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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連忙一拉韁繩,好險才沒撞上去。 他剛停穩(wěn),心臟砰砰直響,險些跳出嗓子眼,抬頭就想罵是哪個不長眼的。 哪兒知那擋了他道的少年郎比他更快,只見他一揚眉,高聲沖他喝道:“你他娘的是沒有腦子還是沒長眼睛?直往爺身上撞????小爺是你撞得起的人嗎?要再往前蹭幾步小爺我今兒就讓你祖宗十八代來陪葬!趁小爺還沒動手趕緊他娘的滾!從哪兒來的滾哪兒去!趕緊滾!” 那小廝駕車這么些年,見過不少碰瓷的,可還沒見過這種賊喊捉賊,指著人鼻子罵,生怕你看不出他是來碰瓷一樣的人。 那小廝臉都氣綠了。 這,這王八蛋誰??! 整理: 謝小公雞:媳婦兒去我家,我來媳婦兒家 ☆、宦官 駕馬的小廝被謝傾罵了個狗血淋頭, 好險才忍住想下去揍這人一拳的沖動。 他看著眼前少年郎一身袍服, 頭戴金冠玉珠, 雖口吐狂言,面相卻雍容華貴。才后知后覺,這王八蛋恐怕來頭不小。 他心頭發(fā)怵,扭頭低聲問車中人:“國公爺, 前頭有個人攔了咱們馬車,瞧著不似一般人,您看……” 成國公方才就將車外發(fā)生的一切聽了個仔細,卻只微微抬眼,冷道:“不用理會,走?!?/br> “噯。”那小廝應聲,要揚起馬鞭繞過人走。哪兒知他才剛回頭, 謝傾竟不知何時已從遠處移到了馬車旁。 好像方才出言罵人的不是他似的,他問:“車內坐著的可是成國公?” 那小廝還沒來得及呵斥他, 謝傾又急道:“哎哎哎,國公爺可還記得我?我是謝十三, 幼時還去您府上做過幾回客呢!” 成國公聞言,終于撩開了簾子,冷淡的眉眼一瞥車外正探頭探腦的謝傾。 “謝小侯爺?” 那小廝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這,這眼珠子長腦袋上的人居然來頭這么大! 謝傾見成國公認出自己, 便略略一抬手,“十三那時淘氣,給您添了麻煩。這回我獨自上京, 就頭一個來見您了?!闭f完,一笑,露出潔白的一排牙。 小廝在旁邊呆呆地望著他,心道,這還是方才那個指著他鼻子罵的無賴嗎! 成國公眸光沉沉,須臾,微微露出個笑來:“小侯爺哪里的話。這么些年了,還勞你惦記著我。咱們也算有緣碰見,不如到府里頭敘一敘?!?/br> 謝傾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聞言立刻作揖道:“那十三便恭敬不如從命?!?/br> 馬車一路回府,停在了垂花門前。 那頭吳氏早早接到信,這會兒便來迎謝傾。她年不過三十,瞧著仍像花信年華,一見謝傾就朝他笑:“謝小侯爺來了。何時到的京城?一路上可還好?” 謝傾跳下車,看見吳氏時眨眨眼,微怔了一下,不過沒人察覺到他這一頓。謝傾不認得吳氏理所當然,當年他來國公府做客時,魏氏還沒死,后來吳氏進門,他早就回了西北。 他想起許文茵,也不知道生母去后,她這些年在家過得好不好。 二人一陣客套,吳氏又說要把世子叫來同謝傾見一見。謝傾沒拒絕,成國公便讓他稍后來自己書房喝杯茶。 “景哥兒雖比小侯爺年紀小上一輪,卻是個不喜文好武的。你們定聊得來?!眳鞘闲︻伻缁?,滿頭金簪玉珠隨著她笑的動作便抖上一抖。 謝傾眉頭一挑,暗道好武不好武關老子屁事,他可沒工夫幫她帶孩子。 “阿娘!”正想著,那頭就急匆匆跑過來一少年,滿頭的大汗,白生生的小臉被曬得通紅,他一把撲進吳氏懷里,這才注意到旁邊的謝傾。 成國公這世子瞧著不過十二三歲,比謝傾矮了一大截,望著他的一雙眼透著好奇。 吳氏便拍拍他的頭,溫聲道:“景哥兒,來見過小侯爺。你不是最喜歡聽阿娘講大將軍的事了么?這位哥哥可是將門出生,日后的大將軍?!?/br> 謝傾聽到“哥哥”二字,嘴角微不可見地往下一抽,就看見方才還撲在吳氏懷里的黃毛小子立刻睜大了眼望向自己,那眼里仿佛能射出金光。 謝傾面無表情俯視著他,突然就一個計上心頭。 吳氏很樂意許明景和謝傾多待一會兒,便叫侍女遠遠跟著,讓二人在后花園里逛。 謝傾任由許明景牽著自己,裝作不經意地問:“你上頭是不是還有兩個jiejie?” 他音量控制得很好,后頭的侍女是一點聽不見的。 許明景眨巴眨巴眼,有些奇怪:“兩個jiejie?阿景上頭分明有三個jiejie呢。” “那就是我記錯了?!敝x傾道:“你二姐可在家?” “二姐?”不怪許明景沒法立刻想起來,實在是平日里吳氏根本不許他同魏氏所出的兩個女兒在同一個屋子里,他只和自己一母同胞的jiejie親近些,“二姐早就出門去了?!?/br> “那你爹娘沒提起過她什么時候回來?” 許明景想了想,隨機搖搖頭,“母親不許我問兩個jiejie的事?!?/br> 謝傾聞言眸光一涼,他偏頭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三個侍女,忽地嘴角一揚沖他低低道:“咱們來玩?zhèn)€游戲可好?贏了的人日后就能當將軍!” 許明景被這話刺激得興奮起來:“我要玩!” 跟在謝傾二人身后的侍女就看見方才還好好的許明景,毫無預兆的“啊”了一聲,調轉步子急急往身旁的林子里沖去。他跑得極快,不一會兒就沒了影。 許明景是封了世子的,吳氏平日里看得跟眼珠子一樣,這小祖宗又是個愛跑愛跳的來人瘋,若是出了半點差錯,她們這些丫鬟是別想活命了。三個侍女見狀瞬時就慌了,哪里還顧得上謝傾,紛紛抬腳沖進林內追許明景。 等到人散了,謝傾才冷哼一聲,身輕如燕地幾步飛上了屋檐。 他在屋檐間穿梭了不一會兒,來到了一處與周圍建筑極其不相稱的破敗院子。那院門被三道鎖鎖死,還有個婆子守在門口,正睡得好不安逸。 他剛在院內落地,忽然本能地往旁一閃,手已摁在了腰間的馬鞭上。只見方才他站的地方,不知從哪兒鉆出來了一個披散著一頭長長亂發(fā),上著半舊春衫的女子。此時正怔怔望著天際。 謝傾微微顰眉,還未開口,那女子突地高聲唱道:“天無涯兮地無邊,我心愁兮亦復然——” 這歌聲不成調子,折磨得人耳根難受,卻飽含了期期艾艾的幽怨,她一邊唱一邊左倒右歪,一副瘋癲之態(tài)。 那守門的婆子被她這聲高唱驚醒,淬了一口,暗罵了句“天殺的玩意兒又來折磨你老娘”,都懶得往院內看一眼,接著會周公去了。 謝傾對此人詭異的調子充耳不聞,他望著她,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