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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呢。 齊雍的牙根無意識的咬緊,甚至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單單聽著就知他在多盡力的忍耐。 把長針和瓷瓶拿在手中,她覺得眼下應(yīng)該也差不多了,憑借齊雍的忍耐力,他此時疼成這樣,渾身‘冒煙’,應(yīng)該也是疼到極點了。 驀地,齊雍忽然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他應(yīng)當(dāng)在盡量的讓自己收力,可是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指節(jié)發(fā)白,捏的姚嬰也不由皺眉。 剛想問他這是怎么了,齊雍忽然起身,僵硬著身體從她身上躍過去,直接砸在了床下,發(fā)出巨大的一聲。 姚嬰也趕緊跟著坐起身,隆起的肚子讓她行動有些困難,坐起來看向那個摔在床下的人,他不知何時吐了一口血。挺拔的身體也彎曲起來,很明顯疼的他已經(jīng)開始抽筋了。 眼見如此,姚嬰心底里也不由咯噔一聲,立時拿過銀針和瓷瓶,扯開他后衣領(lǐng),穩(wěn)準(zhǔn)的將長針刺了進(jìn)去。 他身體緊繃,長針刺入都感覺到扎進(jìn)去不太容易,但好在無需用太多的力氣,撤開針,血珠滾出來,她立即拿瓷瓶去接。 甩掉長針,又從枕頭底下拿出另外一個手指長的極細(xì)的黑色瓷瓶,拇指掰掉瓶塞,迅速的繞過齊雍的頸側(cè),放到他鼻子底下。 齊雍也心知怎么回事兒,立即配合的吸氣,一股不知名的樹木的氣味兒隨著呼吸而進(jìn)入胸腔,他的身體也在同時一松。 嘴里的血味兒濃重?zé)o比,他根本就壓抑不住這涌上來的血。 隨著呼吸幾次,疼痛減輕,緊繃的肌理也逐漸的松緩下來。 而此期間,姚嬰已經(jīng)收集好了血,讓他自己拿著那黑瓷瓶,她快速的把接完血的瓷瓶蓋子塞上。 放好,她這才抓住他的手臂,“是不是好多了?不過,這比我想象的要嚴(yán)重的多,你居然會嘔血?!焙椭八A(yù)測完全不同。 齊雍放下那個黑瓷瓶,身體放松下來向后,正好倚靠在床沿上。 緩緩地長出口氣,抬手把嘴角的血抹掉,齊雍也察覺出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本公子剛剛有一種瀕死的錯覺?!?/br> 姚嬰亦是覺得這事兒比她之前所預(yù)料的要嚴(yán)重的多,他們兩個長時間的互為牽連,怕是就在消耗他們,讓他們活不長久。 ☆、339、消耗(二更) 從齊雍后頸接出來的血,派護(hù)衛(wèi)送到白先生那里,而且,也要他們打探一下孟乘楓的情況如何了。 居室里,齊雍換了一身中衣,躺在床上氣力全無。 姚嬰喂他喝了口水,大概因為之前嘔血,喉嚨里呼吸之間都是血味兒,他喝了一口便喝不下去了。 “真是可憐??茨氵@樣子,若是再有下次,我覺得我可能下不去手了。”順毛摸他,姚嬰倚靠著軟枕,一邊嘆道。 明明十分巨大一人,但眼下真是無比弱小,讓人不由心生憐惜。 “見本公子嘔血,還能下得去手扎我一針?!毕崎_眼睛,但眼皮撐不開,他眼珠子都是紅的。 “可憐歸可憐,正事不能忘,再說也不能讓你白白嘔血啊?!碧裘?,她一邊緩緩的靠近他,只差毫厘,就停下了。 他們這段時間,除了牽手,夜里相擁而眠之外,就再也沒做過什么親近的舉動。 因為不敢,太尷尬,兩個人在一起,卻總是感覺有一個無形的人就在身邊,看得到他們倆所做的一切。 齊雍長嘆了口氣,隨后放下自己的手臂,讓她枕上來。