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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爺是被人纏上了,一天天過來,快煩死了?!?/br>“誰啊?!睖刈寴妨耍ㄗ鶇^(qū)依然烏漆墨黑,偶爾彩燈打過去閃出一片光怪陸離的臉,人人都跟在臉上裝了霓虹燈一樣,沒個人樣,實在看不清裴四沖誰去了。小哥鬼鬼祟祟,繼續(xù)語不驚人死不休:“咱們這片兒的地頭,前街新開的商樓就是他們家的?!?/br>“看上裴四了?”溫讓想了想,問。小哥點點頭:“有那么個意思?!?/br>溫讓真是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找裴四談感情,這大哥挺純情的。”他正笑著,身邊坐下一個人。溫讓扭頭一看,又是程期,這是一個月內第三次偶遇了,溫讓忍不住往自己脖子袖口摸了摸,說:“你是不是給我裝定位器了,哪兒都遇見你?!?/br>程期今天穿了件在溫讓眼里很sao包的襯衫,坐在高腳凳上都能顯出一覽無余的好身材,溫讓看看他繃在襯衫里的腰身,不能也不想否認,確實很誘人,他打一坐下,周邊的氛圍就躁動了起來,埋在暗影里的男孩子們紛紛躍躍欲試地調動起荷爾蒙,一股sao狐貍的發(fā)情味道。“在這兒干嘛呢,”程期要了杯酒,問溫讓:“沒跟你昨兒那朋友一起?”溫讓覺得自己體虛,坐在這兒一直喝蘇打水,沒敢要酒,喝一口裴四的還被辣了鼻子,現(xiàn)在端過程期那杯嘗了嘗,終于覺得自己一晚上沒白在這坐著。“偶爾約一約,總不能成天膩著。你呢?”說話間就有人來打招呼,膩膩歪歪想往程期腿上坐,這也是店里一熟人,一條酒吧街從頭浪到尾,舉手投足都像磕了春藥,只要順眼就能上床,屬于溫讓敬而遠之的那種人。程期用一杯酒把他搪塞走,客氣又疏遠,那人也知道程期的性子,不做糾纏,摸了兩把后背占個手頭便宜,端著酒走了。溫讓坐在旁邊托腮看著程期周旋,今天沒喝酒,腦子很清醒,他想起了程期在學校里跟他在一起的那兩年。程期家境好,算得上書香世家,把程期養(yǎng)成了處處得體的男人,他很會玩樂,學業(yè)事業(yè)也很拿的住,是真正人人都欣賞,想與他交好的人,在人群中永遠是最耀眼的存在,一呼百應。這樣的程期當時能喜歡上自己,真的莫名其妙,直到現(xiàn)在,兩人分手多年還是要好的朋友,他都覺得奇妙。他知道程期在人際交往上很有尺度,很沉穩(wěn),就像圓圈最當中的圓心,把每個人與自己的關系都控制在應該歸屬的位置,跟每個人都保持著客觀距離,運籌帷幄,大家風范。自己卻有幸被他歸納到最相近的圓圈里。溫讓被他溫柔對待了許多年,差點都忘了內心冷感才是這個男人真實的性情。何必呢。他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都這么多年了,自己實在不值當。“這學期快結束了,假期有什么打算?”程期的問話拉回溫讓散漫的思考,他想了想,說:“組里有個新項目,可能要跟進,不過也不是大事兒,用不上我多少。”他用眼神詢問程期怎么了,程期抿了口酒,說:“老太太這兩年閑下來了,最近在折騰想弄個雜志,文學類的,也不學術,很開放,當個樂子,只面向校內,就想著能給學校的學生們做個引路刊。”溫讓對程期奶奶是很尊重的,老教授確實一生都在為學術和教育做貢獻,這所學?!懊!迸曝业墓渍吕?,她實實在在擔得起一些分量。“教授真是讓人起敬?!睖刈層芍再潎@。程期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笑說:“老人家之前還念過你,你不是也做過她學生么,有閑情的話,你給貢獻點兒稿子?”這是抬高溫讓了,老教授一生栽育桃李無數(shù),按輩分兒排起來都不知道多少前輩愿意盡上一份心意,實在數(shù)不上他,他心里明白,這是程期在中間給他說了好話。程期見他確實有些惶然的神色,也不再往細了說,反正離落實也還早。他拍拍溫讓的肩:“瞧你,寫點兒東西而已,還沒定論呢,以后再說?!?/br>第009章溫讓所在的學校,種了很多石榴樹。五月份正是石榴樹的花期,他的辦公桌挨著窗口,每次一抬頭都能看到成片嬌嫩的石榴花,生機勃勃地沖他招搖著嶄新旺盛的生命和美麗。在溫讓眼里,這些花都蘸著血。五號二十五號是永恒的時間折點,那是十七年前他弄丟溫良的日子,自那時起,經(jīng)歷的每一個五月二十五,對他來說都是漫長的凌遲死刑。溫讓支著下巴面對那些無辜的花兒怔愣,他覺得他的四季和時間,跟常人比較起來大概都是本末倒置的,五月是他的嚴冬,他像茍活的螻蟻,像嶙峋的貓狗一樣,縮著尾巴,踮著腳尖兒熬過每個五月,抱著不受控制的噩夢與痛苦,咀嚼著自己的罪責熬過五月二十五,然后才是屬于他的、自欺欺人的“開春了”。他試著研究過小孩子的記憶一般都從哪個年齡開始扎根,他回想自己的記憶源頭,絞死了所有的腦細胞,勉強想起第一件有印象的事也只是上幼兒園的時候,大概五歲左右,有天溫父騎著自行車接他回家,他在后座上不老實,將腳后跟兒卡進了車輪里,疼得直不起腿。他還記得當時自己的后腳根兒上被醫(yī)生抹了紫藥水兒,現(xiàn)在還留著一塊疤。記憶里的畫面都是上帝視角,沒有時間軸,許多含混零碎的畫面都交織沖撞在一起,甚至讓他懷疑一些模糊如夢境般的回憶究竟有沒有真實發(fā)生過。溫讓總在想,溫良丟的時候那么小,在他四歲的小頭顱里,能記住多少事?他如果平安長大了,現(xiàn)在還記得自己么?哪怕記著最后自己兇他的畫面也好,不然萬一哪天他找到了溫良,溫良卻什么都忘了,不愿意認他,不愿意回家,可怎么辦啊。明明小時候的溫良被自己抱在懷里,軟糯又粘人,是會奶聲奶氣喊自己“哥哥”的。他機械地做著手上的工作,腦子里的胡思亂想?yún)s讓他越發(fā)頹喪難過,仿佛溫良真的不愿意認他,仿佛溫良已經(jīng)找到了似的。竟讓他有些委屈起來。打開網(wǎng)頁,新刷出的幾條尋家啟示并沒有與溫良條件接近的孩子。溫讓僵硬地點著鼠標想,如果溫良不認他……算了。哪有什么可想的。溫讓困倦地將雙手握拳頂在眉心,能找到就已經(jīng)是要磕頭拜佛的事了。今天上午他有兩節(jié)大課,第二節(jié)課在另一棟教學樓,他趕到的時候,學生們已經(jīng)熙熙攘攘坐在教室,溫讓對自己的遲到表示歉意,從文件夾里取出點名冊開始點名。喊到“李子旭”的時候,底下傳來的那聲“到”,實在有些耳熟。溫讓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