月長,衣衫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2

分卷閱讀32

    鐵盒子已經(jīng)生了銹,他打開得有點兒艱難,還被斑駁的銹片劃傷了手。隔了好一會兒,終于聽到“啪嗒”一聲,無數(shù)細碎的斑點剝落下來,還有些粘在他的手上。而他卻渾然未覺,將盒子里面的東西全數(shù)倒在床上。

成玨小時候有喜歡收藏東西的習(xí)慣,東西不論貴重,總之于他而言是彌足珍貴的。

這些玩意兒年歲已久的緣故,又塵封在一個角落無人問津,他有些記不起來他為什么要把這些東西藏起來。

有糖紙,有遙控車,有紙飛機,還有一個MP3。

他有些好笑,他為什么要把MP3也藏起來?他按了下開機鍵,屏幕竟然亮了起來。還有電?他不禁眨了眨眼,然后搜了下自己的音樂目錄,歌曲的風(fēng)格跟現(xiàn)今如出一轍,似乎沒有什么變化。他拿出耳機,隨機播放了第一首歌,是張國榮的。

面對面難忘著枕邊呵欠

也素過咖啡的杯墊快樂快得自然

總發(fā)現(xiàn)十對甜蜜伴侶幸福表演

其實有九對這樣過紅茶或咖啡喝十個十年

他聽著聽著,突然想到這些歌并不是自己下載的,而是他某日纏著容庭問他怎么下載音樂。那時的容庭嫌他煩,索性把他所有本地磁盤中存的歌曲全都拷貝進他的MP3里。

于是他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把這些歌都聽了一遍,而后將它們一首一首地刪除。

不知不覺之中,時鐘已經(jīng)指向了晚上七點整。他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拿了幾件衣服走出房間,決定去洗個澡。

結(jié)果很不湊巧的是,他在走廊過道處遇見了容玦。

晚上的通道里慣例是一片陰暗,僅有樓梯安著聲控?zé)?。因此容玦一半的臉隱沒在墨色之中,目光如同寂靜黑夜中一點微弱的星光。

他察覺到了他的注視,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隨后反應(yīng)過來,這才垂下眼說:“二少爺,您來了。”

走廊上除了他們便再無其他的人,因此他幾乎能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是的,他很緊張。對于他們兄弟二人,他無一不是害怕的。

隔了很久,他終于聽見容玦開口道:“你怎么才出來?”

他的話語中竟夾雜著一絲絲怒氣與不滿,這不由讓成玨疑惑地抬起頭,答:“我只是想來洗澡啊。”

“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容家已經(jīng)鬧翻了天?!”

他提高了音量,嚇得成玨不禁抖了三抖,而后心想,并沒有人來他房間里看望過他,他又怎么會知道呢?

于是他試探地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容玦儼然是一副被他氣到的模樣,冷冷開口:“跟我來?!痹掃€沒有說完,他就一把拉住了成玨的手。

成玨仍沒有回過神來,他被容玦生拽著跟隨他的步伐走了過去。走到半路時,容玦走得太快,而他的腿傷并沒有完全痊愈,恰巧腳下突然有個硬物擋住前面的路。他一味跟著容玦往前走,未能看清底下,于是被生生絆了一跤,而恰恰磕到的是左邊的膝蓋。

他在摔倒過程中已經(jīng)脫離了容玦的手,膝蓋處傳來的疼痛猶如無數(shù)把刀片來回地切割,他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容玦覺察到后面的動靜,驟然轉(zhuǎn)過身,看到他倒在地上的慘狀,頓時懊惱地低罵一聲,隨后微俯下身,語氣中夾雜著擔(dān)憂地問:“摔著了?”

成玨點了點頭,本來想說“二少爺,您可不可以扶我起來”,但是他實在太疼了,疼得一句話也說不來。

而容玦似乎聽到了他此時的想法,正想伸出手將他拉起來,然而走廊上的燈突然一盞一盞地亮了起來。

“成玨!”

一個焦灼的聲音從不遠處響了起來,余音繞在這個空蕩蕩的過道中竟有幾分虛無。他皺緊眉頭忍受著這陣劇痛,耳邊傳來的兩個字有如拍打在礁石上的水花,很快就變成了虛浮的浮沫,湮沒在湛藍的海水之中。

“cao,你把他怎么了?!”容庭快步走了過來,看見容玦在成玨的身邊,而成玨一臉痛苦的模樣,想也未想便狠狠地推開容玦。

容玦被他大力地撞在墻壁上,頓時發(fā)出一聲悶哼。而他也并未顧得上生氣,立馬對容庭說道:“哥,他好像受傷了?!?/br>
容庭打橫抱起了成玨,下巴抵在他的額頭上,輕聲道:“我們的事,不用你管?!倍笏欁员е色k走了出去。

很快地,容玦便看見容庭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他看著自己的手,漸漸地攥成拳頭,最后用力地擊打在墻上。

車上。

成玨被容庭抱到了副駕駛座上,還扣上了安全帶。容庭在他的耳邊溫柔地說道:“很快就到醫(yī)院了,別怕?!?/br>
成玨素來默認的準則之一便是容庭從不會在清醒時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講話,因此他執(zhí)拗地認為這是他疼到一定程度而出現(xiàn)的幻覺。

他依稀地感覺到車子開得很快很快,隱約中他看見了一晃而過的路燈,還聽見了不斷鳴起的喇叭。

真的是很快。平日里開車需要十分鐘的路程,現(xiàn)今的他瞥了眼手上的手表,時間只過去五分鐘左右。

容庭急匆匆地抱著他來到了院長的辦公室,一腳便踹開了本關(guān)閉的門。

許付亭本來是在邊喝水邊忙著工作,被他這次的“突然造訪”嚇得險些一口水嗆住了喉嚨。所幸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并沒有被他這一驚一乍的出現(xiàn)給嗆到,而是推了下鼻梁上的眼睛,無奈道:“你怎么又來了?”

“院長,深夜冒昧打擾,真是抱歉,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已,成玨之前的腿傷似乎并沒有痊愈,所以......”

許付亭對于他前面那句話已經(jīng)是處于嗤之以鼻的態(tài)度,聽到后面一句趕緊打斷:“甭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上回這扇門才剛修好,這下子又被你弄壞了。真是遭罪啊?!?/br>
容庭本強裝鎮(zhèn)定的面容中漸漸浮現(xiàn)一絲裂紋,語氣略顯焦急道:“抱歉,院長。以后醫(yī)院的裝修費我都一并承擔(dān),只要您能治好他。”

許付亭不禁挑起了眉毛,冷哼一聲:“變相的威脅?”隨后又道:“再說,你應(yīng)該去找骨科的醫(yī)生,找我做什么?”

容庭道:“就算我疾病亂投醫(yī),那也懇請您立刻給我安排一個最好的骨科醫(yī)生?!?/br>
“你!”許付亭瞪圓了眼,氣息漸漸平復(fù)下來,看了昏迷不醒的成玨一眼,還是化作一聲長嘆。他打了個電話,朝那頭不容置喙地說了幾聲,隨后掛斷,給他報出一串數(shù)字與一個人的名字,然后便朝他擺了擺手。

容庭道了聲謝,隨即就轉(zhuǎn)身離開。

醫(yī)生覺得自己蠻慘的,頭回被人拿槍指著看病,憋了一肚子悶氣還不能夠發(fā)作。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正想撩起病人的褲腳,就被那人一掌拍開,大聲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