折騰到后半夜了,該休息了。 姚嬰也順勢的枕上了他的手臂,他收回手,將她擁入自己的臂彎之中。 或許是因為疼痛和嘔血,翌日太陽都出來了,齊雍還在睡。 姚嬰起床,他都不知道。 放下床幔,讓他繼續(xù)睡,姚嬰被侍女扶著下了樓。 洗漱,用飯,卻不想羅大川上來了。 他是唯一一個敢在沒有齊雍的命令時,闖到這頂峰上的人,護(hù)衛(wèi)和侍女又拿他沒辦法。 “聽說這些日子羅大公子被分派了任務(wù),這么快便完成回來了?”羅大川只聽從她的話,兩次跑到留荷塢去,齊雍十分不高興?;貋碇螅桶阉沙鋈チ?,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小爺出馬,有什么難事兒是解決不了的?昨天便回來了,聽說孟公子在樓里很是孤獨,小爺就過去瞧了瞧?!痹谧雷訉γ孀?,羅大川邊說,邊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 “你昨晚在孟公子那兒?那他的情況,你都看到了吧。本來我還要護(hù)衛(wèi)去打聽打聽呢,但始終也沒給我傳信兒回來?!彼麄円磺幸札R雍的命令為準(zhǔn)繩,沒他的命令,他們啥也不說,跟木頭似得。 “哇哇吐血?!绷_大川邊說邊揚下頜,茂密的胡渣一直連到喉嚨那里,粗獷不已。 昨晚齊雍疼的嘔血,姚嬰就猜到了,只不過,孟乘楓那么嚴(yán)重,相比較起來,齊雍好似還算可以。 “不過,你知道小爺我昨天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么?”忽然的,羅大川神秘起來,微微傾身,壯碩的身體就快要越過桌子了。 他一擺出這種造型和神態(tài)還有語氣,姚嬰就知道他絕對是有重大發(fā)現(xiàn)。 稍稍示意侍女避開,姚嬰也放下了湯匙,一手落下?lián)沃亲?,一邊微微向前,想聽羅大川的重大發(fā)現(xiàn)是什么。 “我昨晚在孟公子的頭上,發(fā)現(xiàn)了兩根白發(fā)?!彼麎旱土寺曇簦f道。 這完全超出了姚嬰的預(yù)想,孟乘楓有白頭發(fā)了? “小爺也算是和孟公子相識很久了,雖說從未刻意觀察過他,但也不至于連他頭發(fā)上有沒有白發(fā)都不清楚。昨晚小爺看的真切,這對兒招子好使著呢。”他真的看見了。 眨了眨眼睛,姚嬰從昨晚齊雍會嘔血開始,就覺得這事兒比她想象的艱難。 而今日羅大川的發(fā)現(xiàn),更是在這其上扎了一針。 或許,她該去齊雍的頭上扒拉扒拉,瞧瞧他有沒有長出白頭發(fā)來。 “我看那白先生好像信心十足,先別急,沒準(zhǔn)兒過幾天就找到解決的法子了?!绷_大川也不會說安慰人的話,但總得想來,巫人的詭計,算不得什么難纏的大事。 姚嬰?yún)s是微微搖頭,沒那么簡單。 進(jìn)了那靈主休眠之地的人,這應(yīng)當(dāng)就是報復(fù)吧,讓他們這些闖入者不得好死。 姚寅、、、任何的蠱在他身上都不會起作用,他如果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來了,那么他絕對是無事的。 就只有齊雍和孟乘楓了,他們兩個人。 “你一會兒去找白先生,告訴他,接下來不能再在他們兩個人身上動手腳了。否則,情況會加重?!卑?,她眼下真是覺得時間過得好慢,肚子這么大,她真的無法隨意走動。 羅大川點點頭,叫他傳話,完全沒問題。 他離開,姚嬰坐在原位思慮了良久,孟乘楓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白發(fā),或許,用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