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我把我的棺材送你?！?/br>
方善水眼前好像突然能看到一個黑色的木頭棺材，有點(diǎn)眼熟，嗯，似乎他師父的也是這個款式。

方善水不要：“你的棺材也是木頭做的，跟我?guī)煾敢粯涌钍?，一看就不值錢，嫌棄?！?/br>
【……】

方善水不理那人了，繼續(xù)吭哧吭哧地敲他的小金礦，敲著敲著好像敲到了一塊硬石頭，敲不動了，一轉(zhuǎn)頭，一只有著很長的紫黑色指甲的手，遞了一個大錘子給他。

方善水接過：“謝謝，正好需要這個。”

此時，突然一陣嗚嗚嗚的號聲傳來，方善水只覺周圍一晃，正要醒來，手腕突然被抓住，方善水抬頭，還來不及看清抓著自己的那人，朦朦朧朧一眨眼，那長發(fā)及膝的夢中人，就變成了墻上已經(jīng)有些褪色的美少女偶像畫報(bào)。

第二十一章神鬼懼

黑暗的山洞里，在斷龍石前的身影靜立了一會，血色的眼睛望著斷龍石碎裂的部分閃爍了會，似乎有些煩惱要用什么東西補(bǔ)上。

想了半天沒有想到，他決定先去棺材里躺一會。

也許那人回來的時候，看到他一直躺在棺材里沒有變過姿勢，會以為是別的什么東西弄壞的。

嗯。

腳步一點(diǎn)點(diǎn)退回了山洞深處。

邁入棺材。

“吱呀……”

棺材蓋重新合了起來，躺好。

看看漆黑狹小的空間里層層疊疊的漂亮木質(zhì)紋理，雖然直覺這應(yīng)該是種比黃金還貴的木頭，但是那人說不好，他突然也有點(diǎn)不喜歡了。

也許真的是金棺材躺著比較舒服？

血紅的眼睛略有疑惑地閃爍了下，隨即合上了。

既然那人正在忙著要給他打個新棺材，等打好了就該回來了吧。

那他還是繼續(xù)睡吧。

天快亮了，困。

……等明天要告訴那人，如果要新棺材，就換個大一點(diǎn)的。

山下雞鳴聲漸次響起，被樹林沙沙聲層層篩落，傳不進(jìn)恢復(fù)靜謐的青越山中。

·

方善水對著畫報(bào)里長發(fā)長腿的姑娘瞧了會，還是沒想起來剛剛夢到的是什么，就是覺得渾身都累，好像去當(dāng)?shù)V工挖了一夜礦似的。

常豪飛快的洗漱好，他已經(jīng)比其他兩個室友慢了，結(jié)果一看，方善水比他還慢，似乎還沒有習(xí)慣起床的號聲，有點(diǎn)半夢半醒地迷糊，常豪趕忙推了推方善水。

“你怎么還愣著？我們只有十分鐘時間！快，馬上就集合了，教官最討厭我們拖拉?！?/br>
方善水聞言，支著護(hù)欄立刻從床上翻了下來。

“哇帥！”已經(jīng)跑到門外的常豪又回頭給了個拇指，然后繼續(xù)拔腿狂奔。

昨夜方善水記得自己是在床上打坐的，不知怎么后半夜睡了過去，還做了一堆記不得的累人夢。

快速地洗漱完，換了軍訓(xùn)服裝，等出宿舍時，整棟樓已經(jīng)空了一樣。

方善水見沒人，也不再顧忌地加快速度，提著一口真氣飛奔，下七樓的時候，幾乎是翻著扶手一層層跳下，沒用幾秒，就從713到了樓下，很快看到了常豪幾人的背影。

常豪被方善水追上的時候，還嚇了一大跳，“你怎么這么快！我剛回頭看你還出宿舍?！?/br>
方善水：“我速度快。”

