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個臉？”

“成吧?！庇砹枵酒饋砩炝藗€懶腰。

楊楓走在最前面跟他們有點距離，禹凌胳膊肘捅了一下比自己高大半頭的小孩兒，低聲質(zhì)問：“誒我說你年紀(jì)輕輕裝什么逼？平時不挺能說的么？這會兒深沉憂郁了？話都說不利索！”

“不想說。”張卻回答，“沒什么好說的。”

“那你跟我就有話說了？”

“嗯。”張卻老老實實的點頭。

一共開了兩臺機(jī)器，張卻和禹凌各一臺，說是試訓(xùn)其實只是楊楓搪塞張卻。他什么準(zhǔn)備都沒有就被塞了個大餡餅過來，總不能叫人家就這么回去吧？他只能拉著禹凌去作陪，跟張卻打天梯看看，美其名曰希望站在聯(lián)盟第一治療的背后看一看線下實cao。

這么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張卻DJ和和尚的準(zhǔn)度不是特別特別的高，但是勝在意識靈性，站在后面大局觀非常強，會用腦子打游戲，對于大招和技能計算以及預(yù)判準(zhǔn)確到可怕。最后一把他換的安娜，禹凌看著他掏英雄就皮癢，總是能回憶起被睡的死去活來的恐懼。

完事了一看數(shù)據(jù)，楊楓摸起了下巴。

因為張卻玩安娜的開鏡命中率跟普通命中率之間的對比有點玄幻。倒不是說普攻打的低，而是開鏡打的奇高無比。他想了一下在張卻背后看到的畫面，覺得這小子的cao作真的是有意思。

“可以么？”拿了三把勝利的張卻回頭眨著眼睛問楊楓。

“嗯，不錯！”楊楓看了看時間，“你現(xiàn)在回去差不多能趕上你隊友起床，我覺得你肯定沒跟他們說你出來干嘛，所以還是別回去太晚。這兩天等我們的消息。”

“好。”張卻點頭。

禹凌站起來：“那我送送你?！?/br>
他把張卻送到了門口，張卻說：“你別送了，現(xiàn)在還能有點睡覺的時間，我自己走吧?！?/br>
“喲，現(xiàn)在知道懺悔了？”禹凌笑了笑，習(xí)慣性的從口袋里摸了煙出來點上。深吸一口氣，故意一樣的往張卻臉上一吹。張卻立刻皺著眉咳嗽，用手扇風(fēng)，對他說：“別老抽煙了，抽煙不好?！?/br>
“你小子知道什么?！庇砹桧槺氵f給他一根，“來一根兒不？”

“不。”張卻拒絕。

禹凌笑道：“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

“你又知道了？”

“嗨呀你趕緊走吧！”禹凌不想跟張卻討論這個問題。他跟張卻線上你來我往挺熟的，可是線下也就打比賽能見一見，對于這個處在每天都在瘋狂生長年紀(jì)的少年沒有多少特別深刻具象的概念。此時他站在比自己矮一截的臺階下面還能平時自己，這樣禹凌感到有些來自后生的壓力。

特別是這一雙眼睛，一直盯著他，年紀(jì)輕輕可是卻看不出什么情緒來。

禹凌感覺有點不太好，又重復(fù)了一遍：“你快走吧，別晚了叫人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睆垍s嘀咕。

他沒跟禹凌聊太久，順了他的意很快離開了?；厝フ泌s上吃中午飯，隊友象征性的問他干嘛去了，他說出去溜達(dá)了一圈。

正式的賽季還沒結(jié)束，但是他們的比賽已經(jīng)完了，所以沒了下午的訓(xùn)練，時間上自由安排。張卻不想跟不喜歡的人在同一個屋子里呆著，就一直在房間里玩手機(jī)，或者糾纏禹凌。因為他知道禹凌同樣沒事兒干。

守望先鋒每個賽季人員變動受關(guān)注度并不如其他項目那么血雨腥風(fēng)，來去似乎也自由的很。張卻后來光明正大的去NAS試訓(xùn)也沒出什么事兒，因為他要離開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牧恕?/br>
臨搬出LC基地的那天，隊友和管理象征性的跟他一起吃了個飯，氣氛很尷尬。明明是出道就在一起的六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變得彼此說不出話來。興許這小小圈子也是個名利場，多少就是這么回事兒了。有嫉妒他的人，他也就有看不起的人。

張卻不是特別痛快，當(dāng)天晚上就去NAS的基地住了，他回去的晚，一進(jìn)門發(fā)現(xiàn)燈都黑的。只有走廊上亮著一盞小壁燈。

“你怎么回來了？”禹凌從房間里出來，表情頗是驚訝。

“我為什么不能回來？”張卻問，“別人呢？”

禹凌說：“直接放假了啊，楊楓沒跟你說？”

“我忘了?！睆垍s往里走，“你不回去么？”

“我不走，假期在上海呆著?！庇砹栌X得沒什么事兒了，就說，“那你趕緊洗澡睡覺吧，我不打擾你了。”

“誒！”張卻叫住了禹凌，“我那屋空調(diào)沒修好。”

“??？這天兒開空調(diào)？”

“我覺得熱。”張卻說，“要不然晚上睡不著?！?/br>
“哎呦喂你們年輕人火力真壯。”禹凌酸道。

“我去你那兒睡吧?！睆垍s提議，“我看你床挺大的。”

禹凌都沒來得及攔下張卻就被他打開了房門。全基地里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住，所以房間不大，但是床倒是意外的大，兩人睡也沒問題。張卻看了看，把衣服脫下來往禹凌床上一扔，說：“我先占下了，去洗澡，再回來睡覺?！?/br>
“哇你這個人賊雞兒煩了?！庇砹枇R道，“多大了還跟別人一起睡，我是不是還要給你喂奶？”

“嗯。”張卻點頭，“我睡覺前確實要喝奶?！?/br>
禹凌頭一歪，恨不得往自己頭上插滿問號。

第3章

張卻嫌熱，可張嘴不提灌下去一大杯熱牛奶的事兒。他把上唇的奶圈舔了，咂摸咂摸味道，完事兒就往床上一躺，也不跟禹凌客氣。

禹凌懶得跟張卻嘰嘰歪歪，讓他往一邊兒躺躺，問道：“你睡里面還是外面？”

張卻想想：“外面吧，我睡覺不老實，別給你擠下來。”

“睡覺不老實就滾回去自己房間?！?/br>
“不，沒空調(diào)，熱?！睆垍s往外爬了爬，給禹凌讓了個位置。

禹凌是后半夜才切身實地的感受到什么叫睡覺不老實。他一遍靠著墻，另外一邊兒張卻就死乞白賴的往里擠，他覺得自己這身子板兒能叫張卻給擠爆炸了。禹凌本來想推開他，睡著了的張卻倒是聽話，怎么推怎么動，可不過一會兒就又滾回來了。小孩兒睡覺死，禹凌的動作對他來說毫無影響，禹凌沒辦法，眼睛往上一白，一拳懟到了張卻的下巴上。

“??！”張卻大叫了一聲。

“你他媽屬螃蟹的？”禹凌罵道，“再jiba擠信不信把你頭打爆？”

張卻夢里被打醒，一時半會兒還有愣，看著禹凌氣沖沖的樣子，就“哦”了一聲，然后背對禹凌躺下，就壓著個床邊兒睡覺。

不過拜張卻所賜，禹凌這個覺就再也沒睡踏實過，中午起床的時候一臉的萎靡。

張卻起的早，早就叫好了外賣在訓(xùn)練室里玩游戲。

“國服？”禹凌端著飯碗坐在了他身邊兒。