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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媚娘忙步過去,從瓷瓶里倒了顆藥丸出來塞進(jìn)許文茵嘴里,又端了茶遞到她面前。 許文茵就著月媚娘的手將藥咽進(jìn)去又喝了幾口茶,這才無力地眨眨眼,問她:“樓下出什么事兒了?” “我也不大清楚?!痹旅哪锊恢涝趺锤S文茵解釋, “反正爺會搞定的,放寬心。你好些了就起來, 吃了飯還得趕路呢?!?/br> 許文茵見月媚娘不說,也不再多問, 只點點頭。待有了些力氣,才緩緩坐起來。 月媚娘在一旁瞅著她慢條斯理地動作,突地問出一句:“你莫不是哪兒的大家閨秀吧?” 許文茵聞言,側(cè)目看她一眼, 不置可否:“何出此言?” “倒也沒甚么根據(jù)?!痹旅哪镒聊サ?,“就是覺著你舉手投足有那種氣度?!?/br> 許文茵彎彎嘴角,卻不答話。 待許文茵收拾妥當(dāng), 月媚娘才從房里出來,樓下已沒了方才的嘈雜,她沖小地瓜挑挑眉。 “越行之走了沒?” 小地瓜眨眨眼,搖搖頭,又點點頭。 他原本的意思是想說,沒走,但你可以下來。 但月媚娘自動就把他的動作理解為越行之已經(jīng)走了。 她就真放下心來,大步下樓吃飯去了。 哪兒知她才剛坐下,抬頭一瞅她對面坐著的人,正埋頭吃著餅,不是越行之又是誰。 月媚娘嚇得撲通一下站起來,扭頭就想跑。旁邊謝傾把她拽住,“跑什么跑,給爺坐好了?!?/br> “可,爺,他……”月媚娘瞪著眼,伸出一根玉指顫巍巍指著越行之,又扭頭沖小地瓜怒道:“你他娘的不是說越行之走了嗎?!” 小地瓜無辜極了:“我沒說?。 ?/br> 默默吃飯的越行之終于受不了耳邊嗡嗡作響,抬起頭來,說話卻十分克制有禮:“在下越行之。久聞月媚娘大名,沒想到會在此處相見,幸會?!?/br> 月媚娘被這話說得一愣,旁邊謝傾見她停下來,便松開手,挑挑眉:“用不著躲,爺把事兒都告訴他了?!?/br> “告訴他了?為什么?”月媚娘這才又坐下,十分不解。 “情況有變。咱們在去夔州之前,”謝傾道,“先把千陰娘逮住。” 這下月媚娘更懵了,這又是為何?越行之跟爺說啥了? 于是只得又顫顫問:“為、為啥啊爺?” 可謝傾卻沒理會她,他忽然抬眼看向臺階。 許文茵正緩步從樓上下來,她今日在外頭系了件玄色大氅,從大氅內(nèi)隱約露出了一角青色的衣裙。低垂的眸,長睫輕顫,十分的好看。 她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倏地抬眼往謝傾這邊望過來,也就在那一瞬,謝傾卻迅速移開了視線,若無其事地埋頭攪起了自己碗里的粥。 月媚娘沒察覺到謝傾的不對勁,見來人是許文茵,便朝她招呼道:“你再晚些,粥都涼了!” 許文茵一哂,緩步過去坐到月媚娘身側(cè)。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另一邊還多出來一個越行之。 她明知故問:“這位是?” 小地瓜左看看右瞧瞧,見謝傾低頭跟自己碗里的粥苦戰(zhàn),月媚娘眼睛眨巴眨巴的還懵著,只得給許文茵介紹:“這是……” “在下姓越,字行之?!痹叫兄S文茵拱拱手,“這一路請娘子多擔(dān)待了。” 許文茵微不可見地皺皺眉,她不知道越行之怎么會突然冒出來,面上卻不顯,客氣道:“哪里的話,越公子不必多禮?!?/br> 月媚娘在一旁瞧著這兩人客套來客套去,忽地就想起謝傾還沒回答她的問題,又扭頭問:“爺,你剛還沒說呢。咱們怎么就情況有變了?” 這話一出,許文茵也看了過來,她可沒聽謝傾提起過。 謝傾依舊低頭攪著他的粥,聞言懶散道:“去夔州之前,先得把千陰娘揪出來。越大少主又比咱們更清楚千陰娘的行蹤?!?/br> 所以目的一致,就暫且一路了。 噢。 月媚娘這下懂了。 她又問:“那咱們找千陰娘做什么?”他們躲千陰娘這麻煩都來不及呢。 謝傾卻沒即可回話。 他頓了頓,視線在許文茵身上停了一瞬又移開,“千陰娘下的毒只靠那瓶子解藥終究不是辦法。且咱們一路上也不知會不會耽擱,如果還沒到夔州那解藥就沒了,爺不就虧大發(fā)了?” 所以還不如從千陰娘那兒把解藥搶來,除了尹二體內(nèi)的毒,這樣不用再坐馬車,趕路也方便許多。 月媚娘這下終于明白過來。 哎,爺不愧是爺,想得比她多多了! 倒是許文茵聽過后,有些詫異,“可要從千陰娘那兒搶東西哪兒是那么容易的?” 她的確是想先解了自己身上的毒再去夔州,可千陰娘武功高強(qiáng),她也不覺得謝傾會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去和那個千陰娘大打出手。 所以她才一咬牙,決定扛著毒先去夔州。 如今謝傾這樣說,的確是許文茵沒料到的。 “不容易也得搶?!敝x傾依舊不看她,悶悶道,“左右不過爭個你死我活。小爺我打架還沒怕過誰呢?!?/br> 他的嗓音低沉,明明是在嘈雜的客堂內(nèi),許文茵卻覺得這聲音能清晰可見地傳進(jìn)她耳里。 她微微彎了眉眼,片刻,才沖謝傾緩緩道:“多謝你?!?/br> 就像那個淅淅瀝瀝的雨夜,涼亭里,她眸子里有氤氳彌漫,笑著對他說了一句“多謝?!?/br> 謝傾一頓,才抿著唇,低低地,輕輕地,“嗯”了一聲。 —— 四人用完早飯,圍著方桌商量對策。 天已大亮,課堂內(nèi)坐了三三兩兩的食客。 因著許文茵這桌人里坐了一個謝傾,看著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別說旁的人了,就是跑堂的也不大敢靠近這伙人。 倒方便了他們說話。 越行之環(huán)顧一周,率先開口:“其實,千陰娘的目的如果是尹二娘子的話,大抵也不用咱們刻意去尋,等她找上門來即可。此人最是詭計多端,她要出手定會是在尹二娘子身邊戒備不足之時。” “你是說,”月媚娘疑道:“拿尹二做餌?” “不行?!边€沒等越行之說話,謝傾就挑著個眉插嘴,“出的什么損招,引誘個千陰娘還用得著拿她做餌么?” 越行之皺皺眉,“那你說怎么辦?” “我說?”謝傾扯起嘴笑一聲,“我說不如越大少主自己上?!?/br> “我并非千陰娘要找的人,我上又有什么用?” 卻不想謝傾聽聞此言嘖嘖一聲,搖搖頭:“錯,大錯特錯!” 瞧謝傾說話賣著關(guān)子又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皇沁@人真的有點里子,越行之可能當(dāng)場就得和謝傾打一架不可。 實在是和他說話忒容易讓人暴躁了。 謝傾卻不管越行之怎么想,只招招手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