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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雍在笑,但又好似不太想讓她看見。 她若是個男人,得早早的把她解決掉,否則就這詭計多端巧言令色的樣子,非得鬧翻天不可。 兩個人在這茶樓一直待到月亮都升上天空了,這才慢慢悠悠的離開。 這夜晚的街上沒什么人,邊關之地,比不得皇都繁華。而且這城里入夜有宵禁,人們就更不會出門了。 牽著手,一同往客棧走,有的地方有燈火,有的地方?jīng)]有,忽明忽暗。 在黑暗的地方,總是會耽誤時間,兩個人在那黑暗之中,也不知做了些什么。 原本也用不上半個時辰的路,兩個人時近半夜才返回。 客棧里,大部分人都休息了,只有掌柜先生和小廝還在等著。見兩個人回來,立即把飯菜送上來,幸好還熱著呢。 相對而坐的用飯,雖說吃不了多少,但很明顯,兩個人都還想再看對方一會兒。 那邊掌柜先生和小廝多注意了他們片刻,之后瞬間發(fā)覺,這里的空氣好像不太適合他們生存。 隨后,他們便走開了。 驀地,荷包里的赤蛇在動,姚嬰咀嚼的動作一頓,她心里頭清楚,這小家伙給她信號呢,姚寅來了。 比她想象中的要快很多,看來,他也很著急。 他越著急,姚嬰就越覺得情況不太好,那鬼母很有可能自己一個人待在某個地方,也不知怎樣了。 看著對面的齊雍,她嘴唇動了動,滑上來的話又咽了下去。 放下筷子,她拿起水杯喝水,一邊盯著齊雍看。 其實她也沒做什么,但可能在齊雍的視線里,她的眼神兒沖擊力很強,最起碼,真的會讓他有些難安。 “往后你最好不要這樣盯著別人看?!彼畔驴曜樱贿叺吐暤?。 挑了挑眉,姚嬰點頭,“好?!?/br> 這么聽話? 這一天下來,她好像也沒像以前那樣和他反著來。 心性真的變了,終于認識到,身邊活著的人有多重要了。 “去休息吧,我累了?!逼鹕?,她說道。 齊雍也沒反對,也隨著起身,然后一同往房間的方向走。 走廊里掛著光線朦朧的燈籠,一直走到房間門口,姚嬰轉(zhuǎn)過臉看他。 許是光線不太好,他的臉看起來也有那么幾分不清楚。 他在看著她,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他可能以前也沒對誰這樣過,所以就總是很自大,又顯得很生疏。 小小的嘆了口氣,她隨后挪到他面前,張開雙臂圈住他的腰,靠在他懷中。 這個人的胸膛是真的很寬廣啊,以前也沒覺得,現(xiàn)在卻忽然發(fā)現(xiàn),靠在上頭還挺舒服的。 臨進門又忽然這樣,齊雍真的很詫異。 環(huán)抱住她纖細的身體,齊雍一邊低頭親了親她的發(fā)頂,“不然本公子就為難一下,今晚陪你?” “不用?!毕胍矝]想的拒絕,拒絕的相當痛快。 齊雍幾不可微的搖頭,她卻抱著他不撒手,真是讓他為難啊。 抱了他許久,姚嬰才松開手,最后看了他一眼,便進了房間。 將房門反鎖,姚嬰又向后看了看,這房間里沒燃燈,外面走廊里有燈火。這般隔著房門的紗窗,依稀的能看到齊雍挺拔的身影。 他在這外面站了一會兒,之后才離開。 因為隔壁的房間之前若喬住,所以,眼下齊雍也不住隔壁,與這里隔了幾個房間。 摸著黑,她迅速的去收拾了東西,荷包里的赤蛇在動彈,每次遇著姚寅它都這樣。 剛剛在門口它靜悄悄,這會兒又扭動起來,說明姚寅也靠近了這里。 收拾好東西,走到窗邊,她又隱隱的幾分不太安心。 若是就這般不聲不響的走了,齊雍肯定會十分著急,并且,可能會一通亂想。 上一次跟著姚寅離開,她也根本沒考慮過齊雍,畢竟他也不在這兒。 但現(xiàn)在他在這兒,而且他那個性格、、、 想了想,她把東西放下,決定給他留個信息。 留好了信件,她這才輕手輕腳的打開窗戶,往下了望,果真看到了一道黑影。 拎著包裹跳下去,下面的人亦如往時的輕松把她接住。 什么話都沒說,兄妹兩個人更像是鬼魂一樣,快速的離開了此地。 姚寅什么聲音都沒有,抓著姚嬰的手腕,急速的奔走。 這一次仍舊從城郊離開,但卻不是上一次的城郊。抓緊時間趕路,也沒有時間停下來休息,到了城郊,姚嬰的肺子都要炸開了,卻也不敢發(fā)出任何的聲音。 前幾日的事情歷歷在目,姚寅的情況眼下也十分危險,她都很清楚。 若喬已經(jīng)犧牲了,那么,這犧牲就不能白費,她必須得協(xié)助姚寅,不能讓他被更多的困難纏住。 終于,開始在山中穿梭,而且,隨著山勢拔高,腳底下開始有積雪,踩上去吱嘎吱嘎的。 姚嬰數(shù)次險些滑倒,好在姚寅一直沒放松的拉著她,兄妹兩個人在崎嶇的山間積雪中奔走。 黑夜都開始逐漸的退走,天邊出現(xiàn)魚肚白,眼前的世界也逐漸變得清晰。 也在這時,姚寅才放松了些,速度也慢了下來。 在一處略平坦堅硬的積雪上停下來,姚寅轉(zhuǎn)眼看向姚嬰,她則軟軟的一屁股坐在積雪上。呼吸間白氣飄忽,她身上的衣服都濕了。 “還好么?”姚寅蹲下來,包裹起來的臉只露出眼睛,他聲音沙啞,說話時卻不似姚嬰那樣散著白氣。 “沒事?!边呎f邊搖頭,只要給她一些時間休息休息就成了。 姚寅微微點頭,看著她,一手緩緩的放置在她身后,輕輕地拍著。 “田天嬌怎么樣了?”他忽然問道,沙啞的嗓音也聽不出他有什么情緒來。 姚嬰急促的呼吸都跟著一頓,她隨后搖了搖頭。 盡管她只是一個動作,姚寅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沒有再說話,也不知在想什么。 氣終于喘勻了,姚嬰扭頭看向他,“走吧?!?/br> 抓住她的手腕,兩個人繼續(xù)前行,眼下這會兒已經(jīng)進入大越與塞外那一片隔絕之地了。 這里的山很高,同時也很亂,亂七八糟的簇擁在一起,這個時節(jié)再加上積雪,就更是會讓人迷失方向。 越走越深,姚嬰已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甚至明明剛剛從東邊跳出來的太陽都變得不太一樣了,這會兒好像已經(jīng)升上半空了。 姚寅卻是走的自如,他對這個艱險的地方,十分的了解。 “哥,你到底把她藏到哪兒了?”他們究竟在什么地方藏身,她真是好奇。 “在無人出入的冰谷深處?!币σ卮鸬?。 “隱藏的這么深?!笨磥?,是真的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她不能長時間的接觸陽光,冰谷深處,永無天日?!币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