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6
“嗯?”我想到了和程維在西高玩“雷電”的那段歲月,不由地眼底笑意更深,搖了搖頭:“……沒什么?!?/br>這是我和程維的回憶,我不打算拿出來給第三個人分享。告別夏志英的時候,他一直把我送到校門口,又約了我下次去他家玩仙劍,我隨口答應(yīng)下來,這小少爺惹不起,如果我不點一點腦袋瓜子,估計他又要牛逼哄哄地甩臉子給我看。小孩子到底是要哄著的。轉(zhuǎn)眼高考將至,這段時間內(nèi)我一直照顧著夏家小爺,有時候心里挺郁悶的,覺得自己像個專職保姆,負責送飯送菜也就算了,有事沒事吧,還得耐著性子聽小少爺發(fā)發(fā)牢sao,做做心理疏導(dǎo)。不理他顯然是不成的,高三學(xué)子壓力勘比五指山,我如果甩了他不管,沒準小少爺能重蹈齊天大勝覆轍,被壓在山下爬不出來。于是我只好苦哈哈地陪小少爺打發(fā)這段痛苦的時光,回到店里之后我就很有沖動,想要拿本小本子,惡狠狠地記一筆帳,等小少爺考上大學(xué)之后再問他討回來。不過這顯然不現(xiàn)實,我還欠人家一萬塊錢的人民幣呢,總不能欠著人錢,還不干人事兒吧?于是照例每天借用店里的廚房,親自給少爺燒些營養(yǎng)午餐,然后趁熱給少爺送去。我連自己老娘和程維都沒這么伺候過,夏志英算是撿了現(xiàn)成便宜。這樣的狀況持續(xù)了近一個月,由于我花了不少精力在夏志英身上,對于程維那邊的事兒也就沒怎么上心,他有時候幾天不和我聯(lián)系,我也不會太過寂寞。就這樣,高考結(jié)束了。接到夏志英電話是在六月末,電話那頭的少年興沖沖地跟我說:“祝霖祝霖!我被S大錄取了哦!”那時候還是早上,我還沒完全從親愛的周先生懷抱里蘇醒過來,睡眼惺忪間就被超分貝的嚷嚷刺激的耳膜發(fā)疼,暈了半天才反應(yīng)——“什么?S大?!”“嗯!S大的美術(shù)提前批!”少年的聲音里滿滿的都是自豪,聽的我的心臟也開始像只快樂的氣球,逐漸膨脹起來。S大的美術(shù)專業(yè)在全國首屈一指,當初校考的時候就是我陪夏志英去的,那場面真他媽壯觀,門口車子停的勘比萬國車展,學(xué)生人頭密度大的驚人,沙丁魚罐頭似的背著畫板擠在一起。說萬里挑一,并不為過。我不知為什么就有種兒子考上了重點大學(xué)的欣慰感,高興的眼眶都有些發(fā)熱,由衷地就說了句:“志英,恭喜你啊?!?/br>話筒對面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一會兒,才低低地說了一句:“祝霖,我想請你吃飯,好嗎?”晚上在約定的高檔餐廳門口和夏志英見面,我原以為自己出來的已經(jīng)很遲,沒想到夏志英竟然還沒有到。我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超出約定的時間十分鐘了。可夏志英不像個會遲到的人啊……正這么想著,突然看到不遠處一個英俊成熟的男人在向我揮手。那男人穿著考究的西服,從頭發(fā)絲到皮鞋都是一絲不茍,相當?shù)膰乐斖踪N,應(yīng)該是事業(yè)有成的優(yōu)秀男性。但我不認為我認識他。正準備轉(zhuǎn)過頭去不加理睬,突然聽到那男人喊了聲:“祝霖!”我一愣,歹勢,這聲音聽上去怎么這么耳熟呢?該不會是……我以見了鬼的表情再次向那個男人望去,幾秒死寂后,我嚇得倒退兩步,一個音節(jié)在舌尖踉踉蹌蹌打了十七八個滾才吐出來:“夏夏夏夏夏夏志英?!”英俊的男孩向我走了過來,單手閑散地插在褲兜里,臉上帶著輕松愉快的笑意:“我從來不知道你是個結(jié)巴呢,祝霖?!?/br>我覺得我悲催的臉紅了。這家餐館是新開的,我從來沒有來過,由于是粵菜館,很多菜名我從未聽說,我家的飲食還是相對傳統(tǒng)的,海鮮類的還好,rou類基本是除了雞鴨豬牛羊什么都不碰。連兔rou都不太愿意碰的我,對于什么蛇rou貓rou,當然是持敬而遠之的態(tài)度。廣東人,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長得再怎么惡心,他們都能把它和食物聯(lián)系在一起。所以我對著那看上去有些個恐怖的菜譜猶豫了半天,最后才小心翼翼地點了個干炸蝦棗,就這樣端上來還能出岔子,旁邊一圈兒裝飾怎么看怎么像被打下來的牙齒,淋了醬汁兒看上去還是帶血花兒的牙齒,我擦。好在和夏志英吃飯不用拘束,我有什么不敢吃不想吃的可以統(tǒng)統(tǒng)剔出去,夏志英顯然也對那個剁碎了的,長的像兔子大便的海參抱有很大的意見,皺著鼻子挑了老半天。要知道我們這種吃相,如果敢在名流聚會中露出來,估計接下去的一個月都可以回家被罰吃青菜蘿卜包心菜了。不過現(xiàn)在就我們兩個,所以誰都不去管那些惡心巴巴的禮節(jié),怎么開心就怎么吃,也不去管旁人的眼光。吃吃聊聊過了老半天,周圍突然一靜,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往門廳一看,服務(wù)員小姐正誠惶誠恐點頭哈腰地迎接著兩位客人。照理說出入餐廳的人這么多,進兩個食客不足以引起任何人的圍觀。可是只看了一眼,我就明白為什么大家都在看他們了。因為氣場實在太強大。那個男人帶了兩個保鏢,在不遠處跟著。男人自己戴了一副墨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薄淡的嘴唇抿著,不茍言笑的樣子。他旁邊站了個女人,約莫二十來歲,很是年輕靚麗,眉眼間帶著些風(fēng)流韻味,蔥管般細膩蒼白的手指間夾了根女煙。她好像和男人在談笑些什么,望著男人的眼神顯得曖昧而熱情。等他們在服務(wù)員小姐的引導(dǎo)下進了電梯,大廳里安靜了片刻,才又逐漸響起喧嘩之音。夏志英嘖了嘖嘴:“看上去好像黑幫大佬?”“……”我干笑兩下,低頭切淺盤里帶著血絲的牛排,臉色卻有些蒼白。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剛才那個戴著墨鏡的男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好像是……都好像是程維。6565、65...我都不知道自己后來究竟吃了些什么,感覺味同嚼蠟。夏志英和我說話,我也是心不在焉。好不容易出了飯店,和夏志英告了別,我一個人就在飯店外面的停車場轉(zhuǎn)了一圈。這一圈讓我的心更冷了。我從未恨過程維的那輛賓利是如此扎眼,我根本不用細找,一眼就可以在奧迪寶馬奔馳中發(fā)現(xiàn)唯一的一輛賓利歐陸GT。車牌號,是爛熟于胸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