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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伐石:“……”季三昧:“……”沈伐石果斷不奉陪這個神經(jīng)病了,解去了季三昧身上的靈力護罩,抱著季三昧就要走。云槐嘮嘮叨叨地又要跟上來,卻被一個聲音叫住了:“阿槐。”來人是個青年,作一身書生打扮,打馬場外跑來,雖說跑得氣喘吁吁,卻是個未語先笑的溫和樣兒,就算說起責(zé)備的話來也是溫柔至極:“叫你好好在客棧呆著,你怎么又跑出來了?”云槐見到青年,竟意外乖順了起來:“前輩!”被云槐喚為“前輩”的青年書生朝沈伐石、季三昧,和聞聲前來的季六塵和衛(wèi)源行了一禮,抱歉道:“云某沒有管教好云槐,給你們添麻煩了。”季三昧看向沈伐石,而沈伐石明顯是跟這人認識,微微一頷首,算是打了招呼。于是季三昧老實不客氣道:“我的馬球桿被砍斷了?!?/br>青年書生一笑:“這好說,我賠便是。中午云某請各位去城中酒樓用午飯,算是賠禮了?!?/br>自稱“云某”的青年名為云如往,他也的確是依言,賠了季三昧的球桿和眾人的一頓午飯。放下劍的云槐,沒了那股意氣風(fēng)發(fā)的瀟灑意味,整個人的衣著就愈發(fā)顯得突出而辣眼睛,這棵辣眼睛的小槐樹一坐到云如往身旁,就格外乖巧,前輩長前輩短的,惹得季三昧對云如往格外在意,悄悄試探了一番,卻發(fā)現(xiàn)他既無結(jié)丹,也無靈氣,連根骨也沒有,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青年。這叫季三昧很是好奇,云槐何以會對這么一個人言聽計從?既然這兩人都是沈伐石的舊識,季三昧也不遮遮掩掩,有問題就問。而云槐給出的答案是:“前輩比我厲害太多啊,我打不過。”云如往叼著筷子,唇角依舊是溫文爾雅的笑,他給云槐夾了一筷子小白菜,說:“乖。”沈伐石對季三昧開了傳音入秘:“別聽他瞎扯。他是個普通人。云槐應(yīng)該是受過仙人點化,是他從荒郊野外挖來養(yǎng)在院子里的槐樹,不知道怎么就養(yǎng)大了。他騙云槐是他點化的,云槐信了,就覺得云如往比他厲害?!?/br>季三昧:“……”他看走眼了,原來這云如往是個大忽悠。沈伐石繼續(xù)慢悠悠道:“不過云如往也不是什么也沒做?!?/br>季三昧:“?”沈伐石給季三昧夾了一片牛rou:“云槐這個名字是他起的。”季三昧立即了然。如果沒有云如往,云槐八成會給自己起個“紫晶幻彩千葉玲瓏九轉(zhuǎn)仙霖樹”的大名。云槐咬著筷子,打量著季三昧和沈伐石兩人,問出了他初見季三昧?xí)r就一直很想問的問題:“我在世間走了這么多載,從未見過你身上這種靈根,不像是正常化出的,倒像是有人特意點化給你的?!?/br>他用筷子點點沈伐石說:“你的靈根,和沈伐石的靈根一樣奇怪。”云槐的問題,倒是勾起了季三昧心里一直潛藏著的一個疑問。沈伐石究竟是怎樣突破百年流傳下來的修煉桎梏,把自己煉成現(xiàn)如今的靈力水準(zhǔn)的?作者有話要說: 法師、三妹:情侶靈根,不服憋著。第63章五通神(二十一)了解一個人得花上一輩子,不過,認識一個人只要一頓飯的工夫就夠了。一頓飯下來,季三昧對云槐此人怪力亂神的人生軌跡嘆為觀止。云槐今年和季三昧同齡,七歲一枝花,但和季三昧相比,可謂是萬花叢中過,綠帽心中留。原因無他,他的長相委實太貴公子相,乍一看就是從哪個世家大院里走出來的不諳世事的小少爺,因而惹了不少爛桃花。修仙小門的多情女兒,成熟灑脫的游道女仙,溫柔小意的從良妖魔,都栽進第一眼的溫柔鄉(xiāng)里,自愿跟著他闖蕩江湖,想同他做一對真正的神仙眷侶。但是她們事后都發(fā)現(xiàn),云槐一心癡戀的唯有劍道。若是他有一張床,第一必然先是把他的寶劍供起來,然后摟著寶劍酣然睡去。至于姑娘,地上有的是地方,我?guī)湍愦騻€地鋪先?熬不了睡地鋪日子的姑娘們紛紛勾搭上其他漢子,先后離云槐而去,云槐也不在意自己的雙修道侶在自己頭上栽下了多大一片可以牧馬的草原,每天依舊樂顛顛的。到最后,他身邊也只剩下了陪著他的昀霖劍和云如往。天地的鐘靈毓秀,在云槐腦袋頂上養(yǎng)出了個亭亭如蓋的綠帽子,季三昧想想就覺得可樂。樂著樂著,一不小心,季三昧就喝多了。季三昧上輩子喝酒沒數(shù),這輩子自小在奴隸窩里長大,煙酒雖說沒斷過,但也從來沒一口氣灌過這么多,很快,他的臉頰就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高潮色,撐著腦袋茫然四顧著,似乎在找什么東西。滿桌子的人都在看著季三昧上上下下地忙碌著。云如往好心問道:“怎么了?在找什么?”季三昧抿著嘴不吭聲,拉開自己的衣擺,盯著自己的腳尖看了一會兒,又把衣服拉回原處。季六塵有點心疼,摸著季三昧的臉:“是不是喝多難受了?找什么呢?我?guī)湍阏??!?/br>季三昧也不理自家蠢弟弟,把自己衣服的所有兜都翻了出來,把里頭的東西在桌子上一字排開。有一粒脫了線的紐扣,半塊早上沒吃完的杏子蜜餞,裝著煙絲的煙袋,一柄金玉煙槍,還有許多零零碎碎的小東西,被季三昧檢閱軍隊似的從短到長排了個仔仔細細。季三昧托腮看著這些東西,滿目認真。他這副模樣叫季六塵心里微微難過了那么一下。兄長是豳岐長子,自小也是享受過綾羅綢緞、金銀玉器的,王朝一朝傾沒,季三昧就變成了現(xiàn)在往死里節(jié)儉的季三昧。即使是后來季氏發(fā)達了,季三昧也被不少同齡世家子弟私下笑話小家子氣,一點點小錢也計較得什么似的。……兄長……本不該是這樣的。手下發(fā)燙的小臉溫度越飚越高,已經(jīng)有點燒手了,但季三昧還是一心一意地在那些東西里找著些什么,還把東西一樣樣揭起來,生怕漏過半點痕跡,認真到了有點苦惱的地步,秀氣的眉緊夾著,下巴也繃出了漂亮的弧線。季六塵實在舍不得再看下去:“丟東西了咱們就不要了,我再給你買,有多少買多少。”季三昧看了他一眼,又開始掃蕩自己全身,摸摸肩膀,又摸摸雙腿,好像真的丟了什么了不得的寶貝似的。從剛才起就一直保持沉默的衛(wèi)源都看不下去了:“怎么回事?他摸什么呢?”沈伐石是本來想任他撒瘋的,因為季三昧上輩子沒少在他面前喝醉酒,這家伙人來瘋,越管越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