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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得意,“繼續(xù)說。” 謝梨廷調兵遣將從未出過錯,讓他也感受下遇到高人的痛苦。 陸常林自見過蘇綰,已經開始日日讀書,誓要贏過蘇綰一回。 “不提供種子就沒法收購甘蔗的消息,最早是從江州傳出去的,其他州縣隨后效仿。”蘇綰微笑,“江州知縣跟秦王舊部的關系最為密切,此時若我上門見他,他必定會通知秦王舊部。” 趙珩臉上的笑意僵住,“不可冒險?!?/br> 謝梨廷憋住笑,扭臉看向一旁。 趙珩的反應,比陸常林在信中說的還要過分,還挺少見。 “不是我去,是秋霜和秋梅都扮做我的模樣,帶著婢女先后前往縣衙。江州知縣同時看到兩個我,會以為此舉是有商販為了爭奪甘蔗收購才故意為之。他與秦王舊部沆瀣一氣,定會派人前往營地傳信。”蘇綰臉上的笑容擴大,“秦王舊部聽聞抓錯人,驚惶之余會懷疑他們的計劃敗露?!?/br> 說完,她不等他們出聲,又繼續(xù)補充,“在他們驚惶不定時,告知他們有秦王世子指明給他們的來信,他們會忘記懷疑,轉而確認來信是否是真的,一旦認定他們就會一起前往縣衙。” 秦王舊部早早設局為的是救秦王世子,發(fā)現(xiàn)出了錯便如驚弓之鳥。 此時告訴他們,汴京那邊有了秦王世子的消息,還有兩個她在縣衙,所有的將領都會自動忽略剛才受到的驚嚇,轉而被激動的情緒左右。 情緒失控,理智喪失到不至于,但會忽略許多細節(jié)。 比如為什么被他們抓走的人會是紀元朗,而紀東家卻跟著她去了縣衙。 只要關鍵的問題被忽略,做好布置不讓對方發(fā)現(xiàn)行蹤,智取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還有呢?!壁w珩和謝梨廷對視一眼,一起看著她,耐心等著她的下文。 “玄黎模仿秦王世子的筆跡寫信,秋霜和秋梅假扮我去縣衙,做男裝打扮再帶著鏢師。梨廷負責安排人將秦王世子的信送到縣衙,暗衛(wèi)營去盯著弓箭手,必要時及時處理?!碧K綰說出自己的安排,“還有問題嗎?” “我這就寫信?!壁w珩決定用她的辦法。 這一連串的招數(shù)砸下去,沒和她交過手的人根本不會警惕。 秦王舊部也不會想到,她一早就知道了他們想抓她的消息。 自己和謝梨廷也想到用秦王世子為餌,但沒她考慮得這么周全。 在營地外抓住那幾個將領,剩下的士兵群龍無首,再由那些將領轉述秦王世子的命令,讓他們莫要再輕舉妄動,局勢就能控制住。 如此一來,他們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拿下江州,既不傷及百姓也也不會傳出太大的動靜。 南境是六皇叔的勢力范圍,各地駐軍的將領,多多少少都有造反的心思。 謝梨廷到南境已有兩月,都未能將這些人全部清除干凈。 明著跳出來跟自己作對的倒是不用擔心,就怕表面歸順,暗地里卻想著造反。 只要消息不出江州,其他州縣的駐軍將領就會以為,江州和禹州留守的將領已叛變。心不齊,造反一事便會擱置,甚至起內訌。 謝梨廷處理起來也會順手很多。 “我去安排?!敝x梨廷看了眼蘇綰,起身出去。 這個安排倒是一點破綻都沒有了。 蘇綰人在縣衙,秦王舊部發(fā)現(xiàn)抓錯了人心中必定窩火之極。 此時再告訴他們,秦王世子來了書信,這些人都認得世子的筆跡,暗語也對得上,匆忙之下不會細究是否是真的。 只字跡形似,就能讓他們一起趕往縣衙。 謝梨廷腳步頓了頓,無意識回頭。 兵不厭詐還能這么用? 難怪陸常林的回信那么喪氣——我立志報國,自以為才高八斗,孰料竟是不如未來皇后,羞愧。 他也很羞愧……用秦王世子做餌,若是按照他的辦法,非但不能讓那些將上當,還有可能打草驚蛇。 花廳再次安靜下去,秋霜和秋梅從外邊進來,拿出易容工具開始易容。 她兩人和蘇綰的身量都極為接近。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趙珩收筆,拿起寫好的信吹干墨汁遞過去,“如何?” “這是江州的紙,不行?!碧K綰擰眉,“換汴京帶來的,信紙如何折你都得按著他們的習慣來?!?/br> 秦王世子在汴京,卻用江州的紙寫信,太容易露出破綻。 “臣遵旨。”趙珩在她耳邊說了句,吩咐墨竹去馬車上取來宮里用的紙。 蘇綰耳根發(fā)燙,忍不住偷偷瞪他。 時間緊迫,他還有閑工夫逗她。 兩刻鐘后,秋梅和秋霜領著暗衛(wèi)營的人離開客棧,出城去取藏起的馬車和紀東家等人,重新分頭入城。 蘇綰和趙珩易容扮做一對年輕的夫婦,出了客棧一路朝著縣衙那邊去閑逛過去。 江州府在南境是富庶之地,雖比不上禹州,繁華程度卻勝過北境所有的府州縣。 就是衛(wèi)生情況堪憂。 這邊氣候濕潤多雨,不搞好衛(wèi)生人口數(shù)量一旦快速增加,爆發(fā)疫病的風險也會增大。 蘇綰一路走走停停,假裝自己是剛新婚的小媳婦,隨意跟看中的店家閑聊。遇到喜歡聊的,就問租田一事是不是真的,南境是不是真的有芭蕉芋。 逛到縣衙附近,想要的信息也打聽得七七八八。 江州的租田政策執(zhí)行,連北境最差的縣都不如。政策下來后,官府手中查抄來的良田被知縣和師爺,還有城中的幾個富紳瓜分了,百姓一點沒分到。 另外一件事是,江州確實有芭蕉芋,但百姓未有將這個當飯吃,而是當做藥材。 這邊沒鬧過饑荒,還有遍布各處的自然水源,稅賦再重百姓都能吃上飯,不像北境,沒有雨便沒有收成。 “那邊有賣糖人的,要不要吃?”趙珩的臉色有點不大好看。 收到張奉如的奏折,他就猜到南境這邊問題嚴重,孰料竟是嚴重如斯。 人是自己換上的,其余各個府州縣只怕是有樣學樣,全是這般cao作。 不知舞弊之風剎住后,來年春闈能選出多少有用之人。 “要?!碧K綰見他生氣,不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