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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睫毛,溫柔地笑了起來:“真的都不知道啊。”“是吧?”他愛憐地捏了捏我的臉頰:“不過沒關系?!?/br>“嗯?”“以后我們都在一起,一年一年下去,你的每一個習慣我都會了解過來的?!彼D了頓,“我啊,有些貪心,我想比你自己更了解你。”看著他這樣專著認真的神態(tài),我心里涌起一股酸楚的暖意。我把額頭抵在他肩膀上,溫熱的金色太陽光照在發(fā)頂,和他掌心一樣的熱度。我閉上眼睛,輕輕磨蹭他,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他就勢揉著我的脖頸,力道恰到好處。我聽到他輕聲問我:“困了?”“嗯?!?/br>“那要回家嗎?”“不……”我揪住他的衣襟,“再陪我坐一會兒。”他便不動了,溫順地讓我抱著他高大的身軀,臉頰細膩親昵地貼著我的側頸。這片高級住宅區(qū)是不久前新落成的,居住的人并不多,我們可以這樣毫無顧忌地,親密地依偎在一起,就好像尋找到了伴侶的獸類,緊緊地,緊緊地靠著對方。不知不覺就在耳鬢廝磨中懶洋洋地躺了下來,腦袋枕著程維的大腿,面朝著他緊時的腹部,瞇起眼睛打著小盹。“小霖?!彼业念^發(fā)。我困倦地應了一聲,周醫(yī)生給我開的藥副作用挺大,我這幾天都特別的嗜睡。“你頭發(fā)好長?!彼叶幍乃榘l(fā),“該剪了?!?/br>“……去哪家理發(fā)店?”“你以前是不是都在Sabato造型店里剪的?”“是啊。”那家意大利鬼佬開的造型店,在我爸沒到臺之前,的確經常光顧。程維挑起我一縷額發(fā),在手指上繞了個圈,淡淡道:“……那就后天吧,我打電話給他們?!?/br>“預約?”他看了我一眼:“不,你的傷還沒好,來回不方便?!?/br>“那你……”“可以叫Sabato的總店長到家里來?!?/br>他平靜的樣子會讓人誤以為他不過是在說“明天請個家政公司的鐘點工來打掃衛(wèi)生”,而不是一個電話把身價不菲專門負責給國際頂級明星大腕設計發(fā)型據說目前人在歐洲忙著折騰奧X卡影帝頭發(fā)的總店長揪到家中上門服務。我確定這種事情即使是我老爸如日中天時都辦不到,但卻被程維理所當然地輕易說出了口。我轉過頭,仰望著程維逆光之下晦暗不清的臉,突然有股涼颼颼的寒意從脊椎一路竄了上來。兩天后,Sabato的總店長果然如約而至。他到樓下的時候打了個電話給程維,那是程維正在給我拌水果沙拉。我看到他在廚房戴著耳機通話,切火龍果的動作平穩(wěn)優(yōu)雅,臉上沒什么表情,淡淡來了句:“我現(xiàn)在有些要緊事,請你在樓下稍等一會兒?!?/br>而他說的“要緊事”,竟然只是“等我吃完水果沙拉”,僅此而已。我不知道,當初連五角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半花的程維,什么時候變成了這種凌駕于名流之上的冷傲男人。他的權勢似乎太大了,大的遠遠超出了我預想,這讓我隱約有些不安起來,頗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有些事情,我可能真的,想的太簡單了些。晚上洗完澡,程維幫我吹干凈頭發(fā),和我一起到床上,讓我靠著他的肩膀看電視。這是我一天中最放松,感覺最溫馨的時光。洗過藥浴之后,身上是一股淡淡的,很好聞的藥香,骨子里的疲憊好像都被溫水泡化了似的,由內及外煥然一新。程維還會附贈按摩,他的力氣很大,按摩指法也相當嫻熟靈活,按的我又痛又酥,常常趴在床上受不了地低聲哼出來。不過這個后果……算了,不說也罷,媽的免得丟人。我小時候常??匆娎习掷蠇屜词戤吅笠黄鹕洗部措娨?,就像現(xiàn)在的我和程維一樣。這讓我很有種置身于平穩(wěn)安寧的婚姻中的錯覺。兩個人拌拌嘴搶搶遙控器,雖然幼稚不堪,卻很有家的幸福暖意。很多人習以為常的家庭生活,卻是我們這類人求而不得的奢望。如果有可能,我也想和程維一輩子這樣過下去。和他談談新聞聯(lián)播男主持的領帶肯德基的最新廣告,或者別的什么,隨便什么都好。靠在他懷里,即使看的是最枯燥無聊的金融分析,我也一樣可以看得津津有味。可是我知道這不現(xiàn)實。我身邊的這個男人不是個沒有理想和野心的人,他不會犯傻,不會為了愛情而放棄事業(yè),更不會滿足于一張雙人床,一臺電視機,一杯熱茶,一個伴侶,類似于中年夫婦般平淡安靜的人生。我看不到他身后的水有多深。“頭發(fā)剪短之后,看起來果然精神了很多?!狈艔V告的時候,程維把他寬大的手掌埋進我的頭發(fā)中,親昵地攪動,“等你傷好了,我們去買些衣服吧,我的衣服你穿著有些大了?!?/br>“……”你不就想證明自己比我高大么你?一米八七怎么了?我加上一毫米也到一米八了好不好?程維這個少根神經的家伙還在說:“脫凡手工店的新設計師很有水準,我讓他幫你量身定制幾套吧。休閑裝和正裝都要,雖然我知道你不喜歡穿西裝,但萬一要用到的,有一件合身的會比較好?!?/br>我沒吭聲,脫凡的一條領帶都可以燒掉工薪階層一年的工資,更何況是手工定制的衣服。程維見我沒反應,又說:“不喜歡的話,換意大利的L’ora也可以,但那家店只是名氣比較好而已,水平其實不如脫凡和紅紗……”“程維?!蔽掖驍嗔怂脑?。他停下來,看著我:“怎么了?”我猶豫了一下,終于開口:“……你能不能……能不能老實告訴我,你現(xiàn)在做的到底是什么交易?”我家是從太爺爺那輩發(fā)家的,聽說他當初從事那些灰色職業(yè)長達十余年,才在三十五歲那年爬到了T城的上流社會。但程維卻只花了短短四年,就把大多數(shù)上流人士踩在了腳下。我實在不敢想象,他鞋底粘著的,會是怎樣污臟罪惡的血色。果然,程維那雙淺褐色的眼眸望著我,良久沒有說話。我有些透不過氣,試圖抓住最后一絲希望,勉強笑了起來:“……不是什么……昧著良心的事吧?”其實之前發(fā)生的事情聯(lián)系在一起,我已經可以拼湊出一個大概的真相??墒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