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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看她了。 “你又有什么主意了?”他問,少見的帶著一股欣賞。 “它們就像某些活了多年擁有一定智慧的生物一樣,對于月華之光有特殊的執(zhí)念。我覺得,我們可以利用月華,將它們引到一處來。這下面石俑無數(shù),搬運太麻煩,不如就把它們引到這里?!敝恍鑼⑦@石崖上面開拓一下,月華之光便會更多的灑下去,它們不得瘋了。 “之后呢?”齊雍接著問,想知道她都想了些什么法子。短短時間內(nèi),她這小腦袋里都研究出了什么。 “之后,想個萬全的法子,將它們一舉殺之?!笨墒蔷唧w用什么,姚嬰?yún)s真是說不出來。這個世界一切都有限,而且又在這囚崖深處,來回通行都是個難題。 計劃可能是好的,但實際上執(zhí)行或許會有一些難度。環(huán)顧這石崖,單單上下出入就巨艱難。反正若是要她來的話,給她一年的時間也未必能行。 齊雍似笑非笑,坐起身,一條長腿伸出去,另一條支起來,讓他看起來頗為懶散。 幾縷發(fā)絲墜在臉頰兩側(cè),倒是幾分別樣的瀟灑之態(tài),只不過他自己可能并沒有意識到。 朝著遠(yuǎn)方看,齊雍的眼睛比夜空要幽暗的多。似乎也正因為此,他能看得到更多別人看不到的。人擁有一雙野獸的眼睛,也不知是什么感覺。 “來了。”他似乎真的看到了什么,本身所處的位置就特別高,而且遠(yuǎn)處更是石崖交錯,人在其中就像一只螞蟻一樣,他是怎么看到的?這是個謎。 站起身,齊雍輕輕躍起,跳過半米多寬的縫隙,很快的便跳到了這石崖另一端。 姚嬰坐在這兒動彈不得,凍得她現(xiàn)在兩條腿都僵硬了。 眼看著齊雍站在那邊緣一會兒,之后猛地躍了下去,她心里頭咯噔一聲,繼而打出個噴嚏來。 人家藝高人膽大,不管做什么心里頭都有數(shù)呢,輪不到她擔(dān)心。 但親眼目睹,也是不得不嚇一跳,也不知他跳到哪兒去了。 剩下自己獨在這石崖頂,虧得上空還有金隼一直在盤旋,赤蛇躲在她袖子里,否則這里還真是有點嚇人。 鼻子堵的厲害,星辰的顏色變淡,月亮也移到了另一個方向,天快亮了。 終于,石崖頂對面有一些響動,姚嬰看過去,之后便有人一個一個的跳上來了。 都穿著黑衣,動作利落,這石崖上多條裂縫,他們輕巧的避開,步伐悠然,不覺害怕,也不覺有難度。 看著他們一個一個的上來,姚嬰也若有似無的松了口氣,終于來了。 他們上來之后便將這面積沒多大的石崖頂占據(jù)了,后面上來的人帶著顏色亮眼的旗子,先前的人陸續(xù)的插在那些裂縫邊緣,這是做出標(biāo)記來,以免天色昏暗,大家不注意再踩踏到。 姚嬰也被迫不得不挪到邊緣,其實她想下去,可是,她沒那個本領(lǐng)。 這些護(hù)衛(wèi)顯然都有工作,上來后有的能和她稍稍點頭示意,就證明她還不算是個透明人。她也沒什么理由去叨擾人家,拜托人家把她帶下去。 齊雍不見了蹤影,她坐在這石崖邊角,時刻注意著自己不要栽下去,又看著那些護(hù)衛(wèi)不斷忙碌,這小小的石崖頂已經(jīng)被占據(jù)了。 他們在運送東西上來,而且好像形成了一個流水線,姚嬰不知他們是如何在這種陡峭的石崖上站住腳的,逆天一樣的本領(lǐng)。 “阿嬰姑娘,東哥叫你下去呢。他們運送來了飯菜,可以吃飯了。”