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猛地握住陶如煙的手。

    陶如煙手背一疼，被嚇得渾身一抖。

    陶如墨身子跪在陶如煙的面前，她眸子冰冷，死死盯著陶如煙，像是要用眼神把陶如煙臉上的一塊rou摳出來！

    “你說什么...”陶如墨氣得身體開始發(fā)抖?！澳憧匆娏?！”她咬牙切齒，恨意，使她滿目血紅?！澳阍趺磿吹降?！不是說，沒有人看到么？”

    陶如煙的手被陶如墨捏得發(fā)紅，掌骨受痛。

    她的眼睛里滾滿了淚珠，卻沒有資格掉下來。陶如煙咬著唇，悔恨當(dāng)初自己的心術(shù)不正。她要哭不哭地說：“那天你要去上廁所，問我去不去，我當(dāng)時說不去?！?/br>
    陶如墨焦急不安地追問道：“然后呢！”

    “可你走后，我又追了上去，我看你進(jìn)了那樓的廁所，很快又出來了，去了樓下沒人的廁所。因為樓下的宴廳那天沒有人，我見你一個人去廁所，有些不放心，就跟著去了?！?/br>
    陶如墨聽到這里，猜到了接下來的事態(tài)發(fā)展，她那一顆心啊，涼得像是墜入冰窖中，連心臟跳動的速度都變得緩慢起來。

    ☆、331章 打一巴掌

    陶如墨倒吸一口冷氣，質(zhì)問她：“你、你都看見了，是不是？”

    陶如煙哭著點(diǎn)頭。“是，我看到了?！?/br>
    那之后陶如墨沒再說話，也許是心寒不想開口，也許只是累了。

    她倒回沙發(fā)靠背，唇角抿平，眼神放空。陶如煙那斷斷續(xù)續(xù)的自敘聲，間或傳進(jìn)陶如墨的耳朵里，震得她耳膜疼、骨頭酸癢——

    “我落后你半分鐘去到廁所，我一靠近那廁所的門，就看到秦余杭把你丟了進(jìn)去，并且用拖把鎖住了廁所的門。我當(dāng)時可以阻止他的，但我沒有...我！”

    至于沒有阻止的原因，陶如煙羞于開口。

    陶如煙忽然用手掩住臉，哭得泣不成聲。

    她一邊抽噎一邊懺愧敘說道：“我躲起來，看著秦余杭得意洋洋地離開。不一會兒，我就聽到了你的哭聲、喊聲。我站在廁所門口，我本可以拿開拖把救你的，但我還是沒有...”

    那天，在那無人的樓層里，角落的廁所大門被人鎖死。里面，少女起初那一聲驚恐的叫喊聲十分響亮，隨后嘴就被手捂住。那絕望的呼救聲，變得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也含糊不清。

    那聲音，聽上去就像是一條柔弱無依的小狗，被狗販子抓住，用木棒一下下地敲打著脆弱的小身體。

    陶如煙站在廁所門外，身子抖得像是篩糠。

    她的手放在拖把上，手指顫抖，眼球顫動。她剛轉(zhuǎn)動那拖把，忽然又停了下來。她腦子里，忽然閃過一些模糊不清的念頭，她咬著唇，盯著那拖把，露出猶豫表情。

    里面，喘息聲與求饒聲不絕。

    外面，陶如煙內(nèi)心掙扎、又糾結(jié)。

    如果...

