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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廚。溫雅干凈的庭院中,添水之聲不時傳來,惹得人昏昏欲睡,兩個負(fù)責(zé)看守的白頭巾靠坐在影壁邊打著瞌睡,季三昧準(zhǔn)備從伙房返回住處,可惜住處落了鎖,他只能去推其中一個睡著了的白頭巾,讓他幫自己把門打開。從甜睡中被吵醒的白頭巾脾氣極暴,剛瞅見季三昧的臉,就揮起手臂,打算給他一記耳光再說。季三昧退也不退,只盯著白頭巾的眼睛看。剎那間,一片密密織就的朱砂色符箓從他潔白的頸部閃現(xiàn),如同神仙廣袖邊角上的羅紋,這些紋絡(luò)一直蔓延到他整張左臉,直到進(jìn)入他的左眼瞳孔。季三昧輕聲說:“打人不好,你的良心會痛?!?/br>在季三昧開口說話的瞬間,白頭巾的動作就僵直在了半空中,季三昧話音剛落,他舉在半空中的手顫動了幾下,就放了下去。他低聲咒罵了一句,才問:“干什么?”季三昧立即切換了面部表情,堆起一臉討好的笑來:“麻煩大哥,開下門行嗎?”……這就是季三昧生來的本事。使用意念或言語,他能夠改變小范圍內(nèi)的現(xiàn)實。他第一次使用時,就是在他蘇醒的那天。他成功地讓一個路過的白頭巾為他打開了柴房的門,且得到了一碗剩飯,一杯涼水。但當(dāng)他要求白頭巾放了自己時,白頭巾張口就罵“癡心妄想”,隨后用飯勺把自己給抽了一頓。從那之后,季三昧就認(rèn)識到了自己能力的局限性。……他只能讓人做出他們理智范圍內(nèi)有可能做出的事情,比如說順手賞給自己一口飯,卻絕不可能讓看守自己的人把自己放了。而且,在使用法力之后的幾天內(nèi),季三昧能明顯地感覺到,城內(nèi)的妖鬼之氣暴增。云羊和燭陰一樣,有修道之人,也有修佛之人。修道的又大體可以分為三類,即人修、魔修、妖修。在這三類修士中,人修和妖修數(shù)量最多,在人們追求登仙飛升之時,各色妖物也在世間橫行無忌。自己這種天生的異能靈根者,對這些妖物而言,是最美味不過的食材和靈丹妙藥。自己僅僅使用過一次能力,就能引起云羊城的妖物sao動,他如果私逃出去,可想而知會成為怎樣的一只香餑餑。……對他來說,反倒是留在這奴隸窩里最安全。在那之后,季三昧就定下了心來,安心留下。在七歲之前,他使用法力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盡管短時間的法力使用,能讓覬覦他的妖難以確定他的具體所在,但季三昧仍是盡可能地小心謹(jǐn)慎。他唯一一次冒險,是他利用法術(shù),和墻外的腳夫達(dá)成了交易協(xié)議。有了從白毛雞那里拐來的錢財珍寶做籌碼,“交易物品”對腳夫來說就具備了足夠的合理性。于是,季三昧靠著這招空手套白狼,斂來了無數(shù)物資,成為了這幫奴隸孩子中的王。至于老板的詭異審美,也是季三昧的杰作。自己在他眼里看來,不過只是個普通長相的小孩,這樣一來,他就能一直留在后院安然悠閑地做工,不會在羽翼未豐的時候被老板早早賣出。現(xiàn)在,季三昧覺得自己已經(jīng)長到可以為自己挑上一個買家的年齡了。回到屋中之后,季三昧從墻里取出一面小小銅鏡。這是他用別的小孩辛苦討來的三顆琥珀石換來的。確定暫時沒人看向自己這邊,季三昧對著鏡子里自己的影像,平靜地想:“這張臉只能被我看上的人注意到?!?/br>他的面頰上飛快地浮現(xiàn)出法術(shù)的咒紋,經(jīng)由銅鏡反彈,施加在了他自己身上。這樣一來,他就不必?fù)?dān)心被不喜歡的買家買走了。——凡是他季三昧看不上挑不中的買家,根本注意不到這張臉,哪怕它再艷光四射。……夜色籠罩了云羊城,紅漿漿的日光漸次消失,月色遍灑琉璃瓦,在其上覆蓋了一層薄霜。云羊城有一半的人酣酣睡去,有一半的人卻還活躍無比。季三昧和一幫孩子像鴨子似的被趕入浴室,被幾條水管合圍著沖了個干凈,換上一身看上去更高級些的白綢絹,披掛在他們濕漉漉的身體上。白頭巾們將他們挨個鎖入一方小小的鐵籠,用鐵籠中的一條鐵鏈各自扣住他們的頸部,隨后才用推車運上臺去。高級拍賣場,憑季三昧在老板心目里的形象肯定是進(jìn)不去的,但是耐不住底下人反復(fù)說他暴殄天物,有錢不賺,老板總算是不耐煩地把季三昧塞進(jìn)了高級賣場的邊角位置。競拍規(guī)則很簡單,每個孩子五十兩起拍,出價最高者可得。與其他賣場規(guī)矩不同的是,此地每夜只拍出三人。每個小奴隸都有自己的編號,貴賓可先選擇可心的奴隸的編號,進(jìn)場之后就將自己中意的編號交與小廝,送上臺來統(tǒng)計,所得票數(shù)最高的三人就是今夜拍賣的對象,拍完即止,以示奇貨可居。因為來客無一不是高貴之人,賣場里并無半分喧鬧嘈雜之音。賣場一邊坐著男客,一邊坐著女賓,中間用一面精致的翠屏風(fēng)隔開,涇渭分明得很。昂貴的龍涎香在屋角裊裊生煙,使室內(nèi)遍布冷香。剛一開始,第一個孩子的價格就被競相抬到了三百兩的價位。季三昧理所當(dāng)然地沒被選中,拿了自己的六號編碼,盤腿坐在籠中,百無聊賴地望著臺下暗暗較勁的男客女賓們。第一、第二個孩子分別以三百五十兩和四百二十兩的價格拍出,第三個孩子相貌一流,被不少客人看中,他的價格很快超越了五百兩,正以五十兩為單位逐級往上攀升。主持拍賣的年輕人唱出了價碼:“九百兩,還有更高的嗎?九百兩第一次,九百兩第……”話音未落,一道溫雅有禮的聲音自一片屏風(fēng)后傳來:“一萬兩?!?/br>剎那間,全場寂靜。有一半的眼神在尋找開口說話的人,另一半的眼神在打量第三個孩子,估量著他身上究竟是哪里能值得萬兩銀子。第三個孩子立即得意起來。他轉(zhuǎn)動著黑亮的眼珠,尋找著想要以萬兩高價拍下自己的人。季三昧也好奇地抬起頭來,想看看這個冤大頭長什么樣。……一萬兩銀子買個奴隸,敗家子兒。底下燈光昏暗,冤大頭坐得偏遠(yuǎn),半張臉又被屏風(fēng)擋住,一時間季三昧竟沒看清他的長相,只瞧見一只形狀秀麗的手伸出,指尖一轉(zhuǎn),竟指向了季三昧。說話的人聲音儒雅至極,惹得人遐思飄飛,但季三昧卻忍不住心頭一顫。很快,他不祥的預(yù)感變成了現(xiàn)實:“……六號,我要買他?!?/br>作者有話要說: 三妹:……媽的害怕。法師:賣給我,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