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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了。”“原理上可行……但做起來哪有這么容易?”“是不容易,所以我會從長計議。我不會一見到位面薄點就發(fā)瘋的。伯里斯,你尋找亡者之沼用了多少年?掌握‘毀掉地基’的方法用了多少年?你是不是保持理智慢慢去做這些事的?我也一樣。你別把我想象得太瘋狂好嗎?”這么一想也對,當(dāng)年伯里斯尋找亡者之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這事被公開出去,大多數(shù)施法者肯定也會將此行為斥為喪心病狂……而骸骨大君的目標更遙遠,就算他找到一百個位面薄點,也不見得有一個能用;就算他找到了一百個能用的薄點,也不見得有一個能連接到黑湖……“看來你懂了,”骸骨大君拍了拍伯里斯的肩,“我就說你變了。你年輕的時候雖然弱小,但那時你很有想法,膽子很大?,F(xiàn)在你怎么變得溫溫吞吞、磨磨唧唧的?你們高階施法者不是應(yīng)該陰險狠辣野心勃勃一點嗎?”伯里斯感嘆:“我自己的‘野心’正在一步步實現(xiàn),而且十分順利。而您提的這件事……這簡直就像讓艾絲緹公主去炸月亮一樣驚人,您覺得她能丟下未來的王位嗎?她的父母能不害怕嗎?”洛特笑道:“‘炸月亮’的事還很遙遠。而且你放心,如果真的炸不了,我也不會勉強自己的。你不要疑神疑鬼覺得我要毀滅世界??傊?,這下我都解釋清楚了吧?”說來也神奇,這段談話其實沒能解決任何問題,但伯里斯確實放松了不少?!按笕耍疫€有個疑問,”他說,“既然您偷聽了我們,您一定也聽到了黑松提到的女孩……那女孩也認識您嗎?”“也算認識吧,我去威脅黑松的時候見過她,”骸骨大君說,“我沒傷害她,只是讓她睡著了。那精靈說得實在有點夸張?!?/br>“我還以為是您命令她去寶石森林的……”“她去寶石森林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知道她也是施法者,不怎么厲害。”伯里斯沒有再問,在黑暗中點了點頭。他知道骸骨大君能看見。一只帶著淡淡蘋果香氣的手來到法師頰邊,指腹拂過他的鬢角,把垂下的發(fā)絲攏到他耳后。“伯里斯,原來你有這么多疑問。你之前怎么不問我呢?”洛特的聲音比剛才更近,“你都沒問,怎么知道我不肯回答?再說了,就算我不愿回答又能怎么樣?我不會對你生氣的。偷聽完你和黑松的談話我才明白,你怕我生氣,對嗎?”事到如今,伯里斯也只能承認了。他再次點頭之后,洛特又說:“我以為在舞會上說得很清楚了……難道你還是根本沒聽懂?”“我聽懂了?!辈锼癸w快地回答。他記得舞會上的最后一曲,也記得洛特說的每句話……伯里斯沒有白活八十多歲,他還不至于清純到連這點暗示都聽不出來,可是……他不知該怎么做出正式回應(yīng)。從理論上看,骸骨大君的示好算是在情理之中……但從主觀上看,他還是深受驚嚇。在這種心境之中,到底怎么回應(yīng)才是正確的呢?現(xiàn)在又不是法術(shù)技能考核,受試者沒法根據(jù)問題得出最佳答案。伯里斯希望能暫時擱置問題,希望洛特在短時間內(nèi)不要繼續(xù)深入探討這個問題。“你聽懂了就好,別動?!蓖蝗?,洛特靠得更近了,即使在黑暗中看不見,伯里斯也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洛特捧起法師的臉,對著嘴巴毫不客氣地吻了下去。這次不是為了施法,是個真正的吻。伯里斯呆住了。他下意識地抬手想推開洛特,而洛特早有準備,他干脆張開雙臂環(huán)抱住法師,把伯里斯僵硬的雙臂圈在了胸前。親完之后,洛特忍著笑問:“你不反抗???”伯里斯仍處于有些茫然的狀態(tài)……在黑暗中被人靠這么近,正常人都會忍不住想反抗的,但是……反抗會顯得特別小家子氣。所以伯里斯的手在中途停下了。洛特繼續(xù)問問題:“剛才是你第一次接吻嗎?”“當(dāng)然不是?!辈锼够卮鸬美碇睔鈮?。可惜洛特識破了他:“救黑松的時候是你第一次接吻?”“也不是……”“那就是在亡者之沼那次?不,親愛的,那不是。當(dāng)時我吻的是你的暫用身體,是那個沒有耳朵的禿頭青年。嚴格說來,當(dāng)時我們并沒有進行真正意義的、全方位的接吻。所以,為救黑松而施法的那次才是你第一次接吻。你八十多年都沒談過戀愛,肯定也沒親過別人,親女士的手不算?!?/br>伯里斯無力地靠在墻上:“大人,您就不能給我留一點尊嚴嗎?”洛特貼上去擁著法師,深情地說:“你不需要感到羞恥,這沒什么。我也沒談過戀愛,你看我就一點也不自卑?!?/br>也許您的羞恥心長錯位置了……伯里斯心里默默說。看到法師一臉嫌棄,洛特又靠了過來:“你真這么介意?那這樣吧……”他一只手捏住法師的下巴,“前面都不算數(shù)了!現(xiàn)在這次才是我們第一次接吻。這樣總可以了吧?”什么?這……意義何在?!伯里斯嘴里含著這句話,卻沒有得到說出來的機會。骸骨大君又吻了他一次。萬籟俱寂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的小黑屋里,一個是半神高等不死生物骸骨大君洛特巴爾特,一個是八十四歲的傳奇高階法師伯里斯·格爾肖……此情此景簡直充滿了陰謀詭計的味道,而他們竟然只是在傻乎乎地接吻。真的是傻乎乎……這不是伯里斯妄自菲薄。人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事情,即使是伯里斯這樣的資深施法者也有很多不擅長的事,比如騎馬、格斗、唱歌、寫作……還比如戀愛和接吻。他不僅不擅長,甚至還無從辨別對方是否擅長……洛特巴爾特的接吻技術(shù)到底好不好?伯里斯不知道,也無暇去分析。作者有話要說:注1:神域只能進不能出,這個概念是來自“人死不能復(fù)生”……死靈法術(shù)雖然存在,但它只是cao縱rou體和靈魂,而不是讓死者真正擁有獨立的新生命。什么?復(fù)活術(shù)?牧師?不這些只有游戲里有,而這個世界才沒有那么方便的神術(shù)……那種事如果真的發(fā)生,就可以被稱為神跡了……第28章伯里斯昨天一晚上都沒休息好?;氐椒块g后,他腦子里充斥著各種思考,從骸骨大君的目的是否有實現(xiàn)的可能,到自己是不是該認真考慮一下學(xué)習(xí)年輕人的方式生活……然后他又想到了一堆過去耳聞目睹的戀愛悲喜,仔細琢磨著其中的種種利弊……理智告訴他,該睡了,睡前這么拼命想事會導(dǎo)致大腦過分活躍而失眠,可是他沒法控制自己。就算強壓下這些疑慮,他的思維也會飄到“身體靈魂不同步的問題何時解決”上……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