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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蔽見A了塊火腿,“記得帶傘,天氣預(yù)報說晚上有陣雨。”夏志英鼓著腮幫:“偶爾蹺一次課沒關(guān)系的啦,你干嘛這么認真……大不了漏下的課程我?guī)湍阊a上啊?!?/br>我哭笑不得:“小傻瓜,是音樂,又不是美術(shù),你怎么幫我補?”夏志英不甘心:“那也沒有關(guān)系,按你現(xiàn)在的水平肯定能過6月份的等級考試啦,你要真有顧慮,大不了我?guī)湍惚澈笫柰ㄊ柰P(guān)系,然后……”看到我的臉色,夏志英自知言錯,便悻悻地閉了嘴,低頭扒飯。靠錢靠關(guān)系這種事情,我前二十年人生天天耳濡目染,如今已是膩味到極點。而且我并不是以玩樂的心態(tài)去學樂器的。對于夏志英而言,證書這種東西無非就是往小少爺臉上貼金,日后好拿出去炫耀的資本。而我需要的不是這些,一般活動中心的音樂指導教師,靠夏志英打通人脈,掌握些皮毛就可以混進去拿工資。可是這樣的生活有什么意義?沒有實際水平,整日渾渾噩噩,耽誤那些來學習的孩子們,等同于害蟲進了白菜園。我想靠自己的能力獲得一份更有意義的工作,所以才會這么努力。活動中心三樓是我學習小提琴的地方,二樓是小語種培訓地,最靠走道拐彎處是法語教室,路過時常常能聽見里面的讀書聲,那種語調(diào)陌生又熟悉,偶爾會令我回憶起年少時曾聆聽過無數(shù)次的。我站在拐角處靜靜聽一會兒,然后就離開了。讀書聲在身后越來越遠,就像那些回不去的青春。夏志英暑假過后就要去國外進修了,我確實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他。這個孩子待我一直很好,甚至從某些程度上而言,比程維當年待我還好??墒俏覅s連多抽些時間陪陪他都做不到。這兩年來,我一直都住在大學城附近,和夏志英在一起。當初欠他的錢已經(jīng)還清,但是有些情誼是無法償還的,我知道夏志英想要的并不是親情,可是我能給他,也只有這么多了。“我要去國外了,考出碩士就回國?!毕闹居敵醺艺f的時候,是在餐桌上,“頂多兩年,兩年后我就回來,你要等我哦。”兩年。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了。和這小鬼相處了這么久,冷不丁說走就要走了,說句實話,我還是相當不舍的。那種感覺……呃……好像兒子長大了,翅膀硬了,撲騰著要從家里飛走。“我會經(jīng)常打電話來的。”夏志英對我保證,“如果有需要的話,早請示晚匯報也不是不可以啊,哈哈哈?!?/br>我卷起手中的雜志,不輕不重地敲了他的頭:“替我省點話費吧,小鬼?!?/br>在活動中心拉完琴,回到家已經(jīng)是十點半了。夏志英和牧牧都已經(jīng)睡著,人蜷成一團抱著被子縮床上,狗蜷成一團抱著玩具骨頭縮在窩里,連姿勢都是一模一樣。我笑著搖了搖頭,輕手輕腳地替夏志英蓋好被子,然后收拾衣服去浴室洗澡。鏡子里的人有些消瘦,不再是從前那種健康的膚色,略微顯得蒼白。墨黑的短碎發(fā)遮掩了耳廓,卻沒有遮去左耳墜上那一點明亮的銀色。那是一枚耳釘。當初程維送我戒指,我本來是想扔掉的,但是摩挲著那冰涼的圓環(huán),簡約的戒身上細細銘刻著那個人的名字,卻無論如何也拋之不下。最后我找了一家打金店,將戒指融了,做成一枚耳釘,戴在了左耳上。洗完澡出來,手機顯示有條未讀短信,會在這個時候發(fā)短信給我的,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一定是梁舒榕那個笨蛋。——“小祝!我跟你說!我升官了哎!現(xiàn)在是警督了哦,快來祝賀我吧,明天請你吃飯!記得帶足保護費哦~嘿嘿嘿~”我滿臉黑線,卻又從心底里替她高興,她的仕途這兩年還算順利,因為工作認真,破獲的案件也多,一路扶搖而上,從警司升到三/級警督。我想起她干凈清澈的眼神,還有斗志滿滿的神態(tài),便覺得這也算老天開眼,好人有好報了。第二天晚上,我按時趕到了和梁舒榕約定的酒店。梁舒榕已經(jīng)在座位上等了,見到我進來,就沖我揮手。我走過去,朝她笑了:“等了很久?”“還好啦,五分鐘左右而已?!彼嗳啾亲?,把單子推給我,“要吃什么?”“隨便點吧,我不是很餓?!?/br>“有沒有搞錯,你丫都不看看自己瘦成什么樣子了,還要節(jié)食減肥啊,你讓我們這些姑娘情何以堪?!?/br>我苦笑:“有那么夸張么?”梁舒榕抓住我的胳膊,在我腕子上比劃了一下,又在她自己腕子上比劃了一下,然后道:“喏,你看,是不是比我細了好大一圈兒?”我不服氣:“得了吧你,我肯定比你重?!?/br>“那是因為你比我高,笨蛋?!?/br>結(jié)果爭執(zhí)無用,兩個人辯了半天,吃完飯后,梁舒榕帶我去她家,她在抽屜里翻了老半天,拿出根軟尺,逼著我量腰圍。我啼笑皆非地看著她認真較勁兒的樣子,只得站在那兒讓她量個仔細。最后量出來的結(jié)果讓她撞墻痛哭,死活拉著我的手,問我要瘦身秘方:“祝霖,你小子一定有祖?zhèn)髁妓帲≮s快給我上繳黨組織!”我戳了戳這個瘋丫頭的腦袋:“別傻了?!?/br>如果你每天輾轉(zhuǎn)反側(cè)都會思念一個人,思念到食不知味,寤寐難眠,你也會瘦的。只是這后半句話,我到底是沒有說出口。作者有話要說:第三卷,摳鼻……7676、76...梁舒榕和我也不見外,她有衣服要洗,就先讓我在客廳里看電視。她租的房子很小,但是收拾的很干凈,我興致不大地看了一會兒電視,就支著腦袋轉(zhuǎn)過頭打量四周。墻壁上多了一幅以十字繡作為背景的小鐘,我挑起眉頭,問在洗衣服的梁舒榕:“你新買了一只掛鐘???”“哦,那個啊,那個不是買的?!?/br>“別人送的?”“也不是啦,我自己做的?!?/br>我正在喝水,一聽這句話,差點嗆得噴出來,咳了半天才道:“你會十字繡?”“怎么,你不信???”梁舒榕抱著一臉盆衣服走出來,漂亮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別說是十字繡了,就是傳統(tǒng)刺繡也難不倒jiejie我的?!?/br>我不是很相信,笑了笑也就不打算當一回事,起身幫她去陽臺晾衣服,等衣服全部晾完了,梁舒榕就帶我去她臥室,從柜子里拿出一堆五彩斑斕的繡品。我瞪著一只繡到一半的布老虎鞋子,詫異地合不攏嘴。梁舒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