“嗶——集合！”教官的吹哨聲中，常豪放下了疑問，跟著糟亂的人群迅速整隊(duì)。

這一下就凸顯出了不知站哪的方善水，方善水跑到了教官面前，“教官?！?/br>
帶方善水這個班的教官姓余，比較一板一眼，容不下沙子，一看到方善水臉上還戴著面具就皺了眉：“把面具摘掉！軍訓(xùn)規(guī)定不允許戴任何裝飾。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zé)o愧于人，有什么不敢見人的?！?/br>
見到隊(duì)伍里突然多出了一個人，班級的同學(xué)還都是挺好奇的，尤其這人神神秘秘地晚了好多日，還一來就挨訓(xùn)。

方善水也有了準(zhǔn)備，只是仍不太確定地問了句：“我的臉比較嚇人，對心臟不好的人來說很危險(xiǎn)，真的沒關(guān)系嗎？”

余教官腰板筆直得像一個松，聲音宏亮態(tài)度果決：“摘！”

周圍同學(xué)本來還沒多少注意到方善水的臉，如今聽方善水自己說丑得嚇人，還撤什么心臟病，一邊撇嘴一邊好奇滿滿地圍觀，在教官沒注意的角落，一個個伸長的腦袋，都快要拐個彎湊到方善水面前了。

方善水在眾人虎視眈眈地圍觀下，摘掉面具。

而后……

“啊——！”“我屮艸芔茻！”“鬼?。?！”

尖叫聲、倒抽冷氣聲、快速奔跑聲，此起彼伏。

原本整齊的隊(duì)伍仿佛被來勢洶洶的洪水沖垮，轟地散開，就要四溢而去。

甚至還有女生直接暈厥過去，跟當(dāng)初火車上方善水遇見的那個小胖子一樣。

站在方善水面前的余教官，此時根本沒心思理會整隊(duì)的事，看到方善水臉的瞬間，他瞳孔猛地一縮，仿佛執(zhí)行任務(wù)時遇到生死危機(jī)時的感覺一樣，這瞬間腦子的反應(yīng)完全比不過身體的本能反射，下意識就一記擒拿拳攻向方善水。

方善水瞬間側(cè)身閃過余教官的攻擊，手如蛇咬一下卡住了余教官打到他耳邊的拳頭，“教官？”

余教官到底是心智堅(jiān)硬，被方善水一喚回神，終于意識到自己干了件蠢事。

余教官也不是沒見過丑人，多丑的他沒見過？被炸爛腦袋還反射性彈動的尸體他都扛過，然而面對著方善水那張腐尸惡鬼一樣近在咫尺的半張臉，余教官就會升起一股遭遇天敵般的危險(xiǎn)感，背脊寒毛直豎，止不住想要遠(yuǎn)離或者拼命攻擊。

余教官心想他都這樣了，那些學(xué)生肯定更不濟(jì)，回頭一看，果然都嚇得跟小鵪鶉似地抱成團(tuán)，想要跑遠(yuǎn)，又似乎想起了這是軍訓(xùn)不是在拍鬼片；想要靠近，但是有方善水這張臉擱在這，一看到他，那些學(xué)生就都慫回去了。

余教官心里直抽，不看方善水，他也沒了那種非攻擊不可的危機(jī)感，咳了一聲對方善水道：“……你，把面具帶起來。”

方善水很普通地“嗯”地應(yīng)了一聲，似乎也料到了會是這個結(jié)果。

師父曾經(jīng)戲言，說他天生就是吃趕尸這行飯的人，要不是趕尸業(yè)沒落了，定會有不少趕尸人來和師父搶徒弟。

因?yàn)樗哪樚珖樔肆?，不止嚇人，還嚇鬼。

人美到一定程度，那是天地鐘愛，神鬼所親；但人要是丑到一定程度，那也是天地之煞，神鬼都怕。

方善水就是后者。

雖然方善水的臉不是天生的而是燒傷所致，但不知因何原因，他面部層層疊疊的傷痕，似乎組成了自帶恐懼效果的天紋，除了師父和他自己，方善水還沒見有人能對著他的臉看上三分鐘以上。

方善水：“教官，我戴好了?！?/br>
余教官這才回過頭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