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
了行。幾人如蒙大赦,迅速牽上板車,朝城外走去。那守城官看著他們出城的身影,一思索,喚了一個兵來,“去,你跟著他們,看看他們是不是真埋人去了?!?/br>那兵面露疑色:“大人,不必多此一舉吧?我看他們沒什么特別的?!?/br>守城官便一敲他腦袋,罵道:“你懂什么?這崔大人現(xiàn)在可是王爺重點打滅的人,他府上有動靜,不盯著點,萬一出了什么事,倒霉的不還是我們這些小螞蚱?”那兵便灰溜溜地跟著去了。這頭,那幾個被抓走的家丁也被認了出來——那日抓走莊宴的人,穿著的就是這樣的衣裳。“王爺,屬下帶幾個人,今天晚上就去把莊公子救出來!”十一如此說道。章曄道:“崔殷此人最為謹慎,府中少了人,他必定已經(jīng)起了疑心——”說著猛然從椅中站起,大手一揮,“我們等不到晚上了!現(xiàn)在就去崔府!”半個時辰后,章曄站在崔府大廳中,他帶來的人,將崔府團團包圍,上下搜查。崔殷冷笑道:“王爺當真要撕破臉了不成?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搜我崔府!”章曄寒聲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br>崔殷看著他,突然明白了什么,笑容詭異,“你是在找莊宴嗎?”章曄面色陡然一沉:“他果然在你這里。”崔殷嘲笑似的看著他,道:“你找不到他的?!?/br>話音未落,十一急匆匆地從外走進來,稟報道:“王爺,發(fā)現(xiàn)一處水牢,但里面空無一人?!?/br>章曄聞言,抽出劍架在崔殷頸項邊,冷道:“你把他藏哪去了?”崔殷心知自己有莊宴在手,章曄便不敢拿他怎么樣,索性做無謂態(tài)度道:“你殺了我呀,那你就永遠見不到你那小情兒了?!?/br>章曄對十一吩咐道:“立刻去各城門查所有帶馬車或大箱出城的記錄,一有發(fā)現(xiàn)立刻追查!”崔殷見狀,立刻退后兩步,一推桌上花瓶,霎時間翻開一條狹窄暗道,十一見勢不好急掠去,卻終究晚了一步,崔殷整個人掉入暗道,只余一句話久久不散:“九王!便看看你我誰先尋到莊宴吧!”十一再去推那花瓶,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紋絲不動,他氣急罵道:“這小人!堂上竟有暗道!”情勢一再失控,章曄此時已是滿腔怒火,發(fā)誓再找到崔殷之時,必定讓他命喪當場!“派人全城通緝崔殷!將崔家上下,統(tǒng)統(tǒng)押入大牢!”章曄語氣,如雷霆萬鈞,“十一,你派人去南、西、北城門!剩下的人,跟我去東城門!”章曄此策并非沒有道理,離崔府最近的便是東城門,崔殷若要將人轉移出城,恐怕會率先選擇此門。章曄帶著一行人到東門,守城官一見此勢頭不對,登時跪下山呼千歲,章曄不耐道:“速速將出城記錄上,攜帶大件行李或乘馬車的報上來!”“是!”那守城官連忙讓人去拿記錄。章曄看著這滿街熙熙攘攘,只覺內(nèi)心擔憂愈盛,如今他同崔殷算是對到明面上了,也不知他那暗道通向何處!此時,那被守城官派出去的小兵正好趕回來,見到守城官,慌忙道:“大人!那幾人果然不是去埋死人的!”章曄恰巧聽到,一股強烈的直覺催使他問道:“你在說什么?”那小兵此時才看見正有一大人物模樣的人在守城官旁邊,下意識就跪下了,那守城官也連忙在一旁道:“王爺有所不知,方才那崔府幾人拉著個棺材出了城,我說這大白天的送什么死人,見不對就……”“棺材?”章曄心中一緊,看向那小兵,“你說棺材中不是死人?”那小兵連忙道:“正是正是!不僅不是他們所說的老嬤嬤,看著反倒還是個年輕人哩!”章曄一聽,想這肯定就是莊宴了!便急急叫那小兵帶他去尋那幾人落腳之地。那是一處破廟,還有幾里路時,他便叫眾人停下,只他帶著幾個精兵,潛進那破廟。只是他還是來晚了一步。崔殷見到他時也是一驚,立刻奪過家丁手中一把刀,架在了莊宴脖子邊上。莊宴見到章曄,十分歡喜地叫他:“章曄!”仿佛一點兒不怕頸項旁還架著刀。日思夜想之人出現(xiàn)在面前,卻是落拓可憐的模樣,章曄心中一痛,此時也顧不得許多,大喝道:“崔殷!休要傷他!”崔殷知道已是窮途末路,此時手上之人是自己最后的砝碼,他陰損地笑著,說:“章曄!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快!不過再快也快不過我,你看你的小情兒,現(xiàn)在不就在我手上嗎?”章曄寒聲道:“崔殷,識相的就放了他,否則你一家老小,可就都沒命了?!?/br>崔殷哈哈大笑,手上的刀緊緊貼著莊宴的脖子,“章曄,你就這么喜歡這個小妓子?”說著卻自己點了點頭,臉上笑容詭異,“也是,這小妓子的味道,的確妙不可言!”還未等章曄說話,莊宴已經(jīng)先怒了,“我呸!”他憤然道,“就憑你也想碰我!崔殷你這只癩□□,根本就爬不上老子的床!”他說起話來很粗俗,又中氣十足的,直把崔殷氣得臉色發(fā)青,手上一用力,莊宴白花花的脖子上就出現(xiàn)了一條長長的血口,“你這個骯臟的妓子!”“你就算殺了我,也不過是個一生都在搖尾乞憐的狗兒!”莊宴心里猜他那事情,故意諷道,“連妓子的愛都得不到的可憐蟲!”“你閉嘴!”崔殷竟然怒不可遏!“哈!被我說中了對嗎!連妓子都厭憎你!”莊宴見這果然踩著了他的痛腳,一時笑得愈發(fā)痛快。妓子!區(qū)區(qū)一個妓子!憑什么厭我!崔殷回憶中,那個嬌美如帶露芍藥的女子,仿佛真的對他露出了厭惡的、看爬蟲一樣的眼神!莊宴見他心神混亂,手上刀刃竟然有所松懈,便悄然一發(fā)力,徒手握住刀刃猛地一掀!鮮血頓時從那只手上噴涌而出,但整個人已經(jīng)逃脫了桎梏,他立馬朝章曄跑去。崔殷反應也是極快,見莊宴竟然已經(jīng)掙開了自己,深陷于糟糕的記憶中,他竟將莊宴看做了當年那人,既然已經(jīng)抓不住,便劈手一刀過去!她不是想跑嗎?變成死人,看你如何離開?莊宴最后還是墜落在了章曄的懷里。鮮血,如同河流一般在衣裳上蔓延。“宴兒!”章曄一抱他,摸得一手guntang猩紅,頓時目眥盡裂。匆匆抱起莊宴,就沖出破廟。馬,還在幾里外的地方;血,卻在源源不斷地流淌。莊宴的嘴唇越來越白,他眼睫低垂,靠在章曄懷里,手揪著他胸前衣物,輕輕道:“好痛……我……快死了嗎?”“你不會死?!闭聲险Z氣冰冷,腳步卻愈發(fā)急促。“那就好……”莊宴似乎微笑了一下,然后很慢很慢地說,“我還……沒有享受完……你的寵愛……我不想死……”可是很痛……背上、手上……都裂開了……血好像要流干了……馬兒奔馳,城門越來越近,懷中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