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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動作。——他的雙腳亦被凍死在原地,嘁吱咔嚓的結實冰層沿著他勻稱的小腿肌rou一路攀爬,寒意直逼他的雙膝。衛(wèi)源立即催動法力,卻發(fā)現(xiàn)竟然無法融化那冰層,心下大駭,沒被困住的手掌攥成拳頭,一拳砸下,冰層紋絲不動,厚實堅挺一如季三昧的臉皮。內(nèi)心已經(jīng)痛得齜牙咧嘴的衛(wèi)源只能靠意志力維持著自己搖搖欲墜的面子,瞪視著遠方安然而坐的沈伐石,死咬著牙齒,把腮邊迸出一圈堅硬的rou棱來。他舉步維艱,只能扎著馬步,遠遠地憑借著一張嘴發(fā)泄怒火。衛(wèi)源:“死斷袖!”沈伐石安之若素,向他舉杯,欣然收下這聲夸獎。季三昧倒是很淡然,從衛(wèi)源被凍僵的手指上取下那柄金玉煙槍,熟練擦火,燃起煙草,一縷青煙從他口中直直舒出,繞著衛(wèi)源上下翻飛,甚是糟心。季三昧伸手揮散煙霧,笑瞇瞇道:“呀,你冒煙了。”看表情,衛(wèi)源很想把季三昧摁著打,可惜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在酒樓里吃飯用餐的食客不在少數(shù),季三昧這邊的動靜已經(jīng)招惹來了不少人的注意,紛紛側目,季三昧絲毫不慌亂,右眼里涌出一片綿密復雜的咒紋,隨后伸手入懷,掏出一大把白紙,嘩啦啦往大開的酒樓窗外一揚。他說:“這些錢送你們了?!?/br>不過一句話的功夫,白紙化為了銀票,借風勢翻卷漫天,每一張面額都不低于百兩,路人和酒樓里的人都瘋了,紛紛涌出去爭搶。——反正法力維持的期限只有一天,隨便他們搶去。經(jīng)此一鬧,整個酒樓一下空寂了一大半。注視著那人手持煙槍、雋逸瀟灑的身姿,季六塵呆愣在了原地。……兄長?他回頭看了一眼和季三昧相貌一模一樣,氣質卻大相徑庭的長安,以及那個站在衛(wèi)源身邊的小孩子,喉頭絲絲縷縷地繃緊起來。在進行過比較后,他總算做出了正確的判斷。季三昧銜回煙槍,一轉頭,就看到季六塵眼圈通紅地向自己走來。他身上的艷光統(tǒng)統(tǒng)被收斂干凈,融化在了一汪眼淚之中。季六塵做夢似的低聲喚:“……兄長?”——他從來不信兄長死了。那天夜晚,兄長分明說過,他去孫家赴宴議事,不會耽擱太久,會早些回來,順便給季六塵帶他最喜歡吃的豌豆黃。在兄長離開時,他正在鯉魚池邊揉碎饅頭喂鯉魚,他應了一聲,隨后一動不動地守在了鯉魚池邊,一守就是一整夜。前半夜是在等豌豆黃,后半夜是在等兄長。一夜過后,他等到了一個荒誕的消息。兄長的死訊是孫家的孫斐帶來的,他的話語間充滿憐憫和哀痛,但是季六塵卻一個字都聽不懂。他說哥哥死了,是燭陰的榮光,燭陰的英雄。季六塵失去了那段前塵往事的完整記憶,只能猜想出,自己那時候的狀況一定很糟糕,不然孫斐不會被逼無奈、令人將自己用鎖仙鏈綁住。季六塵拼命地掙扎著想要擺脫鎖仙鏈。那時候的他,心里唯有一個念頭——他要去把那個躺在棺材里、冒充哥哥的冒牌貨揪出來。他像條發(fā)瘋的狼狗,撕咬得滿嘴是血,回流的血幾乎要把他嗆死。他像個小孩子似的被血嗆出了眼淚。他喊,哥哥不要離開我,我怕。他喊,我錯了,對不起,哥哥你回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出去打架了。他喊,求你了哥哥,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兄長被樹葬,成為了燭陰的英雄,處處傳頌著的都是季三昧的功績,季六塵作為他唯一的弟弟,該尊享他死后的榮光。但季六塵頑固地認為兄長沒有死,他覺得兄長定然是去做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暫時不能告訴自己。他在鯉魚池邊等了整整八年,總算等到了一封來自云羊的信。……這個人真的是哥哥嗎?季六塵從狼狽的回憶里抽身,又不敢置信地喚了一聲:“……兄長?”季三昧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笑容一瞬間甜得像是蜜里調(diào)油,嗓音脆亮地叫道:“爹爹!”一瞬間,季六塵的臉色相當精彩紛呈。……我想讓你當我的兄長,沒想到你居然叫我爹。衛(wèi)源也露出了被雷劈過的表情,他簡直不敢相信,多年不見,季三昧的臉皮厚度居然還能更上一層樓。可他還沒來得及奚落季三昧幾句,就見一向冷淡漠然、如同一座艷情雕塑的季六塵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季三昧嘆了一口氣。……不管當初在燭陰發(fā)生了什么,自己做出丟下六塵這個選擇時,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哥哥。他伸出稚嫩的手臂,環(huán)住了季六塵的頸項。被這么一摟,季六塵終于憋忍不住,雕塑一樣的外表瞬間潰散成沙,哇的一聲嚎啕大哭。他哭得幾乎要抽搐起來,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本能地迎合著哥哥的謊言:“沒事兒,回來就好,爹在這里。沒有人能傷害你了……”……這話說得漂亮得很,仿佛現(xiàn)在這個哭得跟三孫子似的人不是他本人似的。第40章五通神(二)一個時辰后。在別人眼里,這兩人“父子重逢”,自然有許多話要講,便各自退去,只留兄弟二人在一間臨時訂下的客房內(nèi)享受天倫之樂。季三昧翹腿坐在一張雕花木床邊沿,頂著一雙兔子眼圈的季六塵坐在床邊的腳凳上,眼巴巴地盯著兄長,眼神猶如奶狗,身后有條無形的尾巴掃來掃去。季三昧用舌頭將口中煙霧攪成小巧的圓圈狀,再徐徐吐出:“下毒?”“當年云羊妖道在邊境肆虐,燭陰將沈伐石任為總督,清剿妖道,兄長一直在城內(nèi)奔走,發(fā)檄文,討云羊……”季六塵注視著哥哥的臉,語調(diào)虔誠又認真,“那些云羊妖道氣惱兄長的所作所為,就給兄長在宴中下了毒。”他把臉埋在季三昧尚細幼的雙膝間,委屈地泛著傻氣:“我不信。我不相信兄長不會被一杯酒害死?!?/br>“我也覺得是。”季三昧揉揉季六塵的發(fā)旋,那只大號的狼狗就像是得到了主人的允許,伸手環(huán)住了季三昧的腰身,低聲地喚:“兄長?!?/br>季三昧早已忘卻十八歲成年后的所有事情,季六塵本想從他口中得到的關于他死亡的真相,也隨著一句“不記得”化為了一蓬金沙似的輕煙。季三昧反倒從六塵那里知曉了許多事情。九年前,云羊與燭陰的邊境之戰(zhàn)乍然拉開帷幕,連接兩片大陸的樞紐城鎮(zhèn)臨亭陷入潑天戰(zhàn)火中,在反復拉鋸之中無可奈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