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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的宮女原來在御膳房做粗活,想來是不識字的。 識字的那些大多都在各宮當大宮女。 “是?!卑敌l(wèi)無聲無息退下, 太初殿內(nèi)外都安靜下來。 趙珩進了小書房坐下, 淡淡出聲,“出來吧?!?/br> 蕭云敬自梁上跳下,坐到他對面, 棱角分明的臉上依稀染著火氣,“我聽說,你要將鐵礦的冶煉技術(shù)送給東蜀, 這不是助他們變得更強大嗎,你忘了我父親是如何死的嗎!” 怎能如此作為,一旦東蜀的鐵礦冶煉技術(shù)提高,第一個要吞并的便是北梁。 “謝丞相聽我說起此事時也是一樣的反應?!壁w珩面上多了些許淺淡的笑意,“北梁與東蜀之間的仇怨不會一筆勾銷,技術(shù)給他們,北梁亦可將自己的技術(shù)提到更高,況且這技術(shù)給他們多少,該保留多少我心中有數(shù)。北梁缺鹽,沒有鹽的弊處你在軍中當比我更清楚,停戰(zhàn)建好不過是緩兵之計?!?/br> 蕭云敬沉默下去,許久才敲了敲桌子抬頭看他,“也是那位高人指點你的?” “算是,她給了我方向和一些參考,具體建好細則是我與謝丞相商量出來的。東蜀太子此行誠意不多,且私下跟徐太師和韓丞相都接觸過,趁著北境大捷,讓陳瑞武不可松懈要繼續(xù)cao練?!壁w珩神色放松,“明日起,我會將父皇幽禁在長信宮?!?/br> 父皇何時醒,全部由他說了算,徐太師等人休想探聽到丁點的消息。 穩(wěn)住東蜀不再進犯北梁,他便有時間擴充駐軍,提高戰(zhàn)術(shù)裝備韜光養(yǎng)晦,還能牽制住朝中大臣,一舉兩得。 上次入夢,那女帝連夜寫的細則,與他和謝丞相商議得出的結(jié)果差不多。 暫時停戰(zhàn)韜光養(yǎng)晦,以交換技術(shù)之名,囤積足夠用上三五年的鹽,并在此時間內(nèi)將北梁的采鹽制鹽技術(shù)提高。 明面上看北梁是助紂為虐,為自己樹立敵手,實則是爭取時間加速提高國力。 學堂和醫(yī)館的開設,同樣也是為了這個目的。 “謝丞相是朝中老臣,又是國之棟梁,我相信他準備的停戰(zhàn)建好細則不會錯。”蕭云敬徹底放下心,轉(zhuǎn)頭看了眼書房外的龍床,“那神醫(yī)開的藥按日服用便可,但也只能維持一段時間?!?/br> “有半年就夠了,謝丞相如今明著站出來,吏部、禮部、工部、刑部也算是愿意跟隨我,就只差最重要的兵部和戶部?!壁w珩收斂了笑意,“回禹州后,跟六皇叔說要加緊準備武器,徐太師等人很快會有所動作?!?/br> 蕭云敬點點頭,看了眼滴漏利落起身,“常林那邊已經(jīng)準備好前往同安府,屆時梨廷隨他同去暗中招兵買馬?!?/br> “我明日早朝便處理此事,路上小心?!壁w珩也站起來?!皷|蜀太子這邊若有變故,我會立即飛鴿傳書與你?!?/br> 蕭云敬拱了拱手,徑自從窗戶跳出去。 趙珩出了小書房,走到龍床前坐下,垂眸看著床上已顯老態(tài)的父皇。 不多時,那雙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看到他愣了片刻,轉(zhuǎn)瞬便怒不可遏,“豎子!你竟敢連父皇也算計!” 老皇帝趙言煜顫抖抬起手,想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誰知才動一下便被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舅舅為你鎮(zhèn)守北境十五年,最后戰(zhàn)死沙場,頭顱被東蜀將士吊在城門外整整七日。六皇叔為你打下江山,丟了一雙腿,你如何待他們的?!壁w珩輕笑,只是那笑聲格外的陰冷,“你奪走了六皇叔的兵權(quán),逼死了母后,放縱妃子殘害玄鳴?!?/br> 他隱忍多年,這些事從未敢忘。 六皇叔被逼蟄居禹州,才讓林尚書和徐太師手握兵權(quán)把持朝政,舅舅戰(zhàn)死,外祖郁郁而亡,母后薨逝,才給了韓丞相結(jié)黨營私的機會。 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 “不拿走兵權(quán),朕如何能坐穩(wěn)江山?!壁w言煜又驚又怕,忍不住為自己狡辯,“他功高蓋主,遲早有天會奪了朕的江山?!?/br> “六皇叔從未有造反之心,他始終記得你當年曾護過他們母子,給過他們安逸?!壁w珩不欲與他多說,拿了兩枚藥丸,傾身過去掐著他下巴逼他服下,“從今往后,你便在長信宮待著吧。” 眼看著他吞下藥丸,趙珩站起來徑自出去。 “豎子,你大逆不道!”趙言煜的吼聲干啞而無力。 趙珩狀若未聞。 孫來福等在門外,見他出來旋即松了口氣,“外邊還在鬧著呢,是將他們趕走還是怎樣?” “都趕走,任何人不得闖入,違者就地格殺。”趙珩面色冷凝,“通知內(nèi)務府,供應給敬法殿的一切事物,皆按良妃位分來,照顧她的宮女月例按大宮女的月例發(fā)放?!?/br> 陳瑞武并不在意陳良妃這個庶妹,自己雖不能讓她恢復良妃的位分,也不可讓她被人磋磨被人趁亂殺了。 她待在敬法殿也好,除了母后和已故的皇奶奶,沒人能進去。加之安排了人護著她,應不會出事。 “老奴記下了?!睂O來福恭敬應聲。 “若有人問起,就說是父皇在宮宴前下的口諭?!壁w珩抬腳走下臺階,轉(zhuǎn)頭去臨荷殿,“自今日起我便住在長信宮?!?/br> 孫來福再次應聲,招手叫來兩個小太監(jiān)去伺候他,抱著拂塵匆匆往門外去。 長信宮門外。 徐貴妃穿著縞色云雁細錦宮裝,烏黑秀發(fā)綰成隨云鬢,發(fā)間插著鎏金掐絲鳳釵,雙手攏在袖袍底下焦急張望,已顯出些許老態(tài)的面容嚴肅繃緊。 今夜暢音殿設宴,三個刺客混在舞姬中欲刺殺皇帝和太子,當場抓住了一個殺了一個,剩下的一個逃了。 皇帝受了驚嚇昏過去,具體什么情況誰也不知曉,太子的侍衛(wèi)攔著眾人不許踏入長信宮,方才還趕走了六個御醫(yī),情況怕是不大好。 與徐貴妃的鎮(zhèn)定不同,梁淑妃明顯亂了分寸。 她身上的宮裝雖是全新的,顏色卻是頗為淡雅的象牙白,青絲綰成元寶鬢,斜插著一支金鑲玉簪,不住來回踱步,臉上的焦急絲毫不作假。 徐貴妃也著急,不過她著急的不是想知道皇帝會不會好,而是想要知道他這次會昏迷多久。 只要他一直昏迷下去,封后一事就成了泡影,太子讓出儲君之位也是遲早的事。 “你別走來走去,晃了本宮的眼?!毙熨F妃叫住梁淑妃,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