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嗯?！壁w珩應(yīng)了聲，有點想捏她的臉。

    她還記得他們來珠玉樓是為了看燈便好，哪怕她喜歡賀清塵更多，更在意他，自己也還有贏的可能。

    就是柳云珊那，得想辦法提個醒不可泄露自己的身份。

    他們見過一次，她定然能聽出自己的聲音。

    “往年中秋除了看燈還有什么活動？”蘇綰挪開眼看向腳下。

    聽蘇馳說，往年中秋的燈會非常熱鬧，有一年光是太平坊就掛了數(shù)千只燈籠，因為皇帝要看。

    那樣的盛景皇帝是看開心了，百姓全是罵的。

    “有舞姬坐在掛滿花燈的馬車上，沿街起舞。有扮做嫦娥的舞姬，向百姓拋灑糖果，十輛大馬車游過四新坊、太平坊，最后返回樂坊?！壁w珩神色漠然。

    父皇喜歡這種虛假的繁榮景象，隔一年就要折騰一次。

    “那還挺熱鬧。”蘇綰看向遠處，忽然特別懷念生活過的現(xiàn)世，“希望有天，北梁真的強盛起來，民眾自發(fā)慶祝所有的節(jié)日?！?/br>
    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守在項目地，通過網(wǎng)絡(luò)觀看各地的慶祝視頻，假裝自己也是那些熱鬧中的一份子。

    如今不用守著項目地，心里也沒了那種過節(jié)的激動。

    “陛下正勵精圖治，讓北梁越來越強盛?！壁w珩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狀似不經(jīng)意的語氣，“姑娘懂得如此之多，為何不入朝為官？”

    “且不說新帝會不會開這個先例，允許六部出現(xiàn)女官，單是我自己便沒這個能力。”蘇綰被他逗笑，禁不住收了視線轉(zhuǎn)頭看他，“我在你心中竟如此優(yōu)秀？”

    她就不是當(dāng)官的料，北梁開國以來除了太醫(yī)院外，就沒有過女官。

    就算有賀清塵舉薦，新帝也不會答應(yīng)，畢竟是會讓所有朝臣震動的大事。

    有多少本事吃多少飯，如今的朝局依舊不明朗，她突然空降只會讓人以為自己跟新帝之間，有什么不可言說故事。

    能讓新帝親手寫出宮詔令的人，就她一個。

    “很優(yōu)秀，朝中大臣不清楚你的來歷，便會有所忌憚，姑娘的想法和決策執(zhí)行起來會更容易。”趙珩說完，擔(dān)心她起疑又補充一句，“我也是隨便說的，不是很懂朝局?！?/br>
    “你想得太簡單了，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每個決策后面都會出現(xiàn)無數(shù)的問題?！碧K綰笑容愉悅，“譬如方才在三樓那人罵新帝討好賤民，也不算罵錯，百姓吃飽飯是重中之重，但讀書識字培養(yǎng)醫(yī)生同樣重要，還需要國庫有足夠的財力支撐?！?/br>
    柳云珊能說動蕭云敬讓新帝頒布這些政策，一方面是新帝的私庫非?？捎^，另一方面只怕也有想要賺取百姓口碑的用意在。

    王孫侯爵世家大族不看好還罵，也是因為這些政策影響到他們了。

    只要新帝的手腕夠硬，十年后的北梁官場，便不會只有世家子弟和王孫侯爵。

    “原來如此?！壁w珩擺出一副虛心討教的模樣，眼底笑意沉沉。

    他當(dāng)然知道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她有想法便好，執(zhí)行的事他會兜底。

    “不說了，我看你晚飯都不怎么吃，陪我去吃餛飩。”蘇綰抓住他的袖子，轉(zhuǎn)身往外走，“我也沒怎么吃。”

    主要是飯前她吃了個月餅，難吃到?jīng)]胃口吃別的。

    月餅是買來的，還是汴京城口碑最好的一家糕點鋪子，味道一言難盡。

    蘇馳和奶奶倒是吃得很開心。

    可能是她在現(xiàn)世吃過各種口味的月餅，把胃口養(yǎng)刁了，所以覺得難吃。

    “我知道一家餛飩店味道不錯，往回換防出來經(jīng)常過去吃?！壁w珩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路上人多，我?guī)泔w檐走壁過去?！?/br>
    “走路過去?！碧K綰果斷拒絕。

    高危險的事盡量少做。

    趙珩失望點頭。

    餛飩店離得不遠，邊上就是他的另一處產(chǎn)業(yè)，全汴京最大的酒樓琉璃館。

    從樓上下去，街上的百姓比方才又多了些，到處都是人。

    蘇綰買了一只花燈點著，提在手里跟著趙珩慢慢往前走，總算找到了一點過節(jié)的心情。

    “到了?！壁w珩出聲的同時，手臂一伸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入懷中，寒著臉看向險些闖禍的兩個孩子。

    “我們不是故意的?！眱蓚€小孩撿起地上的花燈，縮著腦袋道歉，“我們錯了?！?/br>
    “去吧，可別在亂跑了?！碧K綰被趙珩整個全在懷里，心跳如雷，面頰也染上熱氣，“玄黎，你可以放開我了。”

    他在現(xiàn)實里的懷抱比夢里更有安全感。

    “好?！壁w珩松開她，手臂卻抬高虛虛懸在她肩膀上，正兒八經(jīng)的說，“人多，這樣安全一些?！?/br>
    蘇綰緩了緩心跳，彎著唇角點頭。

    她想跟新帝搶人。

    吃完餛飩蘇綰便沒興趣繼續(xù)逛了，出門便讓趙珩送自己回去。她今晚沒讓婢女跟著，不敢一人走夜路。

    趙珩幾次想要開口跟她表白心跡，想到她看到賀清塵的開心模樣，終究還是沒說。

    時機還不夠成熟，若此時說了她必定毫不猶豫地拒絕自己。

    他在現(xiàn)實里的身份只是暗衛(wèi)，比不過賀清塵。

    回到家門外，蘇綰停下來偏頭看他，“回去吧，明日一早汴京府衙見。”

    “看你進去再走?！壁w珩垂眸看她，籠在夜色下的眼眸里滿是不舍，“明日記得帶上狀紙。”

    “知道?！碧K綰擺擺手，拿出鑰匙打開側(cè)門進去。

    趙珩站在門外，聽到栓門的聲音傳來，這才緩緩轉(zhuǎn)身。

    離開長安里，墨竹牽著兩匹馬從暗處現(xiàn)身，“武安侯世子是自己偷偷入京的，未有跟侯爺夫人一起。”

    “今夜都有誰與他一起喝茶？”趙珩神色冷肅，“可是鎮(zhèn)國公府的國公？”

    “國公爺未有赴宴，與他一道的有原九門提督之子梁文府，戶部侍郎之子程少寧，還有幾位未有襲爵的王孫?！蹦駢旱蜕ひ?，“秦/王府四周有探子出沒，侯爺夫人帶進來的那十個探子全部都動了?！?/br>
    “侯爺夫人何時離京？”趙珩眉峰壓低。

    “明日一早啟程，柳家二小姐與侯府世子已經(jīng)過定?！蹦窆Ь椿卦?。

    “吩咐下去，擅闖秦/王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