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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自己與紀塵十指交纏起來。他發(fā)覺,自從重生過后,倆人似乎對這種關系,越來越肆無忌憚了。前世,兩人雖說在一起感情很好,但為了避免輿論的傷害,只能每天藏藏捏捏。走在外時,更是多一分都不敢逾越。而這一世,不知是因為年少,還是暫時沒有成名,膽子倒是大了許多,幾乎要將旁人的眼光,都拋之腦后了。動著手指,他揉了揉紀塵的手背,隨后,忍不住勾起唇角——只要能跟他待在一塊兒,其余所有事情,都是瑣碎。許于遲緊咬著下唇,身體漸漸顫抖起來。然而,他的其他幾個團員,卻完全沒有注意到發(fā)生的這一切,仍舊打鬧得十分愉悅。終于,在漫長的對視之后,他猛地站起身,喬一弦挑了挑眉,就見許于遲陰沉著臉,大步朝他倆走來。“你分明,早就看出來了吧,從第一次見面開始。”許于遲將目光刺向喬一弦,狠狠道。“所以呢?你就故意跟紀塵學長在一起,為了給我難堪?”攥住自己的手,猛地一緊,紀塵蹙起眉,動著身子剛想開口說話時,就被喬一弦輕輕攔住了。不知為何,曾經看許于遲這副模樣,他會憤怒,會惡心,會焦慮。可到了如今,卻只覺得好笑。像是一只蹦跶在眼前的小蟲子,若不是它隨時跳上來咬兩口,根本無須在意。喬一弦此刻,站立在戀人身側,感受著戀人傳遞過來的體溫,突然覺得,并沒什么好為之憤怒的。他原來竟然沒發(fā)覺,許于遲這家伙的腦補功力,都夠填平月球的坑了?“第一,”喬一弦放松了站姿,與紀塵手臂貼著,慢悠悠開口,“你偽裝能力那么差,換誰,都看得出來?!?/br>“第二……”摩挲著紀塵手背,似乎是被撩人的力度弄得癢了,紀塵反手捏過,不準他再亂動。喬一弦于是就安分下來,乖乖跟紀塵牽著手,說道:“第二,我跟阿塵在一起,就算是故意,也是因為我喜歡他。很喜歡,喜歡到必須走到他身前,對著他的臉說出來。“我想……我可比你這個膽小鬼,喜歡得多了。你的喜歡,根本不夠積攢什么勇氣?!?/br>許于遲呼吸一窒。只見喬一弦勾起唇角,聳了聳肩:“話說,誰會沒事這么閑,為了讓你難堪,還拿自己的戀愛開玩笑?”許于遲也知道他的那番話說得莫名其妙,理論完全站不住腳。可是沒辦法,他就是憤怒,就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洶涌,急欲將一切宣泄出來。他屏住呼吸,懷著最后的希冀轉過頭——只見紀塵,非但沒有相信自己的說辭,甚至連視線都沒有落在自己身上。反倒側過臉,一臉寵溺地望向身邊的人。許于遲乍見這一幕,更是心頭火起。憑什么?!許于遲用力呼吸幾次,胸口劇烈起伏起來,內心翻滾的所有情感,都在驅使著他,上前拆散這兩個人。在心里厲聲而尖銳地,不停地不停地回蕩著那三個字——憑什么?分明是他,先遇見紀塵,然而結果卻是,對方直至現在,都記不清自己的模樣。許于遲原本也并不在意,他也曾樂觀地想過,只要自己能繼續(xù)喜歡下去,就行了。——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要站在紀塵身邊,與他并肩同行。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他同自己定下了一個目標,一個為之努力的方向——如果大學,他能靠近紀塵所在的同一所大學,那么,他必定會費盡心思,取得與他并肩的權利。因為,許于遲已經不能僅僅滿足于,永遠在身后,望向那道背影了。因而,許于遲從一個只會背后搞小動作的膽小鬼,在那段時間里,暫且變成了堂堂正正努力的人。最終,他咬緊牙關過后,還是如愿考進了,紀塵所在的那所大學。他私底下調查過許多,認為自己已經特別懂紀塵了。許于遲知道紀塵吉他彈得好,到了大學,必定會加入社團——所以,他用一個暑假,磕磕絆絆學到了入門級別。即使他真的在這方面,實在是沒有天賦,而且無論如何也無法喜歡這些東西。可那又怎樣呢?紀塵喜歡就好了。新入學后,辦理完各種手續(xù),他隨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加入吉他社。新生見面那天,他背起不久前買的吉他,流著汗,第一個奔進了室內。他占據了角落的位置,親眼見得原本寂靜而荒涼的地方,漸漸變得鬧嚷起來。許于遲假裝認真聯(lián)系吉他,以躲避上前聊天的陌生人,卻彈得很不走心,過一會兒就要抬眼偷偷忘一次。每次都是徒勞,可他卻仍舊滿心歡喜,等待著許久未見的那個人前來。這一次,你一定會記住我了吧?琴弦將指腹磨出了繭,他小心翼翼想道。然而,不知過了多久以后,等他抬起頭來,驚喜還沒能在眼睛里存活過五秒鐘。他就親眼見著,那個被他期待了許久才得以相見的人,快步走進來后,徑直去同另一位男生并肩了。兩人站在不遠處,經受社長的怒意,兩人的姿勢都相仿,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偶爾還會對望一次。許于遲瞬間僵硬起身子,在某個瞬間,當他望向那兩個人時。總覺得,自己從那兩雙眼里,瞧見了,某種非同尋常的情緒,從眼底滲出,最終縈繞于兩人周遭。將不遠處,坐在椅子上彈奏的許于遲,硬生生隔離在外面。好不容易,他平息下驟起的怒氣,努力安慰自己,不要為了這種小插曲,而破壞計劃已久的“偶遇”。紀塵原本就愛幫助別人,朋友從來就沒少過……什么眼神不對勁,不過是自己的臆想吧?他深吐出一口氣后,埋下腦袋,眼不見心不煩地假裝彈奏著,豎起耳朵。所有的隱忍,直到那一刻,他費盡心機,緊張地站在紀塵面前時,就被喬一弦輕飄飄的幾句話,毀了。他即使進入了這所大學,仍舊抓進不了機會,與喜歡的人朝夕相處。想要得到的,卻全都沒能得到。許于遲怒意翻涌,嗓子像被勒住了,他偷偷地將所有的罪過,全都推給了喬一弦。漸漸,他開始壓抑不了情緒,甚至在某天,紀塵還在旁側時,許于遲就惡狠狠地,對喬一弦發(fā)出了挑釁。哪料對方對于這些言語,絲毫沒有收到影響,反倒開始用戲謔和憐憫的目光,望向自己。許于遲嫉妒,憤怒,只想要擊垮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敵人,卻苦于沒有戰(zhàn)斗的途徑。等到很久以后,他窩在無人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