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0
但保得子孫萬代富貴榮華卻總不成問題……” 安親王看著慌亂無措不知所謂的原配嫡妻,眸光一點一點變冷。 他今天關(guān)起門和她說話, 本想是將府中的一應(yīng)細(xì)務(wù)悉數(shù)交托給她,便是朝堂上的一些陰私, 也多少要有個交待, 現(xiàn)在看來,無異于夏蟲語冰。 成婚七年,當(dāng)初那個善解人意將府邸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小女人是從什么時候起變得如此心胸狹隘且短視的?就連最淺顯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爭儲一事, 自古來便是成王敗寇,從不存在什么急流勇退。他要是為了茍活退了這一步,這些年跟著他在前朝和戰(zhàn)場上沖殺陷陣的親信們又會落得個什么下場? 一失人身,萬劫不復(fù)。 自從決定放棄做個閑散宗室,踏上奪嫡這條不歸路那一天起,他早已失去了言棄的資格。 安親王將袖底攥緊的拳頭放開, 放棄了和那木都魯氏再深談的打算。 “我離京后,福元便要應(yīng)詔去往上書房讀書,你留在府中要多用心照顧,平日里除了去給母妃請安,盡量閉緊門戶。白氏待產(chǎn),你也要多費心,否則不等外間攻訐,咱們府里自亂陣腳,那才是得不償失?!?/br> 安親王苦口婆心,只希望這個早就跟不上他腳步的嫡妻不要辜負(fù)他最后的期望。 那木都魯氏聞言只抓住了一條要義,她親生兒子要去上書房讀書!瞬間更失冷靜。 “大阿哥才滿五歲,如何這么早就要入宮?莫不是皇阿瑪他不放心您在外頭?” “休要胡言亂語?!卑灿H王適時打斷了她?!斑@一趟去熱河,時日不短,我欲帶了海佳氏出門,你再挑兩個持重可靠的使女同行,行李也不必太過冗余,多備些換洗衣裳,其它一切從簡。再一則,我出門前,你帶著海佳氏進(jìn)宮一趟,除了謝恩,順便讓她去壽康宮向太后娘娘拜別,我說的這些,你可記下了?” 那木都魯氏雖不舍得兒子為質(zhì),卻知道這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情,再看安親王滿臉陰沉,只點頭稱是。 安親王今晚本來是想宿在正殿的。將要出遠(yuǎn)門,總要給嫡福晉多些體面。 可此刻他實在不能忍受她的荒唐,也不想把火氣遷怒到旁人身上,便說了聲“我今晚去書房?!北阃崎T而去。 是夜。 那木都魯氏注定睡不安穩(wěn)。 她讓倩兒喚了她的乳母常嬤嬤過來,關(guān)上門將自己的擔(dān)憂向她傾倒。 “老奴私以為,福晉選擇留在京中照顧大阿哥方是上上之選,切不能因那海佳氏隨行就自亂了陣腳,拈酸吃醋那是妾氏們的下作勾當(dāng),您是府里的嫡福晉,包子有rou不在褶兒上?!?/br> “我哪里是怕海佳氏得寵,便是沒有這一趟出行,我也準(zhǔn)備抬舉了她,省得那姓白的成日里不知天高地厚,真把自己當(dāng)個世間無雙的稀罕物。可是一想到王爺要和她獨處幾個月的時間,我只怕她回來時,肚子里還要再揣回一個,那才是頂頂要命?!?/br> “老奴以為,正是因此,您才不能貿(mào)然離京,您想想大阿哥,他才那么小,若是把他留在府里,和那心懷不軌的白佳氏同在一處,您當(dāng)真能放得下心來?自古來母憑子貴,您只要把大阿哥養(yǎng)住了,這安親王府遲早是由他承繼,任是旁人再生出來十個八個來,到時候還不是要看您的臉色?” “嬤嬤所言極是,只是我方才打聽到,老三家的,已經(jīng)在打點行囊,欲隨了她那位去兩江治水。我若不表個態(tài)度,只怕面上不好看?!?/br> “那怎么能一樣?那位成婚多年,別說子嗣,就連雞蛋都不曾下過一個,自然要跟在身邊把人看緊了。主子您何必學(xué)她那做派?您是嫡妻,您的阿瑪跟著王爺拼殺多年,就憑著這些,王爺也不會怪罪您的?!?/br> “我也不愿這樣小心翼翼,只是大阿哥都五歲了,王爺卻遲遲沒上書請封爵位,我實在是有些擔(dān)心?!?/br> “王爺不提,主子何不去賢妃娘娘那里使使力?咱們大阿哥是她的頭生孫子,她哪有不疼愛的道理?到時候只要賢主子一句話,王爺哪怕是念著孝道兩個字,也不會違逆?!?/br> “若真如此,我也便放心了。下個月,不,后日進(jìn)宮,我便同母妃說。” 002 五月二十這一天,是大朝之日。 姝菡天剛亮,就拖著一身乏累,從榻上爬起。 彼時,安親王已經(jīng)出門,只在臨走時在她耳邊囑咐:“今日隨福晉進(jìn)宮謝恩,允你多在壽康宮盤桓。等我下了朝,便去老祖宗那接你?!?/br> 姝菡那時刻人還懵著,她雖不及頭次承寵般慘烈,也被折騰得不輕,便在他出門后又死死睡了過去。 后來鈴兒眼看時間來不及,只好硬生生將姝菡催醒。 等到收拾妥當(dāng)?shù)搅苏钫埌?,福晉那木都魯氏已經(jīng)穿戴妥當(dāng),一抬眼見她穿了身玄色的常服,不自覺皺起眉。 “怎么穿得這么素?不知道今日要進(jìn)宮嗎?” “福晉勿惱,我這就回去換。” “罷了,時間趕不及了,你等會就跟在我身后,不要多說話,知道嗎?” “是?!?/br> 姝菡知道那木都魯氏心里有火發(fā)不出,也不同她頂撞,左右再有幾日,她便要隨著安親王出京,福晉是既想用她,又想給她施壓,才如此反復(fù)無常。 等到了長春宮,姝菡只老老實實跟在那木都魯氏身后給賢妃行了大禮。 賢妃雖沒留難,也沒拿正眼瞧她。 姝菡心里自知不得她歡心,便立在那木都魯氏身側(cè),心里不憂也不惱。 好在,壽康宮早從安親王那得了消息,宮嬤嬤片刻后親自來長春宮“借人”。 賢妃沒阻,那木都魯氏樂得和賢妃獨處,也好私下里提提大阿哥的前程,便只囑咐:“代我在老祖宗跟前盡孝,要記得守規(guī)矩,別生事?!?/br> 姝菡一想到馬上能見到月余沒見的老祖宗,也不顧上鄙夷那木都魯氏的自大無狀,在出了長春宮便挽住宮嬤嬤的手臂和她說些體己話。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進(jìn)了壽康宮的正堂,太后老祖宗沒見著,倒是一屋子滿身行龍、貴氣逼人的男人們坐了滿室,原來是碰上下了朝帶著兒子們來請安的天子。 姝菡被宮嬤嬤引著進(jìn)了殿,此刻已經(jīng)避無可避,便硬著頭皮跪在堂下施禮。 坐在上首的啟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