對面石崖邊緣有護(hù)衛(wèi)冒出頭來,他此次上來還帶著一個傳話的任務(wù)。 聞言,姚嬰發(fā)出了一聲細(xì)細(xì)的輕嘆,她臉都有點僵了。身體更是,下去?她怎么下去? 沒辦法,她運了好一會兒的氣才蹲起來,之后打算一點一點往那邊挪。那些裂縫可能對于他們來說就是跨一步而已,但于她卻是一條鴻溝。 好在這上頭的護(hù)衛(wèi)看出了她的難處,躊躇了一會兒,之后有一人先伸出了援手,扶住她的手臂把她帶起來。 有一個幫她,接下來其他人也搭把手,拎著她如同無物般輕松,幾個人轉(zhuǎn)手就把她運到了邊緣。 “謝謝你們了??茨銈儼压ぞ叨歼\上來了,應(yīng)當(dāng)是要將這石崖頂上多余的石塊都砸掉吧。你們無需將這所有全部砸掉,在外圍留下一圈可以落腳的,否則到時站在這上頭都成了問題。將拓開的石崖頂鑿成圓形,像滿月一樣的形狀,會更好?!弊齑嚼涞亩紱]了多少知覺,但看在這些護(hù)衛(wèi)幫助她的份兒上,她也好心的提醒一句,以免他們做的不對,到時在齊雍那兒過不了關(guān),還得返工。 眾護(hù)衛(wèi)看著她,好半晌才點頭答應(yīng)。齊雍的命令就是把這上頭砸了,砸成什么樣兒,他還真沒說。 轉(zhuǎn)頭往下看,這已是邊緣,讓她下去?還不如直接把她扔下去會快一些。 “阿嬰姑娘,這有繩子。山下到山上我們固定了許多固石釘,很牢固,你放心,不會脫落的?!币粋€懸在石崖邊緣的護(hù)衛(wèi)將一根繩子遞了過來,兩指粗,看起來很結(jié)實。 拿過繩子,姚嬰在自己的腰上纏了好幾圈,最后系了個死結(jié),希望不會脫開。 之后借著護(hù)衛(wèi)的手,她轉(zhuǎn)身踩著那些嶙峋的石塊往下走,這玩意兒就是攀巖啊。而且保護(hù)措施十分潦草,一個差錯就得送了命。 好在那個護(hù)衛(wèi)跟著她一同往下,就在她旁邊不遠(yuǎn)處,姚嬰學(xué)著他的樣子手腳并用的往下挪,只不過挪騰了幾下,她手腳就都麻木了。 而且風(fēng)好像很大,吹得她覺得隨時都會被吹飛。天色逐漸轉(zhuǎn)亮,近在眼前的石頭看起來張牙舞爪的,她這若是一不小心撞上去,非得頭破血流不可。 雙腳蹬住了兩塊石頭,姚嬰停住了,她感覺自己的兩條腿開始抽筋,身上開始發(fā)冷,又好像在冒汗。 那一瞬間,她眼前冒出兩個字,完了。自己怕是真要被困在這兒了,這會兒是真的上不去也下不去了。在石崖內(nèi)部攀爬時,有個齊雍帶著她,還沒感受到絕望??涩F(xiàn)在,應(yīng)當(dāng)就是絕望,因為這是絕境。 她手腳都開始止不住的顫抖,那種控制不住的抖,直冒汗,從身體內(nèi)部開始發(fā)虛,甚至眼前開始陣陣發(fā)黑。 就在她努力的控制自己抓緊石頭,可是手指又一根根的松開的時候,一只手猛地拎住了她后腰的衣服。 “撅著屁股在這兒曬太陽呢。”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絲不滿以及煩躁的無可奈何。 下一刻,她整個被拎著向下,最后被放到了一處小小的平臺上。這處石頭延伸出去一塊,正好能讓她坐一會兒。 抬眼看向那個把她移到這兒的人,迎著清晨的光亮,他的臉都有些模糊不清,她實在是沒體力了,低血糖。 “在這兒等著,本公子一會兒下來再帶你下去?!饼R雍就懸在那兒,看起來極其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