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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懷里,隔著一層厚衣服都感覺到他的冷。 猛地想起她之前準備好的水袋,將他抱到自己的房間,那里是木床,比冰床要好一些。 之后把所有的水袋都搬來,平鋪在床上,再把他放到上面去。 找來所有的厚衣服蓋在他身上,姚嬰坐在旁邊看他,之前他小臉兒上的血都像凍住了一樣,這會兒反倒好像融了。 用手帕浸了熱水,小心的擦拭他的小臉兒,把那些不知名的東西都擦拭掉,他的小臉兒也清晰的露了出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光線的問題,他的小臉兒看起來發(fā)紫,呼吸很微弱,小眼睛小嘴兒都緊閉著,這完全不正常。 那兩只狼崽子跑到她腳下亂竄,似乎是因為知道這里添了新人兒,它們倆也鬧騰了起來。 姚嬰這才想起冰川狼,急急的晃動手腕召它過來,喂食他一些熱的東西,他會不會好一些? 他好小好小,甚至讓姚嬰不忍下手去碰他,如此脆弱,好似又岌岌可危。 心中焦急,她此時此刻大腦的運轉(zhuǎn)是有問題的,她竟然拿不出主意該怎么辦了。 若是此時齊雍在這兒就好了,他肯定能給她一個很好的建議。即便是離開這里,他也能帶她出去。 可眼下,她即便想帶著他離開這兒,都不敢走出去。若是迷路,會把他害死的。 但似乎,不走出去留在這兒,情況也不會比死更好。 俯身,微微的圈住那個小小的不知能撐到何時的小生命,她忽然之間充滿了迷茫和絕望。 ☆、233、我的孩子(一更) 這個小小的家伙始終沒有任何的聲音,若不是姚嬰曾貼在他胸前聽到了他的心跳聲,真的會以為他沒了性命。 他的顏色很紫,根本確定不了是不是因為燈火的關(guān)系。 一直把他放在水袋上取暖,但他仍舊一直涼涼的。在阿骨的肚子里就一直是冷的,但姚嬰不認為他就是習慣于冰冷。他是個有心跳的活人,他和姚寅阿骨不一樣。 從冰川狼那兒擠了些奶水喂食他,可是很困難,他好像根本不會吸吮和吞咽。 幾乎是一滴一滴的往他嘴里喂,只是大約兩勺奶水,她就喂了好久。期間那奶都涼了,她又不得不燒了熱水放在水中溫著。 但幸好的是,那兩勺的奶水都應該進了他的肚子,她也稍稍的安心了些,最起碼這樣能確保他不會餓死了。 不斷的更換水袋里的水,保持著溫度,把他也包裹起來,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連小腦袋都被包住了。 看緊了這個小東西,姚嬰又時刻的去關(guān)注阿骨,她生了之后就陷入了睡眠當中,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之前疼痛一直沒睡,這會兒把所有之前欠缺的睡眠都給補回來了。 即便如此,姚嬰也擔心阿骨的情況,她數(shù)次的查看了她。于姚嬰自己的立場,她覺得阿骨應該沒事兒,因為她不會死。 她和姚寅都不是正常的活人,想要他們死,并不是那么容易。 姚寅也不知何時會回來,姚嬰覺得情況很不樂觀,她得趕緊離開才行。 到外面,找最有經(jīng)驗的大夫來給那個小家伙看一看。他不哭,喂食困難,至今為止,他只是尿了一次,卻沒有大便。 這都是問題,雖說她沒生過孩子,但總是了解過一些。 這里太冷了,水袋總是很快就會變涼。也不知那是否是因為那小家伙喝了冰川狼的奶水,它聞著味道熟悉,后來在姚嬰更換水袋時,它就會跳上木床,臥在那里給那小家伙取暖。 姚嬰在此時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人,以前所有事她都可以自己分析做主,但當下,她好像真的需要一個可以和她商量的人。 冰川狼的表現(xiàn),卻是讓她心中難過,她現(xiàn)在居然得從一只動物那里尋求到安慰。 在這種情況中,她真的不知道熬了有多久,終于,那個出去了幾個月的人回來了。 姚寅急匆匆的趕回來,眼見孩子已出生,他好似一時間都沒有緩過來似得。 先在冰床那兒看了好一會兒的阿骨,最后他也確認她只是睡過去了,應該沒什么事兒。 隨后,便來看那個得來不易的小家伙。 他這么小,超出了姚寅的預計,坐在床邊,他就那么低頭看著他,靜默不語。 姚嬰站在一邊,輕聲的向姚寅說那小家伙的情況,她沒有用很嚴重的那種語氣,也擔心姚寅會慌。 “我送你出去?!币σ犕?,便沉聲道。這個地方不是活人待得,他們不能待在這兒。 “好?!币胍嗍怯X得耽誤不得,必須得馬上出去。 姚寅伸手,大概是想碰一碰那個小家伙的臉。那變形了的手馬上要碰觸到了他的小臉兒,卻又停住了。 他身體冰冷,毫無熱氣,根本就不能碰觸他。 那瞬間,姚嬰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悲傷,這得來不易的孩子,他和阿骨都不能抱一抱,實在可憐。 “阿骨還沒見過他呢,從生下他之后就睡著了。用不用再等一等?或者,讓她給取個名字也好啊?!敝背鋈?,但又思及此次離開,怕是以后他們兩人都見不到這個小家伙了,又不由心下不忍。 “算了,她見了,反而更舍不得。我看見了他的樣子,說給她聽就好了。名字、、、名字你來取吧,也無需告訴我。往后,待他長大了,見面不相識也好,免得讓他知道他的父母是這樣的怪人?!币σ肓讼耄髥÷暤?。 他不是狠心,只是,是為了這孩子好。 姚嬰心頭難過,并且十分真切。 想了想,她長嘆口氣,之后便開始收拾東西。 外面太冷了,而且不是短短的路程,需要花費多天的時間。 這一路上,溫度,口糧等等都是問題,所以,她需要冰川狼跟著同行。 把一切都收拾好,又給那個小家伙團團包裹住,所有的厚重衣物都用在了它的身上。小小的一個小東西,被包裹成了一個大球??赡軌涸谒砩蠒苤?,影響他呼吸,可是外面太冷了。 冰川狼跟隨,那兩個小崽子自然也要跟著,它們倆好像知道要出去見世面似得,顯得很興奮。 抱起那個大球,姚嬰小心翼翼,這些時日她不斷的試探學著抱他,總算是學有所成,她現(xiàn)在的姿勢還算合格。 路過沉睡的阿骨,姚嬰站在那兒看了她一會兒,此次一別,再見不知何時。也或許,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無論如何,她會照顧好這個她用盡一切生下來的小生命。 走出這冰屋,外面姚寅已經(jīng)準備好了,此次回來,他帶回來一個冰上爬犁。是那種生活在北方的人家家都有的,很大,大多數(shù)是用來運柴和運物的。 “坐在上面,我拉你出去,起碼在冰上這段路,能快一些?!币σ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