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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都是傷口,血還在不斷地滲出來,便道:“附近有沒有醫(yī)館,先給他治傷?!?/br>駕車的人立刻道:“付先生早已經(jīng)吩咐好了,車里有止血的藥,您先給他上些,我馬上就帶去大夫那里。”沈洛平聽了這話便就安心地上了馬車,車里確實是備了藥箱的,他將藥瓶取了出來,想了想還是把陸寒流的身體摟在了他的懷里,一手扶著他的頭,方便給他上藥。陸寒流的衣服早被血水給浸透了,沈洛平小心地把他的上衣解開了,頓時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傷口有深有淺,光是上身就有了十幾道,雖然陸寒流這時候還是昏迷不醒的,沈洛平上藥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動作格外地輕,怕又觸及了他的傷口。沈洛平心想:罪過啊,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垃圾系統(tǒng),我也不想虐你的。系統(tǒng)聽了很是委屈:“你竟然這樣說人家!”沈洛平?jīng)]理系統(tǒng)的控訴,問它:“還差多少?”“已經(jīng)九十三了。都是陸寒流剛才殺人的時候漲的……”沈洛平:“……”陸寒流果然是邊殺人邊在心里怨恨自己啊。這么一愣神,他的手就忘了收,倒在傷口上的藥粉都灑了出去,沈洛平連忙又收了心思,一心一意給陸寒流上藥。這時候卻忽然聽得陸寒流悶哼了一聲。沈洛平被這聲音嚇了一跳,生怕陸寒流醒了。結(jié)果似乎陸寒流還是處于比較昏迷的狀態(tài)。沈洛平試探著叫了一聲:“寒流?”沒有回應(yīng)。“覺得疼嗎?”依舊沒有人回答他。沈洛平只得嘆了口氣,繼續(xù)給他敷藥,忍不住又自言自語起來:“你再怎么也不應(yīng)該拿自己的身體不當(dāng)一回事,我一刺激你你就沖上去,哎,我當(dāng)時多怕你死了?!?/br>“也不知道付清籬那邊怎么樣了,他說你原本有全身而退的法子,就是祁家家主嗎?”“現(xiàn)在也不知道要怎么收場了?!鄙蚵迤接謬@了口氣。馬車這時候顛簸了一下,陸寒流的身體便不受控制地向前面傾倒,快要落下去的時候沈洛平連忙抱緊了他的腰,只是這么一下的顛簸,陸寒流卻好像醒了。沈洛平想拿紗布給他止血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陸寒流不知道什么睜開了眼睛,正盯著他看。沈洛平:“……”他表面上是沒什么表情的,可心里早就亂成了一團,心想陸寒流現(xiàn)在是清醒的還是不清醒的,不會想殺我吧之類的。陸寒流的眼神倒不像之前那樣可怕,但還是陰郁的顏色,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沈洛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寒流……”沈洛平試探著叫了他的名字。陸寒流沒有說話,只是將視線挪開了。“這不是我本來的名字,我叫尹寒。”過了許久,沈洛平都以為陸寒流要拿一直這樣沉默下去了,他忽然道了這么一句話,“陸是我母親的姓?!?/br>“尹寒……”沈洛平重復(fù)了一遍他的名字,“叫著挺不習(xí)慣的,我還是叫寒流吧?!?/br>陸寒流沒說什么,只是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起身,沈洛平連忙按住他,“你別動,身上都是傷,我先給你止血?!?/br>“我真不明白,大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如何,與你有什么干系?”沈洛平仿佛被他這樣一句質(zhì)問噎住了,半天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沉默。他離完成任務(wù)已經(jīng)不遠了,但是越到后面卻越是有些不忍。沈洛平又想到了付清籬之前說的話:“要是他能活著,便讓他開心些,哪怕……是哄他的。他這一生都活在了仇恨里……”是了,陸寒流從小就活在失去雙親族門被滅的痛苦里,恐怕是從來沒有真正的開心過。而自己喜歡的人又這樣……喪心病狂地虐他,不黑化才怪。沈洛平自覺罪孽深重。他想了想還是先扯開了話題,“祁家家主出現(xiàn)了,他放了你離開。當(dāng)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陸寒流似乎并不想和他說話了,沒有回答。沈洛平只好哄著他,道:“我先前不是在幫蘇小公子,你不要生氣?!?/br>陸寒流聽到這話倒是動了動,只是還是沒吭聲。“他和我說,若你不肯聽蘇家的話,便要……殺你?!鄙蚵迤秸遄昧艘幌掠迷~,還是照著原先相好的話說了,“我怕……你真的有事。”這話里的含義實在太過明顯,陸寒流終于忍不住,也沒顧得上疼痛,就那樣起身了。“大哥。你……之前只是因為擔(dān)心我?”沈洛平看了一眼陸寒流,猶豫一陣,終于還是點了點頭。陸寒流這時候幾乎是頓時就將先前的情緒一掃而空了,他又接著問:“你其實心里是有我的,是不是?”沈洛平覺得陸寒流有點可憐,明明之前那樣痛苦絕望,卻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仿佛忘記了之前的痛楚,但他還是只能道:“大哥心里自然有你,但我只將你視作弟弟。”陸寒流聽了這話先是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我不相信?!?/br>沈洛平只說:“你信不信我都是這個回答?!?/br>陸寒流卻忽然手上一使勁,將沈洛平推了一下,他本來是整個人倚靠在沈洛平的懷里,卻借著這樣的姿勢將沈洛平整個人都壓倒在了馬車的座位上,“大哥,你騙我?!?/br>沈洛平被他這么一推有些嚇著了,因為陸寒流的眼睛里又冒出來暗色的火焰,這不是什么好兆頭。陸寒流一只手壓著沈洛平不讓他動彈,一手伸出去撫摸沈洛平的臉,“我這樣,是不是有違常理,失了規(guī)矩?!?/br>沈洛平?jīng)]說話,他生怕陸寒流一個激動就直接把自己掐死了。“大哥,你要是覺得厭惡,就叫我停下,我不會強迫你?!?/br>沈洛平心想你當(dāng)然不會強迫我,到時候把我弄死了我就聽你的話了。所以他只是說:“寒流,你到底怎么才能明白。我對你,沒有除了兄弟以外的感情?!?/br>說罷陸寒流已經(jīng)俯下身,在沈洛平脖頸處落下來一個熾熱的吻。沈洛平自然往旁邊一躲,但陸寒流的吻十分密集又很強硬,硬是叫他躲不開,沈洛平終于忍不住,道:“你別再放肆?!?/br>陸寒流卻沒有抬頭,只是低聲地笑,他笑的時候呼出來的氣息都灑在沈洛平的脖頸處,沈洛平甚至都能感覺到他說話時聲腔里振動,“大哥,生氣了嗎。那要罰我嗎?”沈洛平見陸寒流這樣子,便是知道他將自己當(dāng)做了……欲拒還迎。他忍了又忍,終于還是說:“我不推開你,是因為你身上有傷,你自己起來?!?/br>陸寒流聽到這一句倒是愣了一下,卻是有些嘲諷地道:“大哥對弟弟可真是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