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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那還早呢?” 姝菡眨眨眼,看著表情嚴肅的皇帝,迫使自己努力回憶在長春宮里和他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相遇。 原來,在那時,他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是冒名應(yīng)選了嗎? 那就是說,他一早就知道,她和白家的宿仇…… 這認知,讓姝菡心里有些不痛快,于是故意不再說話。 皇帝等了片刻,不見懷里的人開口,索性扳過她的臉。 “怎么不說話?有那么難猜?” “皇上為什么一直不揭穿我?讓我像個丑兒一樣,在您面前被戲弄?!?/br> “你摸著良心說話。我?guī)状稳o你暗示,讓你對我坦誠,你可理會過?我不只一次說過讓你信我,你如今反倒倒打一耙?!?/br> 姝菡仔細回想,皇帝確是談及,信任之類的話題,但彼時卻從沒往這上想過。 “我,我……” “你什么?這會覺得歉疚了?那就記得,往后有事第一時間同我商量,不要去找那些不相干的人插手?!?/br> 姝菡一愣:“不相干的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br> 皇帝見姝菡沒有認錯,臉上不悅:“孟氏,宗人府大牢的事。” 姝菡更加糊涂:“臣妾屬實不知孟氏因何在宗人府大牢自縊身亡,難道不是您事先布下的棋子?” 皇帝顯然一臉錯愕:“我不曾吩咐九,不曾吩咐任何人在宗人府行兇。算了,既然不是你出手,這事就揭過不提了?!?/br> 姝菡訥訥地“哦”了一聲,明顯覺得皇帝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又摸不著頭腦。 又半晌過去,皇帝輕咳了兩聲:“夜了,該安置了?!?/br> 姝菡屬實有些困倦,便迷迷糊糊起身:“那臣妾恭送您回宮?!?/br> 皇帝就差賞她個白眼:“我今夜在此安置?!?/br> 姝菡瞬間醒了大半:“可是,可是如今還在……”還在皇后一年大孝期,但轉(zhuǎn)念又意識到,百日熱孝早過,且皇帝必定不愿在此時提到已逝的皇后,又生生憋了回去。 “你都已經(jīng)是這后宮里頂頂珍貴的女人了,怎么還如此戰(zhàn)戰(zhàn)兢兢?別說我在此間留宿,就是讓你宿在養(yǎng)心殿,又有何人敢置喙?” 姝菡不敢觸他的逆鱗,索性委曲求全?!澳浅兼愿酪宦暋!?/br> 皇帝見她迷迷糊糊要先朝外走,索性拉住她的手。 “你今日做的鵝掌,甚和我心,我今夜也想像在熱河行宮時一樣,和你做對尋常夫妻,勿要旁人打擾?!?/br> 002 床榻之側(cè),有另一個人陪伴,姝菡自皇帝登基之后,便不敢再奢盼。 今夜似個夢境,溫馨地有些失真。 皇帝起先只是擁著她,輕柔而堅定。 但到了后來,也不知是誰先開始抱緊對方,終于變作糾纏紛亂的一榻凌亂。 沒有敬事房,沒有守門太監(jiān),甚至沒有守夜的宮女。他們只是久別重逢的尋常夫妻,毫無心機。 姝菡覺得格外圓滿。 事畢,皇帝仍抱著她不肯松手。 黑暗里,人更容易坦露心聲。 “費家的冤案,我應(yīng)早些替你昭雪,可這一年來天災(zāi)兵禍不斷,我總想著找個最好的時機,讓你兄長風(fēng)風(fēng)光光住回你費家的舊宅,以慰藉老太傅在天之靈,也替你盡一些孝心?!?/br> 姝菡聽著聽著,有些淚目,卻壓下鼻音。 “有您這句話,便勝過萬千稱頌,我費氏一族,是忠是jian,從前只在人心,如今得您首肯,那便是沉冤得雪,榮光光復(fù)?!?/br> “那處舊宅,我前幾日已命人重新修繕,你兄長的調(diào)令也已經(jīng)傳往軍中,不日,你們就可重見。只是可惜,你畢生,都只能以海佳氏的身份長伴君側(cè),費姝菡這個名字,也再不能提?!?/br> “那又何妨,從今往后,我不是費氏,更不是海佳氏,我只是愛新覺羅·徵徽的女人。” “嗯。” 姝菡從前總是以先帝的齊妃為鑒,反復(fù)告誡自己不要重蹈她的覆轍,把自己捆綁在帝王情愛的天平一端,她深恐當(dāng)?shù)坌挠凶?,自己會被置于萬劫不復(fù)的境地,才時刻警醒,可是時至今日,她也終究明白一個道理。 帝王也是人,有著尋常人的七情六欲。你越是把他當(dāng)做堅硬的冰石,就越是無法彼此取暖。 她的男人,既是這個天下的皇帝,也同樣是個有擔(dān)當(dāng)有胸懷的普通人。雖然他不能給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尋常生活,但生在帝王家不是他的選擇,不應(yīng)是他離情絕愛的原罪。 畢竟,他不是唯唯諾諾的多疑先帝,自己也不是傾盡余生求而不得的齊妃。 想通這一點,姝菡慢慢將頭枕在他月白的衣襟,那里有他的心跳,和他給予的溫暖。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