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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金龍。蕭仲孺想到自己當(dāng)年第一次入宮面圣,那會子先帝已經(jīng)很是昏聵,說話沒什么精神,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蕭仲孺當(dāng)時就想——這樣的人,竟是九五之尊,竟膽敢自稱天子?蕭太傅從宮中出來,在回府的半道兒上,馮侍郎便過來請人,說是家中的戲班子排了新戲,請?zhí)荡笕似疯b。蕭仲孺正當(dāng)心煩,就換坐到馮家的轎子,施施然地過去了。馮家的后院架了一個戲臺子,看樣子蕭太傅也不是頭次來聽?wèi)蛄?。馮府的下人端來太傅常喝的單縱茶,瓜子零嘴擺上,蕭仲孺一伸腿,就有丫鬟來捶腿,處得比在自己府上還自在。蕭仲孺問馮侍郎:“今日唱得哪出?”馮侍郎陪著笑說:“點的金秋班子,唱的……貴妃春睡。”當(dāng)是什么稀奇的,原來是。蕭仲孺有些意興闌珊的模樣,懶懶丟了句:“開戲罷?!?/br>戲臺上就陸陸續(xù)續(xù)有人登臺,那演旦角唱腔不怎么出色,卻十分嫵媚,姿態(tài)sao浪:“奴家楊氏,弘農(nóng)人也。父親元琰,官為蜀中司戶。早失怙恃,養(yǎng)在叔父之家——”蕭仲孺聽了會戲,發(fā)覺這花旦眉目越看越是眼熟,后來才認(rèn)出那在臺上賣弄風(fēng)sao的,可不正是馮侍郎的大兒子馮棠。馮棠唱完之后,妝還來不及卸,便尋蕭仲孺討賞來了。蕭仲孺今在朝上動了火,這會子就拿馮家這荒唐的小子來瀉火了。馮棠偏是個sao入骨子的,恨不得蕭仲孺用力糟蹋他,從柜里取出了一串緬鈴,系在自己的玉根兒上,蕭仲孺死命攮他的時候,那緬鈴也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這馮棠也忒不要命,弄到要緊處時,直接喊蕭仲孺一聲“萬歲爺”。蕭仲孺卻猛地一震,將人推開,馮棠跌下了榻,“哎喲”地痛叫一聲,抬頭便看蕭仲孺臉上血色盡褪,出了一頭虛汗。馮棠被他這副樣子嚇著了,哪還敢接著撩撥他,四肢并用地爬起來,趕緊去倒了茶給他,揉著蕭仲孺的背。蕭仲孺喝過茶,漸漸緩好。馮棠卻被他方才那樣子給嚇破了膽,滿臉不安地問:“要不……還是叫大夫來看一看?”蕭仲孺反問他道:“你是怕我像先帝那樣死在床上?”馮棠的臉白了白,蕭仲孺越發(fā)覺得無趣,起身穿上衣服,當(dāng)夜就離開了馮府。馮侍郎見蕭仲孺走時神色陰晴不定,心急壞了,他們馮家上趕著討好太傅,沖著的自是宮女出宮一事,這當(dāng)中不必說,油水必然不少,哪想成心討好,卻惹惱了蕭仲孺。馮侍郎進去房里,看到傻愣愣坐在床上的馮棠,走過去直接給他一記耳光:“蠢貨!”當(dāng)晚,馮家父子大吵一架。蕭仲孺不去其他地方,直接回到了蕭府。劉氏一見老爺沒好氣色,也不敢惹他。蕭仲孺回到屋中,直接在榻上躺下來,閉上眼歇過去了。“都出去罷,步子放輕些,別吵著老爺?!眲⑹峡此耍驼泻羧顺鋈?。蕭仲孺模模糊糊聽到些聲音,之后都靜了下來,只剩下知了的叫聲。在他極是困乏之際,耳朵旁又聽到誰人的哭聲。蕭仲孺一睜眼,就瞅見人在一間陰暗的屋子里。他也不覺哪里奇怪,就緩緩?fù)镩g走去,跟著便瞧見床上臥著一個婦人。那婦人已經(jīng)瘦脫了形,怕是病入膏肓。蕭仲孺走到她床邊坐下來,那老婦知是他,抬了抬手。