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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治嗚嗚的哭著說:“乗兒,你恨我就殺了我吧!”周乗說:“殺你?你不是已經死了么?”長治驚恐萬分他說:“我死了?這是哪里??這是冥界嗎?”周乗忽然大手一揮,房屋瞬間消散,他們突然出現在一片梅林之中,而周乗所站在位置旁邊有一座墳墓....梅林...墳墓.....周乗笑著說:“這里是....”“虛糜山....”“啊——啊啊啊啊——”長治爬在雪地上,雪花與血水泥土混合在一起,那些有棱角的石塊割著他的血rou,他不敢相信的哀嚎著:“不可能,如果我已經死了,為什么還會感覺到疼痛,為什么還會流血...”周乗好心的解釋道:“我可是把你的rou身都拉進虛糜山了呢~!你的rou身太慘了,凌公子真不懂憐香惜玉,居然把你弄成這樣,誒~我廢了很大勁才把你修好...呵呵...”“慢慢感受吧...長治...”長治哭喊道:“虛糜山!你騙我!你說過,我將梅林送給你,你保我做大官!權傾朝野的大官!”話音剛落,長治就像被人潑了一桶冷水一般,他靜靜的看著周圍,他還穿著仆人的衣服,旁邊的婆婆惡狠狠的掐了他一把說:“懶玩意,發(fā)什么愣!還不快去干活!還想不想吃飯了!”說完又踹了他一腳,一直高居上位的長治怎么受得了這個氣,他氣憤的剛想回嘴,就被另一個男子一巴掌扇了一個踉蹌。長治捂著自己的臉頰,有種大夢初醒的感覺,男子呵斥道:“睡傻了吧你!趕緊干活去!”長治這才發(fā)現自己變成了還是奴隸的時候,他干著粗活,每天累死累活,偶爾會看見小公子周乗從他面前經過。長治癡迷的看著周乗,他想道:“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周乗變得這么年少,而我也變回了少年模樣?”長治憑著記憶苦練秘法,他想進入夢鄉(xiāng)與周乗培養(yǎng)感情,可惜始終都沒有成功還惹了周圍人呲笑,一位與他相同年紀的仆人笑話他說:“你個傻子,成天裝得像個神棍似的!哈哈哈,笑死我了!大家快來看啊,這傻子又在練功了!”長治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卻惹來眾人的拳打腳踢,一頓毆打之后,大家也都累了紛紛回去睡覺。長治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屋外,誰料到屋里人不知道誰發(fā)壞竟然將門關上了。慢慢長夜,長治一個人傻傻的坐在外面,自言自語:“到底現在是夢,還是我記得的那些事是夢?”長治慢慢長大,他憑借著記憶想要最后試探一次,如果周乗讓他脫離奴籍那么他的夢就不是白日做夢,而是預言!長治對周乗述說了自己想學習的夙愿,周乗也同意了,但卻沒有讓自己的父親為他脫了奴籍,長治憤恨,他對周乗說:“我如今奴隸之身要如何考取功名,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周乗說:“你若想脫了奴籍,那就與周府沒有半點關系...”長治點點頭,他一心想著先脫了奴籍再說,反正憑借他的記憶,他是知道科考的題目的。到時候他有了功名,再來迎娶周乗。他想的很好,可是自從他離開周府,便無人幫襯他,以至于明明有才華卻名落孫山,他的卷子被一個傻瓜拿去頂包,雖然在殿試的時候被揭穿,但他也永遠與功名無緣。長治頹廢的蹲在街邊,他有時都在想,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官真的是自己嗎?這時,一支迎親的隊伍從他面前走過,他抬頭看到...周乗穿著新郎官的喜服騎在一匹駿馬上,轎子里還坐著新娘子,一路上吹吹打打,長治尾隨其后一路跟到周府。他看見周乗居然主動去牽新娘子的手,那是一只好看的手,長治已經能想象到喜蓋之下是一張如何嬌媚的臉。可是轉念一想,長治暗道:“不對,周乗他不喜歡任何人接近他,連他親娘都不能碰他,為什么...為什么這個女人!”長治暗暗嫉妒,夜里鬼使神差的他居然順利的摸到了新房,他看著坐在床邊的新娘子身邊一個婆子都沒有,他走到女人面前,伸手將女人的蓋頭掀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哪里是女人,這是一具腐尸??!長治被嚇得不行,那具穿著新娘喜服的腐尸就像一灘爛泥一樣,咯咯咯的笑著說:“夫君....”從女人的聲音慢慢變得粗獷,最后變得難聽至極。虛糜山的梅林之中,梅花紛紛落下,就像落紅一般,一片一片紅色的花瓣落在潔白的雪地里,虛糜山笑著說:“你終于...又肯做我的梅林了...”周乗抬頭望著天空說:“寰頃木說,梅林就是‘血怨陣’與‘虛糜山’的連接之地....而他在我墳墓旁畫了一個法陣,長治他永遠也走不出那個法陣...”虛糜山說:“不過是一個幻境的法陣,你自己也可以制造幻境...”周乗說:“不....不止是幻境....”它還有一個名字...它叫...——無限輪回。長治一次次從噩夢中驚醒,他都會出現在那間小屋子里,隨后他會記起一切,他真的做過大官,他也擁有過周乗,他曾經十分輝煌,而如今卻要忍受那些惡心的腐尸。虛糜山中不知日月,他不是陷入無限輪回的惡夢,就是清醒的活在虛糜之中。這些日子長治發(fā)現自己的身子越來越臃腫,周乗曾經來看過他,遠遠的,站在門口,沒有進來,只對他說了一句:“恭喜,你懷孕了...”第一次,他流產了,傷口在糜爛的腐rou里浸泡,蛆蟲在他的rou里翻滾啃咬,他痛苦無助卻無能為力,他如今是哭是笑都要依附在那些沒有任何感情的腐尸身上。他們想聽他哭,他就要大聲的哭,他們想聽他笑,哪怕斷氣他也要大笑不停,因為,如果他不想,它們會想盡辦法讓他做到。就如...他當初對待周乗那般。他想到,當初對待周乗時,自己還會心軟,而這些沒有感情的腐尸....卻是不會對他憐惜半分。第二次流產,長治已經看到從自己的身體里緩緩流出一個成了型的嬰孩,那嬰孩死灰的臉龐慢慢的在他面前腐爛,最后僵硬的肢體一點點活動,又一具新的腐尸誕生了....又多了一個折磨他的..主子.......碧藍的天空上幾只雀鳥飛過,陽光照進院子里,寰頃木仰著頭聞著青草的香氣,玄焰從后面抱著寰頃木說:“辛苦了,我們去休息吧...”寰頃木收了法陣,他說:“是該好好休息,畢竟還有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