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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切,看的都不帶看了,誰沒見過啊!還想吐嗎?扶你起來?”“謝謝。”溫涼洗漱了一番,那股勁兒過去了,臉色也好看了些,“我沒事,就是有時候會這樣,一會兒就好。”“你是不是精神壓力太大了?”護士小心翼翼的看著溫涼,勸道,“看開一點吧,孩子的病也是沒辦法,咱們盡力了……”“嗯,”溫涼打斷她,“我知道,謝謝你?!?/br>護士見他沒什么事了,又說了幾句勸他去拿點藥放松下精神狀態(tài),急匆匆的走了。溫涼拾起地上的剪刀,低頭看著。他感覺身體里那股氣就快把他撐爆了,那股紛雜的強大的情緒,橫沖直撞,就快把他沖垮了,他就快要堅持不住了,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如果能夠解脫,生有何戀?他左手的手指上是陳年的殘疤,多一道少一道,看不出什么分別來。他慣用右手,拿著剪刀“咔嚓”,利落的在左手小指上剪了一道口子,鮮血一滴一滴的快速滴下來。不夠,不夠,身體上的這點疼痛根本不夠抵消內在的那些賁張的痛苦,他又剪了兩下,緊緊的握住那兩根手指,不讓血液流失過多。十指連心,痛的弓下了腰,他漸漸發(fā)現,隨著外在的劇烈疼痛,他內在的痛苦似乎暫時減輕了一些,這大概也是一種發(fā)泄吧。鏡子里漸漸的,出現了他自己的臉,蒼白瘦削,黑白參差的頭發(fā),眼眶通紅,嘴唇發(fā)紫,像個病癆鬼,緊張的瞪視著鏡子,痛苦的喘息著,狼狽不堪。他撐著站直了,匆忙沖洗了下手上的血,微微揪起頭發(fā),快速的剪起來。作者有話要說: 粗長君……寶寶覺得沒有虐爽,憋屈!這算啥?!要大虐!大虐!大虐!你們覺得咧?☆、第五十九章以前溫涼以為自己在MIX做了那么久,該見的都見到了,自從開始做“野|妓”之后,他才發(fā)現自己多天真。富貴人家多變態(tài),拿著血汗錢出來嫖的窮人變態(tài)起來,只多不少。這些人大多文化程度較低,沒什么衛(wèi)生常識,而且大多心理有些問題。但凡有點錢有點情調的,都在Gay吧里泡著,要不就是在消費場所,比如MIX。出來賣的,像溫涼這樣,有點底子卻站大街的,還真是少數。不過溫涼這樣兒的,也說不得別人心理有問題了。溫涼有一個???,四十多歲了沒有結婚,有點怪癖好,喜歡玩針,縫衣服用的鋼針,整天揣一板在兜里,他說一扎別人,他就硬了。溫涼第一回跟他,就被扎了好幾針,扎的還很深,血不太能流出來,針眼兒顯得紅紅的,溫涼有一陣兒總是擔心自己要破傷風。還有一個,喜歡讓溫涼換上各種奇怪的底褲,然后用舌頭舔來舔去,但是因為溫涼下邊沒什么反應,這客人總是敗興而歸。至于那個要求溫涼叫他“爸爸”的,因為溫涼怎么也不愿意開口,把溫涼打的第二天還爬不起來。凡此種種不勝枚舉,一天天下來,溫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有的時候他腦海會有很長時間的混沌,記不起自己做過什么,記不得過了多長時間,不知道自己是睡著還是醒著。再次清醒過來,就像做了個噩夢,那種陰冷的感覺尚留在感官中,卻怎么也想不起夢的內容。他的煙癮也大得很,有的時候一天要抽三包煙,沒錢講究,他抽的是兩塊一包的劣質煙,那嗆人的感覺就跟直接抽樹葉差不多了。時光飛逝也好,度日如年也好,時間總是一秒一秒的前進著。隨著時間一點點的累積,溫涼發(fā)現自己已經不怎么會再想到靳野了。他和靳野的愛情,在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他根本不該與靳野相遇,不該傻逼呼呼的跟他膩歪,就算他心里多么渴望這份愛情和溫暖,卻是絕對不能容忍自己以那么骯臟的樣子被靳野知道的。在一開始他就不該陷進去,于是之后他就只能不停地逃跑。除了逃跑,他想不到任何可以解決的方法,沒有任何方法能夠讓他清清白白的,坦坦蕩蕩的與靳野在一起,他不能容忍自己的不潔,也害怕所有的一切后果。靳野,這個單純的年輕人,他最后的一片凈土,最后的自尊和驕傲,最后的傾心與在意,接受了他最柔軟最干凈的一段愛意。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明知道是沒用的,但卻舍不得放開;就像是暗夜行路中手心里的一根火柴,那片無望的溫暖就是安慰自己欺騙自己的僅有;就像是骯臟的地下道里跑出來的疲憊的老鼠,謹慎的蜷縮著臟污的身軀,欺騙人類把他當做寵物捧在手心,那樣的愛意和溫柔,令他像是沐浴在清光之中快意舒暢,撫慰他流浪中冰冷的傷痕累累的心臟,又令他如臨深淵痛苦不堪。他知道他是不配的,他是早已無法救贖了的,他在黑暗冰冷臭氣彌漫的環(huán)境里艱難生存也比在那個人手心里更加輕松,起碼可以在對自己的判決中少一項罪名。因為愛,他更加厭惡自己,但他又無法控制自己,他忍不住去碰觸、去接受,他一邊貪戀著那短暫的溫柔,一邊抱著破敗鄙劣的自己瑟瑟發(fā)抖,流著淚發(fā)出熨貼的喟嘆。溫涼現在只盼望一輩子再也不與靳野相見,騙自己靳野什么都不知。心里只道他跟靳野已經成為過去,一切都結束了,他停下了,靳野已經回頭,他們已經成為路人,一切都不會再往惡處發(fā)展。現在更是什么都往好處發(fā)展了,就算他再怎么惡心,也惡心不到靳野了。這樣……這樣就夠了吧。溫涼不想承認,但是實際上他現在所做的事,就是在等著陽陽死去。他一心一意的等待著這個結果,這個昭示著一切走到盡頭,可以放下、離開的信號。努力把其他的一切都只當做是過程,閉上眼睛數著秒針的節(jié)奏,滴答、滴答、滴答。活著的日子如此煎熬,只好騙騙自己、哄哄自己:馬上就到頭了,再忍一下下。但是靳野卻不肯放手。那天深夜,破舊的小旅館被掃|黃的警察破門而入,溫涼身上的男人嚇得趕緊抱頭蹲在地上,溫涼還穿著可笑的情趣內褲,只有一個布管兜住前面,一根紅繩環(huán)著腰。他動作緩慢的站起來,臉上木木的,沒什么表情,一言不發(fā),跟著抱頭蹲在墻角。掃黃警察馬上扔給他一條床單,他只是把床單披在了肩上,低著頭一動不動。那掃黃警察瞥了他一眼,嗤笑一聲:“真他媽是活久見啊!”拿起床上的一條褲子劈頭扔到溫涼頭上,厲聲道,“穿上!”穿好衣服對于溫涼來說跟沒穿衣服沒有什么區(qū)別,當晚他被帶回派出所,一問一答,供認不諱,當被問到“為什么從事賣|yin活動”,溫涼特直白:“缺錢。”,但問到要錢做什么的時候,溫涼卻不說話了。陽陽的藥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