蕭仲孺將那枯槁似的手心握住,他的眼從方才就一直睜著,眼白夾著如蛛網(wǎng)一樣的紅絲,在這深夜里頭,看來有些猙獰。那老婦的嘴動了動,仿佛是在喚著:我兒……蕭仲孺漸漸彎下身,他喉尖一動,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我究竟是誰的兒子……!”蕭仲孺驚醒過來了,他抓住了一只手。顧鈞手里拿著個熱濕巾,同是一怔。蕭老爺先前魘住了,神情十分可怖,直到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這才放開他,嗓子嘶啞地問:“你怎生在此處?”鈞哥兒抽回了手,定了定心魂,解釋道:“夫人看老爺睡出了汗,使我留下來照看老爺,她自去拿藥了?!?/br>顧鈞到蕭府上已經(jīng)住了一小段時日,素日里都跟著劉氏,儼然是劉氏的小跟班兒。蕭仲孺想到方才的夢境,只覺腦仁突突地疼,顧鈞就起來去了柜子那里,拿出盒參丸來,給蕭仲孺含一顆在舌下,又扶著老爺臥下來。蕭仲孺蒼白著臉色,此下已是睡意全無,光閉目而已。顧鈞守了他一會兒,瞧老爺一直心神不寧,道:“若老爺不嫌棄,鈞兒學(xué)過點推拿的手法,望可助老爺解解頭疾?!?/br>蕭仲孺看他神色間流露出擔(dān)憂,面色不覺一緩,難得溫和說:“你姑且一試罷。”鈞哥兒就找了張凳子,坐在榻邊。他在蕭仲孺腦后墊了玉枕,兩手放在兩邊替他推拿起來。原當(dāng)這小子只會些皮毛,不想讓他試了幾下,蕭仲孺就覺頭疼緩了許多,不禁問他道:“你從誰那兒學(xué)的?”顧鈞在蕭家待的時日不長,打踏進蕭府的門之前,就聽過不少流言蜚語,可他住到現(xiàn)在,也不見老爺多荒唐,劉家老爺跟他兒子可就不比他正經(jīng)多少。他待在大房這陣子,兩三日里還見不到老爺一面,蕭仲孺也不曾與他開過口,今夜里二人倒算得上自顧奶奶登門后第一次聊話。“家父還在時,也常犯頭疾,非要巷子口那大夫推一推才有些起色。有時大夫出診,并不時時刻刻都在,我便向大夫?qū)W會了這一手?!笔捴偃骒o靜地聽鈞哥兒說著話,那少年的聲音輕輕淺淺,不說多悅耳,卻沒由來地教他舒心,緩道:“你父親,可是常州縣令顧茂生?”顧鈞未想老爺竟說中了,不由得抬頭,問:“老爺也知道我父親?”蕭仲孺笑了笑,鈞哥兒不知自己哪里惹了笑話,有些緊張起來。蕭仲孺卻似安撫他一樣,說:“我不認(rèn)識你父親,可正化十七年的狀元郎,不少人聽說過。如此說來,我那日初見你有些眼熟,當(dāng)是因你長得像你父親了。”鈞哥兒聽了這話,方知老爺當(dāng)日為何看自己時晃了會兒神,又聽他說起父親,心中愈發(fā)感懷,對蕭仲孺不覺生出了一絲濡目之情,便更為盡心服侍。蕭仲孺內(nèi)心很是熨帖,又沉沉睡了,之后一整夜里安穩(wěn)無夢。此日后又過了兩月,這兩月間發(fā)生了不少事情,頭件當(dāng)說的是,就是宮里的宸妃歿了。宸妃是摔死的,她踏出景陽宮,沒看清楚腳下,一拌就倒了,頭磕在石頭上,當(dāng)場就沒了。景陽宮的內(nèi)侍和宮女因沒照顧好宸妃,都杖責(zé)處死。宸妃一走,娘家父親正欲去宮里吊唁,就被大理寺的人直接帶走了,后來就抄了家。九月末,今上發(fā)布詔令,許宮女繳納罰金后,出宮返家。民間未高興多時,就察覺姑娘的贖金也非一般人交得起的。原說的是八品以下五兩銀子,可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