    她忍不住想，如果完美無缺的jiejie變得不干凈了，大家還會見她就夸她能干，是陶家的驕傲么？

    如果jiejie變臟了，那親戚朋友們會不會就把目光放到她的身上了？

    這個念頭，一旦萌生，就像是爬山虎一樣，死死地扎根在陶如煙的心墻上。它野蠻生長，很快就變得茁壯，拔也拔不出來！

    放在門把上的手，忽然無力地垂下。

    陶如煙咬著有些蒼白的唇，轉(zhuǎn)過身，走出了廁所。她不是挽弓射死知更鳥的麻雀，但她卻是用小眼睛看著知更鳥死去的蒼蠅。

    回憶起那段蒙羞的往事，陶如煙又怕又后悔。

    這也是為何，后來她數(shù)次看見了陶如墨，卻不敢跟家人透露情況的原因。因為她心里有愧！有鬼！

    “姐，對不起，對不起！”

    陶如煙雙手從臉上放下，已是淚流滿面。她擦掉臉上的淚水，模糊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楚。她側(cè)過身來看著一動不動、像是死去的陶如墨，低聲說道：“姐，我是真的撐不住了，我再也隱瞞不下去。”

    “看到你為我擋酒，我心里真的特別痛！”

    “當(dāng)年我被帶回陶家，你待我那么好...對不起，對不起姐！”

    陶如墨已被事實真相震驚得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她腦子里嗡嗡地響著，那響聲尖銳，她頭疼。然而更痛的，卻是那顆早已被陶如煙傷得血rou模糊的心臟。

    頹廢地靠著沙發(fā)，過了許久，陶如墨嘶啞的聲音像是從遠(yuǎn)方飄來：“為什么呢？”

    為什么，連你也要這樣對我？

    陶如墨眼里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滑過那張慘白無血色的臉，凄楚而冰涼。

    “為什么要那樣做？我是你的jiejie啊，你就算不敢跟秦余杭正面動手，事后你也應(yīng)該拿下拖把??！”

    “你為什么無動于衷？”

    陶如墨陡然坐起來，瘋了似的捏住陶如煙的肩膀，沖她崩潰地咆哮斥責(zé)：“陶如煙，我哪里對不起你！你是在報復(fù)我小時候弄丟了你嗎？”

    見陶如煙垂著頭不言不語，陶如墨不甘心地咬了咬寡白的嘴唇，滿心感到委屈。

    “是！弄丟了你的確有我的責(zé)任，但我真不是我故意的！那時候我才多大，我也怕?。∥业谝粫r間找到了警察，也報了案，我還跪下來求他們快些去救你！可他們找到我說的地方的時候，你們已經(jīng)被人販子帶走了！”

    “陶如煙，我沒有拋棄你！”

    “弄丟了你后，那么多年里我一直都活在悔恨之中！后來你回來，我抱著贖罪的心思，把我有的全都給了你！我去哪里都帶著你，誰欺負(fù)你我第一時間給你報復(fù)回去！”

    捶打著自己的心臟，陶如墨嘶聲力竭地質(zhì)問陶如墨：“陶如煙，就這樣還不夠嗎！”

    這樣還不夠，那還要她怎樣做呢？

    把命給她媽？

    陶如墨像是被抽干了力氣一樣，無力地跌回到沙發(fā)上。她精疲力盡，表情像是失了魂魄，喃喃低語問道：“你得有多狠的心腸，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人關(guān)起來侮辱，也無動于衷！”

    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直不起腰身的陶如煙，陶如墨忍住眼淚，又問了一句：“你的心就不痛嗎？”

    陶如煙抽噎了一聲，忽然勾下腰，一頭磕在陶如墨的大腿邊。

    她一張臉陷在沙發(fā)上，沒有顏面再抬起來?！拔以趺床煌矗吭趺床缓蠡?？當(dāng)你跳海輕生的消息傳來時，我當(dāng)時真的是又怕又悔...”

    “這些年，我每每想到你，我的良心都會不安?！?/br>
    “我錯了，姐，我真的錯了?！?/br>
    陶如煙卑微地伸出手，剛摸到陶如墨的手，陶如墨便將手抬了起來。她躲避的樣子，像是被毒舌咬了一口。

    陶如煙緩緩抬頭，淚眼婆娑的盯著陶如墨，問：“姐，你能原諒那個時候不懂事的我嗎？”

    “原諒？”陶如墨好像聽到了一個可笑的笑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