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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秋追在后面,不再阻止。 她內(nèi)心還是希望王爺跟王妃能盡快和好,別再鬧別扭。 陳福就守在陸承宇寢間外,一見王妃來了,立刻躬身行禮:“奴才參見王妃。” 楚時依應(yīng)了聲讓他起身就要進房。 陳福卻一臉為難的將她攔下:“王妃,王爺已睡下,不如您明日早點……” “陳公公,現(xiàn)在還不到申時,天還亮著王爺怎么就睡了?”楚時依笑了笑,不著痕跡地打斷他的話。 “王爺說他身子不適。”陳福恭敬道。 “王爺身子不適,為什么沒人來請我,也沒人去請姜太醫(yī)?” 陳福抬眸看了她一眼,垂頭道:“王爺說王妃不想見他,要奴才們別去打擾您,還說他不想見姜太醫(yī)?!?/br> “所以你們就由王爺這么亂來?”楚時依簡直匪夷所思,心里的火一下子騰起,“他的身子是能這樣拖的嗎?” 她好不容易才將陸承宇調(diào)養(yǎng)的漸有起色,可不能功虧一簣,讓他這般胡亂折騰自己。 陳福微微一笑,意味深長道:“王妃不是每晚都會來替王爺施針的嗎?到時您還不是一樣會知道這事兒?!?/br> 楚時依微微一愣:“那陳公公剛才為何攔我?” “恕奴才說幾句逾越的話,王妃應(yīng)當(dāng)不知,王爺是在冷宮里出生,七歲以前都是在冷宮里長大的,七歲后才被人發(fā)現(xiàn)接出冷宮,后來便直接養(yǎng)在太后膝下,奴才便是那時就一直有王爺身邊貼身伺候,可說從小看著王爺長大成人。” 陳福嗓子尖尖細細,一般來說會覺得聽了刺耳,但他語調(diào)不緊不慢,聽起來倒也有幾分和風(fēng)細語的味道,反倒沒了尋常太監(jiān)說話時的刺耳感。 楚時依抿著唇一言不發(fā),耐著性子聽他娓娓道來。 “當(dāng)年,已故宸妃在一次殘害皇嗣失手被皇后娘娘撞見后,以前的罪行也一一被查出來,圣上龍顏大怒,令人將其打斷雙腿、毀去容顏,幽禁冷宮,宸妃當(dāng)時風(fēng)華正盛,一夕之間頓失所有,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沒多久便得了失心瘋。” 當(dāng)時沒有人知道宸妃肚里懷有龍子,宸妃發(fā)瘋不過只是假象以掩眾人耳目,如此才能將腹中胎兒保住。 陸承宇一生下來便隨著母親被幽禁在冷宮之中,不僅沒有錦衣玉食,也因為怕他被人發(fā)現(xiàn)的關(guān)系,只能躲躲藏藏,宸妃不敢跟宮人多要飯菜,可說幾乎從小沒吃過一頓飽飯,他甚至曾餓得偷吃后花園里的花花草草,只為填飽肚子,日子過得十分艱難。 宸妃出生名門望族,從小精通四書五經(jīng),所以教導(dǎo)起陸承宇并不難,但她對陸承宇的教養(yǎng)極其嚴厲。 陸承宇三歲時,只因背不出前天宸妃教他的一首詩,藤條就冷酷無情的朝他落下,不帶一絲憐憫的將他往死里抽,直到他記得為止。 陸承宇不止一次哭著問母親為何要這么對他,他難道不是她的親生孩兒嗎? 他的母親永遠只回他,皇宮是個人吃人的地方,他若不夠強大,將來長大被人發(fā)現(xiàn)接了回去,很快就會跟她一樣,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并且不止一次的告誡他,以后長大不能相信任何女人,尤其是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相信。 宸妃后來病死在冷宮之中,陸承宇才終于被人發(fā)現(xiàn),帶出冷宮,成了圣元帝的九皇子。 圣元帝對宸妃可說又愛又恨,一開始也是極其不待見他這個突然從冷宮里蹦出來的兒子,是后面到陸承宇再大了點,才對他改觀。 而其他皇子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兄弟,就更不加待見了,甚至可說對他極其輕蔑。 入了國子監(jiān)后的日子,則又更是一言難盡了。 “王妃應(yīng)該不知冷宮的日子有多難熬,王爺并不如其他皇子那般從小錦衣玉食,他從小過的艱辛,在冷宮時沒食過一頓飽飯,好不容易挨到功成名就,卻又被身旁最信任的心腹背叛,身中無解奇毒,從此性情大變再也不輕易相信他人,他以前的并不是現(xiàn)在這樣喜怒無常的性子?!?/br> “奴才知道王妃對王爺極為上心,不僅為他調(diào)養(yǎng)身子,還對他無微不至,卻不知為何您突然就開始躲著他了,您躲著王爺?shù)倪@幾日,奴才看得出王爺心情并不好,火氣也很大,他幾次想找您卻又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氣而作罷,一直在等著您自己來主動找他。” “這些話王爺是不可能對您說的,奴才又不忍見王爺如此折磨自己,才會將王妃攔下好一一說給您聽,王妃若覺得被沖.撞,陳福甘愿領(lǐng)罰?!?/br> 陳福說完后便緩緩跪了下去,恭敬地跪伏于地。 楚時依聽陳福拉拉雜雜的說了一長串話,一開始聽得頭都疼了,聽到最后卻是給聽懵了。 陸承宇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不敢找她? 陳福怕不是在跟她說笑吧? ☆、喜歡 二十一、 楚時依自然不可能處罰陳福了,她擺手讓他起身,沒再多說,直接繞過他進了寢間。 寢間內(nèi),只見陸承宇敞著中衣躺在榻上,雙頰異常紅潤。 楚時依不需腦袋里蹦出來的字提示,只瞧一眼,都看得出這人確實又燒了。 養(yǎng)了一只不聽話的崽的感覺為何,她總算是知道了。 楚時依抬手摸了下他的額頭,果然guntang得嚇人。 她輕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去命人準(zhǔn)備施針器具。 毫無防備下,大手悄然無息的纏.上她的腰.肢,相同的情景似曾相似,楚時依驚呼一聲,嬌軟的身子便沉入錦被之中。 錦帳輕搖,戲水鴛鴦,栩栩如生,一如男人差點要掐死她的那日。 燙熱的大掌落了下來,楚時依下意識地閉上眼,搖著頭囁嚅道:“不要掐我,我怕疼?!?/br> 陸承宇見她雙眼緊閉,面色與嗓音盈滿恐懼,瞬間呼吸一滯,覺得心臟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帶起一絲類似于疼痛的感覺來。 他好不容易等來了她。 他只是不想讓她走 他沒想傷害她。 她卻怕極了他。 “別怕?!标懗杏畹氖州p輕撫上她顫.抖的眼睫,生疏笨拙的安撫著她。 他一直覺得在這個世上,不可能有人真心想對他好,因為就連他的身生父母都不曾愛過他,又有誰能真心實意地喜歡他。 然而她卻給了他從未有人給予過的溫柔與關(guān)懷,不求回報的純粹戀慕。 這些都是他從小便極渡渴望,卻從未得到過的。 對他而言,都是罕有而值得珍惜的。 他并非無動于衷,他只是習(xí)慣性的不相信任何人。 他只是從來沒被愛過,也不知道要怎么愛人。 男人溫?zé)岬耐孪⒑偷蛦〉穆曇魩缀蹙驮诙?,低沉的嗓音充滿小心翼翼。 楚時依心尖猝不及防地輕.顫了下。 錯愕的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