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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把小竹拉到一角,低聲囑咐:“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小姐昨日買了什么東西,知道嗎?” 小竹后知后覺,忙捂住嘴,狂點頭。 用過午膳后,顧晚本想休息一下的,劉管事卻急匆匆過來,讓她過東院一趟。 顧晚尋思,難不成買蟲干報復(fù)顧安的事被知道了? 直到去了東院,顧景山書房內(nèi),魏氏、賬房先生及幾個管事都在,顧晚才驚覺,事情可能沒那么簡單。 進到書房內(nèi),顧晚還沒開口,顧景山就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甩向顧晚,在她腳下一寸遠的地方碎成片。 顧晚嚇了一跳,微怒看向顧景山,不解問道:“不知何事惹父親發(fā)那么大火?” “何事?”顧景山自座位上跳起,手指著顧晚氣呼呼吼道:“翅膀硬了,我管不住你了是吧?” 魏含香看著顧晚的雙眼也是欲噴火般,從顧晚進門開始便一直瞪著她,仿佛兩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只聽她惡狠狠說道:“顧晚啊顧晚,我真是小瞧你了。若不是今日賬房先生驚慌失措跑來告訴我,至今都還未收到上月幾間鋪子的銀錢,我都不知道被你私吞了?!?/br> 原來是為這事,顧晚心里有了底,冷笑道:“夫人這么說就不對了,那本就是我名下的店鋪,賺的錢我自己拿怎么了?” “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名下的任何東西多事家里的。再說,你身上吃的穿的用的,哪樣不是花顧家的錢?” “顧嫣顧安難道就花自己錢了?”顧晚反問,魏氏一時被噎的無話可說。 顧晚繼續(xù)說道:“這么多年來 ,我名下的鋪子、莊子,收入皆上交公賬,不是有賬房先生嗎,來,算算,這么多年到底有多少錢??纯词俏页源┯枚然ǖ亩?,還是上交的多?!?/br> 賬房先生被點名,微抬頭看了顧景山一眼,見他氣呼呼抿著嘴,便馬上把頭垂下,不敢出聲。 魏氏氣紅了眼,她哪能不知道顧晚名下的那些莊子鋪子上交了多少錢,就是因為知道,所以今天乍聽到不在再交到顧府公賬上來了,才會那么氣憤。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你未出嫁,名下鋪子的收入自然歸你父親管。老爺,你說是不是?”魏氏想了許久,只能憋出這么一個還算站得住腳的理由。 顧景山點點頭,深覺魏氏說的有理。那些雖然是顧晚母親留給她的嫁妝,但肖氏嫁入顧家,那些財產(chǎn)為顧家所用他并未覺得有何不妥。何況他也不是貪圖肖氏的嫁妝,日后顧晚出嫁,定是會給她陪嫁的。 顧晚緩緩走到顧景山書桌前,上面放著幾本賬簿和一把算盤。顧晚輕輕撥動算盤,淡淡跟顧景山算了一盤賬。 “我粗略估算了下,每年我名下那些莊子鋪子上交中饋的錢大概有三萬兩,顧家每年的開支約一萬五千兩。也就是說每年,單我名下那些莊子鋪子的上交的收入都能結(jié)余一萬五千兩。十五年,至少上交了四十五萬兩,顧家公賬上至少結(jié)余二十二萬五千兩。父親,你覺得還不夠嗎?” 這么多?顧景山聽后愣住了!他竟然在月華去世后,還花了她那么多錢。 魏含香聽到顧晚算的這盤數(shù),心慌了,公賬上哪來的結(jié)余二十二萬五千兩啊。這么多年,幫補娘家,填補自己私下開的那些鋪子虧損,以及私下給女兒打造頭面,早花的差不多了。賬面上哪來那么多余額。 顧景山翻了翻賬簿,發(fā)現(xiàn)賬面上余額只有不到一萬兩,與顧晚說的二十二萬五千兩相差甚遠。 錯愕著問賬房先生:“這是怎么回事?” 賬房先生額頭直冒冷汗,結(jié)結(jié)巴巴道:“這……這……” “說清楚!”顧景山怒地重重把已握拳的右手捶向桌面,嚇得賬房先生一股腦全招了。 “那些錢,全是夫人領(lǐng)了去的?!?/br> 魏含香兩腿發(fā)軟,不等顧景山發(fā)問便哭哭啼啼辯解道:“老爺,也不是每間鋪子都是盈利的,我們顧家的米鋪、書齋,好幾家都虧的厲害,都需要從這邊拿錢去貼補?!?/br> “米鋪都虧?”顧景山覺得不可思議。 “怎么不虧,有時候收購的大米質(zhì)量不好,放沒多久就長蟲、發(fā)毛。我們顧家向來是憑良心做生意的,絕不會銷售那些有問題的大米。不能賣,那只能是自己承受這部分虧損了?!?/br> 顧景山無言,他只會讀書教書,不懂經(jīng)商,魏氏這么解釋,好像也在理。 聽了魏氏的狡辯,顧晚毫不留情揭穿道:“這是經(jīng)營問題,夫人應(yīng)該要換個掌柜,而不是還用自家不擅經(jīng)營的弟弟?!?/br> “弟弟?”顧景山一臉不敢置信看向魏含香,米鋪竟然是他那個不成器的小舅子在管理?不虧才怪。 魏含香也知道顧景山不喜歡自己那個弟弟,可有什么辦法,自己就那么一個弟弟,娘家家境又不好,她總得照顧一二吧。若是顧晚名下那些鋪子能塞得進人,她也不會讓自己親弟弟來吃自己家鋪子的錢。 看出顧景山的怒氣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魏含香身上,顧晚趁勢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父親,我也是前些日子聽你說,我已十五歲了,該考慮自己婚配問題。想到日后嫁人,總不能一點陪嫁的現(xiàn)銀都沒,這才讓下面鋪子的掌柜不再上交所賺的錢銀。” 顧景山瞪向魏含香,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一直以為她掌管中饋不錯,誰能想到十幾年下來,竟連長女的陪嫁銀兩都可能湊不出來。虧他今日聽到魏氏轉(zhuǎn)述還那么生氣,也同魏氏一樣認為顧晚不把這個家當家。如今聽了顧晚這番話,也能理解她為何這么做。說到底是魏氏這個母親沒當好。 顧晚沒想到這件事這么輕易就說動了顧景山,魏氏也沒想到拿了十幾年的財政大權(quán),就這么輕易沒了。 兩人離開東院的時候,一個眉開眼笑,一個怒目噴火。 這件事對魏含香打擊不小,第二天就傳來她生病的消息。 顧嫣知道到后,火急火燎來到正院,見自己母親病懨懨躺在床上,頓時就哭了。 “娘,你怎么會被顧晚那賤人氣病,這不是正中她心懷嗎?” 魏含香一想到那每年到手的三萬兩銀子從此不再有,胸口就痛的不行。 “兒啊,你得想個辦法讓文柏與顧晚多接觸接觸?!?/br> “我能有什么辦法?”顧晚一臉迷茫,本還指望母親的,誰知她比自己更不經(jīng)擊。 魏含香真是恨鐵不成鋼,掙扎著坐起來,給顧嫣出了個主意:“哪天書院休學(xué),你好言好氣約顧晚上街,讓文柏在半路偶遇,不就接觸上了?你這丫頭是不是死腦經(jīng),難不成現(xiàn)在來舍不得?” 顧嫣惱怒地撅起嘴,辯解道:“我哪有舍不得。不過是文柏哥最近也不怎么肯了?!?/br> “他不肯,你不會哄到他肯?這都拿捏不住?!蔽汉阋荒樖?,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