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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不正經(jīng)關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6

分卷閱讀36

    過頭來看了看兩人,一看到孫言那一張對著自己黑臉,不禁有些奇怪。

“孫先生。”嚴海安可不能讓他隨便嚇唬自己的學員,不得不主動開口招呼,“你來是有什么事嗎?”

孫言收回了視線,但也沒看嚴海安,垂著眼簾,這讓他完全沒了往日的囂張氣場,反而像一只落了水的大貓,毛全部耷下去了。

他半天沒說話,就和嚴海安干杵在那兒。這兩個海拔不低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后,那女學員很不自在,畫都畫不下去了。

嚴海安試探地再次詢問道:“孫先生,你有什么事嗎?”

他話里帶著的那一絲絲期待微小得自己都沒察覺出來。

孫言保持著沒看他的姿勢,開口道:“我之前辦了卡,今天來上課?!?/br>
他聲音有點啞,結(jié)合身上那股簡直熏人的煙草味,約莫是抽多了煙。

這張卡還是當年孫言看上莫易生那會兒給辦的,嚴海安以為他早忘了,沒想到今天想起跑來上課了。

不管怎么樣,在他們這里消費了,那就是顧客,嚴海安有些緊張,手指互搓了一下,點頭道:“沒問題的,你報的是完整課程,我讓他們給你安排個座位,一會兒老師會來專門指導你?!?/br>
他們開設的課程絕大部分都是興趣班,對著一張喜歡的畫臨摹完成就算,試尺幅大小收費也就幾百塊。當初孫言一張口就報了個最貴的,他們這里最貴的就是完整課程,從最基礎的線條開始,把人按畫家培養(yǎng)。

孫言對此一無所知,他對上什么內(nèi)容也不關心:“指導老師是誰?”

嚴海安盡職盡責地道:“我們這里最好的王若老師。今天他剛好在?!?/br>
王若和其他打工學生不一樣,雖然他也是兼職的,但他的本職工作就是學院的老師,唯一的問題就是他時間不固定,需要提前預約。

孫言本來還焉兒焉兒的,幾句話就暴露了本性,十分不滿地抬頭看向嚴海安:“我花了幾萬塊錢你就找這么個玩意兒來教我?”

女學員已經(jīng)完全進入了聽八卦的狀態(tài),嚴海安拉住孫言,往旁邊走了兩步,撒手壓低聲音道:“孫先生,我希望你能學會尊重別人。”

嚴海安說這話時帶了點指責,讓孫言想起了昨晚上兩人的爭吵,瞬間又焉了。但他的性格注定他不是個會乖乖吃憋認錯的:“我就是想說怎么這么貴,還不給選老師呢?”

貴什么貴,七十萬的畫都不肯往墻上掛的,嫌三萬五的學費貴?你仿佛在逗我笑。

嚴海安嚴重懷疑孫言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交了多少錢,那個卡還是他幫忙刷的,這家伙看都沒看一眼。

可好歹這家伙現(xiàn)在是客戶了,嚴海安問:“那你準備選誰?莫易生不可以,他忙得很,沒那么多時間?!?/br>
他說這話沒其他意思,就單純陳列事實。然而一說到莫易生,特別是嚴海安嘴里蹦出來時,孫言不僅想炸毛,還想原地爆炸。

他道:“嚴海安,我鄭重地告訴你,如果你以后再在我面前提這三個字……”

嚴海安看著他,有些好奇他要放什么狠話。

孫言看見嚴海安眼睛也不眨地盯著自己,不由自主地把后面的威脅給吞了回去。

真是郁悶得要死。

他一直覺得他再追著這個人轉(zhuǎn),遲早要剎不住車的??墒侨嗽谑郎?,活著就總有生離死別。泛泛之交的人來人往無所謂,但那些重視的人一旦離開,實在太痛苦了。

也許孫凌說的對,他是個懦夫。

當然其實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孫言覺得他已經(jīng)剎不住車了。

這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的?是自己太膚淺,從發(fā)現(xiàn)這個人長得比自己以為的要好看得多開始注意?是發(fā)現(xiàn)他彬彬有禮的表面下那張牙舞爪的性格開始?抑或是發(fā)現(xiàn)那一張陪伴了自己多年的畫出自他的手?

他對嚴海安產(chǎn)生了太多的好奇了。

而好奇,可以衍生太多東西。

☆、吵架[捉蟲]

把嚴海安給氣跑了,孫凌又在門口說了那種話,孫言在床上躺了一晚上。他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后來迷迷糊糊地打了個盹。連夢里他都在想這件事。

嚴海安和自己就這樣沒關系了嗎?

他醒過來時難受得很。這難受不如當初他得知父母出事的那種撕裂身心的劇烈,而是陡然覺得未來和生活變得索然無味的預感,它們仿佛無形的云霧,無時無刻地不在籠罩在他的心上。

孫言道:“我看你不是很閑嗎?反正我們倆熟得很,就你吧。”

嚴海安有點恍惚,自己還沒理清思緒,孫言就找上門來了。

今天他找來是什么意思?提出這樣的要求又是什么意思?

嚴海安早就學會了對許多事物的模糊處理。曾幾何時他和莫易生一樣,非黑即白,愛恨分明,生活即使有些艱難卻邏輯清楚,努力就有結(jié)果,認真就有回報。

然而不是這樣的,他一顆赤子之心被潑了一身臟水,眼前的灰就再也洗不干凈了。

嚴海安心里清楚人總要經(jīng)歷這么一遭,只有一些極好運氣的寵兒才能一直保持純粹的心。所以哪怕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和孫言之間那樣微妙的互動,也盡量視而不見。只因他知道,自己也好,孫言也好,并不是那種希望在這種事情上投入真情實感的人。

這種雙方都明白的自欺欺人使他們避免了可能的傷害,感到安心。

嚴海安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他靜默片刻,平靜地道:“孫先生,麻煩你跟我進來一下,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說明。”

孫言本就心慌得很,聽他一說,就更心慌了。一心慌,他臉上就生硬得很,看起來反而十分臭屁,傲嬌地把頭一點,帶路。

嚴海安轉(zhuǎn)身帶他向小辦公室走去。孫言跟在后面,腦子里亂著。當然他從昨晚上腦子就沒捋清楚過了。

到底該怎么做?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怎么做?

孫言走進小辦公室,一下和嚴海安重新兩人相處,他不由得有點不自在,側(cè)過身關上門。

剛一回頭,一股沖力就往自己襲來。

突然被襲,孫言臉色一變,本能地就要回擊,電光火石間想起沖他來的是誰,惡狠狠的表情一僵,硬是沒躲開。

他的衣領被人拎著,硬生生地順著這個力道被推到了門上。

嚴海安一手揪住他的衣領:“孫言,你到底想做什么?”

這是他第二次問了,而不同于上次,這一次他會把話說得清清楚楚。

“你不要再和我玩這樣的游戲,我對你已經(jīng)有意思了?!眹篮0沧焐险f著幾乎是告白的話,神色卻沒有絲毫羞澀或者怯懦,“我知道你對我也有想法,但是既然我們都不想再發(fā)展下去,就到此為止吧?!?/br>
除了孫凌,孫言這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