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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沈伐石眉心一皺。“沒事兒?!奔救廖嬷?,“嘴唇疼得很。師父你看看,是不是破皮了?”沈伐石詭異地停頓了一下,伸手到背后,護住他的后頸,將季三昧抬高過自己的肩膀,抱進了懷里。他淡漠的眼睛掃過季三昧因為微微發(fā)腫而更顯得紅潤勾人的唇部,神色如常:“還好。可能是被蟲子咬了。”季三昧按揉著自己上唇的部分:“疼?!?/br>沈伐石面不改色,單臂就把季三昧的身體穩(wěn)穩(wěn)托在自己懷里,另一手入懷,又掏出一方折疊得仔仔細細的手帕。展開來,百十來個雀舌似的葵花子仁密密麻麻地躺在手絹里,細小又干凈。沈伐石:“想吃就直接吃。”托著手絹,季三昧沉吟了一會兒:“師父磕的?”沈伐石說,嗯。“有口水嗎?”沈伐石臉黑了:“沒有?!?/br>季三昧啊了一聲,有點遺憾,但還是飛速捻了一顆,珍惜地送進嘴里。算了,只要是沈兄剝的,什么都是頂好的。嘴的確疼得厲害,哪怕張大一點都扯得嘴角麻痛,季三昧覺得那蟲子下嘴真是夠狠,好在有考慮周到的沈伐石。沒炒過的葵花子仁兒自帶一種清爽脆甜的味道,嚼在嘴里的滋味兒像是在接吻。走出葵花田時,季三昧才吃下三顆。走回許宅的時候,季三昧捻起了第七顆葵花子仁,把其他的葵花子用手絹掖好,慎重地塞回了自己懷里。許宅里還有許多事要等著處理。龍飛安在王傳燈和長安的極力救護下,半死不活地吊著一條命,但也只能維持在半死不活的界限上,因為他只要有緩過一口氣的跡象,王傳燈就會把他那口氣揍回去,再由長安給續(xù)上命。王傳燈之所以敢這么做,是因為龍飛安已經徹底不頂用。他不僅因為劇痛咬斷了自己的小半塊舌頭,還瘋了。他呆滯地癱在床上,含糊地哼哼:“眼睛?!?/br>不管怎么問他,他只會說“眼睛”兩個字。季三昧去看望了一下龍飛安,想動用法力,讓他說出那個幕后主使的名字。但是事實證明,他的法力只能在合理的基礎上,修改小范圍的現實,這人瘋得一往無前不可相抗,靜靜地往那兒一躺就是一具死rou,從他嘴里已經不可能問出些像樣的訊息。沈伐石也去看了一下他,隨后,他僅剩的一根肋骨也斷了,骨茬直挺挺地插入他的肺部。他痛苦地掙扎了很久才咽了氣。活人生祭,需得一顆癡心人的魂魄,七顆妖核,一個純陰的女童身體。好在龍飛安再沒有機會實施自己的計劃。癡心人許泰死了,帶著他的執(zhí)念和妄想,嘴角還帶著夢想得償的笑意。王傳燈從他的房間里找到了一具白骨,骨頭擦得很干凈,雪光瑩潤,美骨如玉,看樣子得到了很好的保養(yǎng)和照顧。他燃起一團火,將白骨投入火中,送走了女人被強行封印其中、不得解脫的靈魂。龍蕓還活著,她躲過了命里的一劫,暫住在鄰居家中,等著遠在百里外居住的奶奶來接她回家。但她至今不明白父親為何一去不回,她不再去沂水亭玩耍,每天搬著小板凳,牽著小黃狗,在籬笆門旁翹首以待,等著她永遠不會回家的父親。但誰也不曉得,她知曉父親死亡的真相后,會對這尊曾經的心中神靈作何觀感。季三昧曉得那種神靈死去的感覺,不好受,但是避無可避,只能寄希望于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背后的實情。至于那群鬼車,前一日的單方面屠殺只是沈伐石特意的虛張聲勢而已,鬼車們妖核受到了嚴重挫傷,被王傳燈和長安捕獲,送往一處破廟封印起來。在帶季三昧從野葵花田回來后的七日間,沈伐石日夜為其誦經,終于洗凈了她們的妖核。一群鬼車現了形,都是很艷麗動人的女子,窈窕地立在那里,臂纖胸大,臀圓腰細,其中的一個失了胳膊,就是那只不慎吸了季三昧血液、只得自斷翅膀的鬼車。她站在那里,低眉順眼,神情溫柔,再沒了那天的暴戾無常。她們的腹部平平,原本孕育在其中的血rou,在一場大火中,從她們身上硬生生撕扯下來。她們哭喊,痛苦,絕望,在焚身的烈火里跪下,拼命保護著自己的腹部……腹內孕育的,是卑微的女人們的維生工具,可誰有資格去質疑她們對孩子的愛呢?領頭的是個風韻十足的中年女子,眼角的細紋里都掩藏著動人的風情。她從沈伐石懷里接過自己侄女的孩子,剛把那只溫熱柔軟的小團子攬在臂彎里,她的眼淚就下來了。她抬起頭來,于淚眼間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沈法師,多謝。”沈伐石微微點頭還禮。季三昧叼著一根草,坐在破廟門檻邊懶洋洋地接了話:“你們對他好一些。不然的話,我會找到你們,拔光你們的毛。”沈伐石失笑。季三昧喜歡小孩子,這半個月的相處,他也是真心愛護這小東西,把孩子送出去時,他故意扭開頭不肯多看一眼的樣子,著實可愛得緊。中年女人抱著孩子,向季三昧蹲身致禮。季三昧背對著她,卻像是后背生了眼睛似的,隨意地抬起手揮了揮,算是回禮。鬼車在嚴格意義上,可以分為兩類:姑獲鳥抱走孩子,而夏獲鳥收養(yǎng)孩子。變成了夏獲鳥的女人們,終于將昔日姐妹的孩子從兇手手中奪了回來。——在人性皆失的時候,她們也學會了叼來人rou,丟在許宅外頭,喂養(yǎng)她們共同的孩子。季三昧相信,在恢復神智后,她們會照顧好他。孩子被帶走了,季三昧也沒多看上他一眼。他專心聽著草叢里螽斯的叫聲,吱吱有聲,宛如紡車運轉,流麗又溫柔。——螽斯乃喜蟲,意為多子多福。孩子離開時,草叢里的螽斯把祝福送給了這群女人。事情了卻了,雇主也送了命,但沈伐石對此卻很漠然:“五千兩銀子拿到手了,歸你?!?/br>季三昧雖然知道許泰當初到訪覺迷寺時目的就不純,這五千兩銀子算得上自己的買命錢,可他仍然收得毫無芥蒂。……錢又沒有錯。四人即將離開沂州城前,王傳燈提議,要去城中最大的一間酒樓吃飯。按季三昧的想法,在座的各位,沈伐石和王傳燈早就辟谷,長安是靠天吃飯的,就自己一張嘴能吃東西,這么奢侈浪費容易遭天譴,去街邊點碗餛飩就行了,實惠又經濟。但是其余三人都堅持,季三昧在打聽清楚是長安出錢后,也就欣然前往了。沈伐石和王傳燈是辟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