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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受打擊:“搞得好像我強迫你一樣?!?/br>“好在感覺還不壞?!?/br>“真的?”“你猜。”“其實我一直以為我是那種天生冷淡的人。”封東來從孟家騏手里奪過煙來,“結(jié)婚沒多久,益達他媽就懷孕了,后來就是帶孩子、忙生意,我們說是夫妻,其實更像一個屋檐下的合作社,各司其職,合作共贏。離婚有經(jīng)濟上的原因,畢竟是聽起來嚇人的債務(wù),另一方面可能也有這方面的原因,沒感情。她二婚的那個男的,也沒什么錢,就是特殷勤、特會哄女人,據(jù)說過得挺好。后來和小方—就是那個助理,其實更像合作社,有個人24小時伺候著,工作、生活都安排的井井有條,床上也是他主動,當然我也挺樂意。但是他一把戒指拿出來,我就一下子醒過來了?,F(xiàn)在想想我也挺渣的,日子都過上了,到頭來卻說沒辦法愛上人家?!?/br>“其實我一直挺好奇的,想知道那種非卿不可的感覺到底是怎么樣的。后來遇到你就明白了,那感覺就是,這個人是我的,拿什么換都劃來,誰跟我搶跟誰拼命,要是沒他這日子可怎么過!就是這種入了魔的想法。我們倆有點像,開竅忒晚。老房子著火,才可怕?!?/br>“怕你就撤啊,有錢可以任性?!?/br>“你還想著撤???”“我哪敢???”“是不敢嗎?”“……不舍得?”“家騏,惹了火要負責的?!?/br>“你那是自燃,唔唔……”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太快。孟家騏生平第一次不想去上班。但也就是想想,到了點兒還得去。陽光之下沒有什么新鮮事,接案,看卷,提人,出庭,聽葉辰子說八卦。葉辰子最近的八卦都是關(guān)于省臺那個有了熱度的選秀節(jié)目的。臺前幕后的花邊,評委選手的喜惡,沒有她不知道的。“其實人生就是一出戲。不是在演戲就是在看戲?!比~辰子深諳八卦之道的本質(zhì)。“過年沒去見家長?”比起那些不知所謂的選手,孟家騏更關(guān)心眼前的真人。“見什么???都說了分手了?!币宦犨@個話題,葉辰子頓時蔫了。“我看胡文可不是這么想,一早上他都來三回了,差不多行了,別真嚇跑了,回頭又后悔。”孟家騏對這個同事的口是心非還是有幾分了解的,覺得兩人真心般配,不怕麻煩地勸了句。“孟哥,鞋子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br>孟家騏并不知道兩人分手的原因,也不好深勸。轉(zhuǎn)眼到正月十五,不放假,但可以早走一會兒,孟家騏剛收拾了東西,卻見馮欣帶著紀委副書記張展鵬過來找他。第21章命案看著張展鵬走過來,孟家騏低下頭整理了心情,面帶微笑地打招呼:“張書記!”張書記瞬間晴轉(zhuǎn)陰,瞇起眼睛,嘴巴抿得緊緊的。孟家騏無比清楚地知道,這表情說明他真的生氣了。猶豫了幾秒鐘,還是咧了咧嘴,像以前一樣叫了聲:“哥!”張展鵬哼了一聲,面色稍見緩和。馮欣見機知趣地說自己先下去取車。張展鵬找孟家騏,有公事有私事。公事只一句話,請他去到紀委講課,檢察院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了,不容孟家騏推辭。私事也是一句話,元宵佳節(jié),一起吃飯。“春節(jié)我去看孟叔了,本以為你會在,結(jié)果他根本不知道你在A市。他問起了你,我沒多嘴。我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會讓你六親不認?今天一見,豈止是不認六親,原來連我這個哥也不認了。不認我沒什么,畢竟連親爹親兄弟尚且不認,哪輪到我這個外人叫屈?只是好歹有個說法吧?”孟家騏連忙扯出個笑容:“哪有不認!父母兄弟,自己不認也沒有法律效力啊。一開始就是沒聯(lián)系,時間一長,也就不聯(lián)系了。家里的消息我都關(guān)注著呢。不過今天是有約在先,真去不了,改天我安排,把馮局也叫上。”張展鵬冷冷道:“還是跟哥生分?”孟家騏嘿嘿笑:“哥,我哪敢!是真有事?!?/br>張展鵬嘆口氣,知道這個弟弟看著脾氣好,實際上死倔,也不再勉強。兩人一起下了樓,馮欣搖下車窗問:“家騏不一起去嗎?”孟家騏拱拱手:“今天真有事,改天吧?!彼蜕褚粯幽克蛙囎娱_走。張展鵬是鄰居湯老師的兒子,比他大兩歲,對自己親哥孟家驥,他都不叫哥直呼姓名的,唯獨叫這個人叫哥叫得毫無障礙,無他,兩人是玩尿尿泥巴的交情。當然,張展鵬也稱得起他叫一聲哥,從小到大,為了護著他,不是跟人打架,就是回家挨打,兩個人的交情,硬是這么一路打著疼著攢出來的。為了和張展鵬同級,他跳了兩次級,考大學的時候,拼了命地學,考入了同一所名校。沒有學同一個專業(yè),是因為哥拒絕報考數(shù)學系,湯老師很傷心,為了安慰她,他只好報了數(shù)學系。張展鵬一進大學就進了學生會,他是天生的少年才俊,官場長袖善舞,情場左右逢緣。除了替人去聽課點卯,孟家騏什么忙也幫不上。當然誰找他替課他都肯去替,大家都很忙,忙著戀愛,忙著打工,忙著睡覺……只有他年紀小,不缺錢也不缺時間,什么負累都沒有,邊聽課邊寫作業(yè),兩不耽誤。后來他一學數(shù)學的能考過司法考試,全靠那時替一學法律的舍友聽課寫作業(yè)打下的專業(yè)基礎(chǔ)。現(xiàn)在想起來,就是那時候,第一次,他知道了,原來一直同行的兩個人,有可能在不經(jīng)意間松開彼此牽著的手,拐上不同的道路,然后漸行漸遠。不是拋棄,而是走失。不會怨恨,卻難免傷感。同樣是第一次,他知道了,心與心之間,原來是一個磁場,一定的距離里,彼此吸引,一定的距離外,毫無感應(yīng)。用十年的時間親自做了試驗,果然得以驗證。不是拋棄,而是出走。不會怨恨,卻難免傷感。但即使重來一次,相信不會有什么不同,會走失的,終究會走失,該出走的,還是應(yīng)出走。有一句話說得好,“不要為打翻的牛奶而哭泣”。既然改變不了命運,那就坦然接受命運吧。孟家騏倒不完全是找借口,他的確早不答應(yīng)了兩個小的,正月十五要在家自己做湯圓。黑芝麻洗干凈炒熟,磨成粉,和白糖、板油丁拌勻揉透,再搓成適當大小的小圓子。糯米粉加水揉透,摘成劑子,搓圓捏扁,包入餡心,捏攏收口。入水煮熟,盛到碗里再加一勺桂花醬,又糯又甜又香。李續(xù)給孟家騏打下手,動作慢,卻學得有模有樣。封益達執(zhí)著手機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